議論文重在說理,講不出道理,就不能令人信服。然而,在學生的作文中,講不清道理或者全然不講道理的現象卻很多。究其根源是有些學生只會簡單的引用,而不善于對引用的內容進行辯證、全面、具體的分析。做好“五結合”,對糾正學生作文中“觀點加例子”的套路有很好的作用。
一、因與果
作文時如果止于事物的結果,而忽視更深層次上對原因的分析,就會使說理停留在表層。只有將因與果結合起來深入分析,才能把道理講得深刻透徹,才能充分揭示事物的本質。
具體操作時既可以先析因后說果,也可以先說果后析因。例如:
許多人才都各有所長亦各有所短。按照十全十美的條件選拔人才,得到的只能是既無明顯缺點,又無突出優點的庸才。這種人對上百依百順,對下“好人主義”,如此,倒不如某些有缺點也有優點的人。
為什么呢?因為這些人盡管有缺點,可是畢竟有一技之長,若能像園藝師對待花兒那樣,盡量使優點得以發揮,他們就能獨當一面——何樂而不為呢?因此在選用人才時,正確的方法是不求全責備,而要揚長避短。
這段文字,作者先擺出自己的看法,即選拔人才時,與其選拔那些“既無明顯缺點,又無突出優點的庸才”,還不如選拔那些“有缺點也有優點的人”。然后分析這樣說的原因,從而得出選用人才“不要求全責備,而要揚長避短”的結論。顯然,沒有原因的分析,論證的力度會大打折扣。
二、實與虛
這里的“實”指用作論據的事例,“虛”指對事例的假設分析——正面事例從反面假設,反面事例從正面假設。通過假設分析把事物之間的因果關系突現出來,讓讀者明白“這樣做”的必要性與“不這樣做”的危害性,從而達到更為深刻,發人深省的說理目的。例如:
據說戰國時有燕國人到趙國都城邯鄲去,看到那里的人走路的姿勢很美,就跟著學,結果不但沒學會,而且連自己原來的走法也忘掉了,只好爬著回去。倘若這個燕國人能取人之長補己之短,在學習趙國人走路姿勢的同時,融進自己的步伐特點,說不定還會走出被他人羨慕推崇的步伐,何至于爬回燕國呢?
這段文字先從反面列舉“邯鄲學步”的事例,然后從正面進行假設分析,即事說理,虛實相生,對比鮮明。不僅突出了盲目模仿的危害性,而且指明了學習借鑒的正確方向。耐人尋味,富于啟發性。
三、正與反
客觀世界中的事物都是正反并存的,在寫作中遵循這一規律,進行雙軌思索,從正反兩個方面論證,往往能使文章構思更加嚴謹,說理更加透徹。例如:
言談上表現曠達,而行為拘謹,斤斤計較,是表面的曠達;遇事能拿得起放得下,即使不張嘴,人們也能從中體味到曠達的意境與胸懷。曠達的人遇到挫折時,看得開,想得開,放得開;不曠達的人即使遇到生活中的小波折,也會食欲不振,郁郁寡歡。總是游離于斗爭之外,與世無爭,是無為而不是曠達;悟透了人生之有限和宇宙之無窮,不在小事上轉悠而能從小事中超脫出來務其大者遠者,才是真正的曠達……
這段文字中的三個句子都從“怎樣做才算曠達”,“怎樣做不是真正的曠達”正反兩個方面進行對照說理,讓人對“曠達”的內涵有了全面、清晰而深刻的認識。
四、點與博
“點”就是選擇單個事例,對其進行較為具體而詳細的敘說和較為全面而透徹的剖析,從深度上證明觀點;“博”就是選擇一組事例,對其進行簡略而精練的概括和分析,從廣度上排比拓展。“點”用筆較繁,適用于人們不夠熟悉的事例;“博”用筆較少,適用于人們較為熟悉的事例。二者結合,便能詳略得當,論據充分,論證有力。例如:
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到,才更有可能獲得成功。和志剛雖然失去雙臂,但他相信自己不比別人差,不受別人冷嘲熱諷的左右,不動搖拼搏的決心,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汗水,才練就了令人稱贊的“口”書。只有像和志剛一樣,才能在某些方面比那些健全的人更出色,才能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夢想,成為人們的榜樣。
這樣的事例比比皆是:海倫·凱勒在雙目失明、雙耳失聰的情況下,相信自己能行,終成19世紀偉大的人物之一;貝多芬在雙耳失聰后,仍相信自己能譜出更好的樂曲,最終創作了《第九交響曲》,震驚世界;愛迪生在一次次失敗后,仍相信自己會成功,最終成為“發明大王”。可見唯有相信自己,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動力,才可能不斷走向成功。
第一段用點例,對失去雙臂的和志剛的自信心理、自信行為和自信收獲做了較為全面的敘述和議論。第二段用博例,每個事例只做簡單交待和點評。由于采用了不同的敘議方式,4個事例的運用不但不顯啰唆,反而更顯力度和理性。
五、事與理
“事”指事實論據,“理”指理論論據。事實論據能直觀地再現情景,理論論據可以借名人的話增強論證力度。二者結合是議論文常用的寫法。 例如:
是愛迪生吧?他一手拿蛋,一手持表,準備把蛋下鍋煮5分鐘,但是他心里想的是一個發明,竟把表投進鍋里,兩眼盯著那個蛋。是牛頓吧?專心做一項實驗,忘了吃桌上的飯菜。有人戲弄他,把那盤菜換成一盤吃剩的骨頭。他餓極了,走過去想吃,看到盤里的骨頭嘆口氣說:“我真糊涂,我已經吃過了。”主動地徹底地忘,需要上乘的功夫才辦得到。《孔子家語》:“哀公問于孔子曰:‘寡人聞忘之甚者,徙而忘其妻,有諸?’孔子曰:‘此猶未甚者也,甚者乃忘其身’。”徙而忘其妻,不足為奇,更有忘其身者。人之大患在于有身,能忘其身即到了忘我的境界。
這段文字圍繞“忘”這個話題精心選材,前半部分列舉愛迪生“煮表”牛頓“忘食”兩個故事作為事實論據,說明名人“忘”之“徹底”與“主動”,后半部分引用《孔子家語》中哀公與孔子的話作為理論論據,闡明“忘”是一種功夫和境界。事理結合,論證透徹,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