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設置瀾滄衛,在云南永勝的邊屯文化史上是一個標志性的事件?,F在的永勝縣城,當時系云南布政使司及云南都指揮使司推行“寓兵于農,屯民實邊”政策的要地。邊屯歷史中展現出了毛澤東的祖先毛太華客籍永勝的史幕:毛太華來自江西吉水,其遠袓為漸江江山毛氏,并與蔣介石長妻毛福梅為同宗。歷史之所以珍貴,是因為歷史復述了漫長的遺境穿越了時空來到了我們面前。
4月的初始,我們的車沿著蔚藍的程海往前走,正是在往前走的時光里,我們尋找到了毛澤東的祖先。人為什么要尋根?是因為我們要確定我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的真理,生命是用自己的一生創造和探索真理的一個過程。毛澤東這個名字對于我們集體和個人的記憶來說,都是撼人心弦的歷史記憶,他留給了我們太多太多的思慮和想象。而此刻,作為一個詩人,我只想去尋訪作為詩人的毛澤東的祖先,這對于我來說,當然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畢竟,在我成長的記憶里,毛澤東這個名字曾經像天與地一樣神秘。
對于毛澤東的祖先來說,程海無疑是波平浪靜的一面蔚藍色的鏡子,是千里迢迢抵達此地時首先躍入眼簾的明鏡,是一個家族在500年前所看到的希望。
想象中我仿佛看到了毛澤東祖先的江西吉州龍城(今吉水縣八都鎮)從那里出發我恍若回到明洪武元年(1368年)。由于年久的戰亂,毛澤東的先祖毛太華來到了北勝州。那時候的北勝州是從千萬里屏障中躍出的青綠色的盆地。毛太華成為了一位留守北勝的軍士,之后,等待他的將是什么?滿腹的抱負面朝著北勝州的山水,也必然面朝著人生命運的諸多轉折點。
在北勝州落腳以后,毛太華遇上了一名土著女子,同時也在瀾滄衛古城完成了自己的婚姻,之后是他從軍立功以后而任百戶長的時光。那是他無限燦爛的年華,也是他一生中最為平靜的時光。他被派譴到了程海南岸的鳳羽山麓屯墾,此刻,他攜家人來到了程海岸,青藍色的碧水倒映著毛太華的影子,從征戰到邊屯,這是他生命中不相同的人生經歷。
生活與憂慮的藝術在于轉換,葵花朝向了太陽,是一種陽光的轉換;海洋將潮汐涌向陸地,是一種驚濤滾滾的轉換……以此類推,每事每物都有擁抱和纏綿,它們追問生命,而生命便教會了它們轉換的藝術。我們在轉換中離凡俗的大地更加親近,我們離不開繁瑣,只有在繁瑣中才能簡潔。物與物、心與心永遠沉浸在它們相互的教義、信念和關愛融洽中,這就是我們的俗世,也是生活與憂慮的藝術。

而此刻,我的目光隨同毛澤東的祖先毛太華來到了程海岸邊,在毛太華的身邊站著他的女人因為婚姻,他奇跡般地與這片屬于瀾滄衛的地域有了水乳般的聯系。之后,他們朝著程海南岸走去,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他們的身體仿佛被程海的潮汐推向了一個凡俗而神奇的領地,沿途是荒蕪的土地、寂寥的四野。當他們終于抵達了程海南岸的鳳羽山麓時,從遠方飛來的候鳥們仿佛也隨同他們遷移到了此地。之后,是艱辛而漫長的邊屯,它隨同云南邊疆的歷史在此地一隅揭開了邊屯的一個篇章。
我們沿程海首先來到了邊屯文化博物館,這是一個依傍著毛澤東祖先居住的毛家灣,遠遠看上去像一座古老的城堡,復述著云南邊屯歷史的往事。
在蔚藍的天空下,館長秦政業站在博物館外面的臺階上,滿懷激情地給我們講述了博物館的誕生過程。隨后我們參觀了博物館。在我看來,里面陳列的不是僵硬的風物化石,而是活生生的云南邊屯風物史記的史詩。接著,我們來到了塑立著毛澤東塑像的廣場,秦政業館長又給我們講述了將毛澤東塑像從湖南韶山請到邊屯文化博物館的軼聞。
博物館有毛太華生平事跡展板,面對展板中的歷史畫面,我們有了探究尋訪并溯源的念頭,盡管溯源是一個異常繁復的過程。博物館不遠處就是毛澤東祖先的居住地毛家灣,我們遂前往溯源。
后人對待歷史,就像對待神和永遠閃爍在天空中的繁星,雖然我們與繁星間有數不盡的距離,但仍然仰望著繁星在茫茫黑夜深處的狀態。
繼續向著毛太華的棲息地前行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之后,剛剛修建完北勝州土城的毛太華,率領百戶軍士遷往了程海南岸的鳳羽山麓屯墾,這是一幅更久遠的畫面:年輕的毛太華攜帶著新婚不久的土著妻子,就這樣來到了鳳羽山麓。多年以后的今天,此村莊也叫毛家灣,它理所當然應該成為邊屯第一村。
放下了軍器的毛太華面朝著鳳羽山麓,依然心懷著許多抱負。我們來到鳳羽山麓時已是午后,這是一座平凡的村莊,我們看到了炊煙、牛羊,看到蜷曲在家門口的土狗。這些皮毛金黃的土狗跟城里的洋狗有完全不相同的生活狀態,相比那些城市洋狗,鄉村的土狗們更有一種自由的幸福常態。這里展現的是毛太華當年走過的路,那是洪武十九年(1386年)的秋天,這片荒蕪的鳳羽山麓下突然出現了百戶軍士和他們攜帶的家人,從此以后,一座村莊就這樣誕生了。
瀾滄衛歷史上的瀾滄衛即今云南省永勝縣。瀾滄衛自明洪武二十八年設置,清康熙二十六年裁衛,以屯賦并入北勝州,共延續了292年。永勝是以漢族為主的、典型的“中原文化中心論”的縣份,但在明代以前的歷史并無漢族的記載,是“洪武調衛”從根本上改變了永勝的民族結構。近萬人的中原軍民的移入開創了永勝文明史的新紀元。中原文化與邊地土著文化有機結合的再創造,構成了永勝別具特色的地方文化。陳洪金《瀾滄衛與毛澤東先祖父之謎》。
鳳羽山麓之下是肥沃的土地,直到今日我們仍然能感受到這片土地的肥沃,它雖然不像三川壩那樣遼闊,卻蔓生出許多熱帶植物,村莊的周圍生長著茂密的芭蕉樹,村民們穿著布鞋來來往往地穿行著。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毛氏宗祠,時間織網術盡管深奧無邊,我們依然能夠尋訪到原鄉原址,唯有走近原鄉原址,歷史的線索才可能穿越黑暗到達黎明。此刻,我們帶著肅穆的心情進入了毛氏宗祠的庭院,在深邃的院落里,我的心緒異常復雜。據史料記載,永勝毛氏宗祠始建于清朝康熙初年……
時間是一把鑰匙,它讓我們打開一道又一道門,沒有時間的歷史只是一種光影而已。在毛澤東祖先的毛氏宗祠,時間也許是破碎的,需要無數神奇的光影方能碰撞疊加成魔法,盡管如此,某些夜晚過去,時間就在那里,在無數征兆和傳奇的時光里。



那么,毛太華后來究竟去了哪里呢?在韶山毛氏的族譜中我們看到了這樣的記載:“吾族始祖太華公,元至正時人也。避亂由江西吉州龍城遷云南瀾滄衛,娶王氏,生子八。明洪武十三年庚申,以軍功官入楚省,唯長子清一、四子清四與之個偕行,解組時居湘鄉北門外緋紫橋。十余年后,清一、清四兩公卜居湘潭三十九都,今之七都七甲韶山家焉?!?/p>
放眼觀毛家灣,在程海東岸鳳羽山麓之下的村莊,在無以計數的輪回之后,在這座凡俗村莊里,有種種關于毛太華的傳說,何守倫在其《云南永勝他留人與毛澤東祖先探源》中寫道:“韶山毛氏從始祖毛太華延續到毛澤東是第20代,到20世紀90年代出生的為第24代,總人口有3400多人。永勝毛氏在程海鎮鳳羽毛家灣村收藏的民國十七年(1928年)二修族譜,記載著從始祖毛太華起排到‘澤’字派為21代,下推到20世紀90年代出生的為第24、25代,程海湖畔以毛姓命名的村莊共有八個,總人口有3100多人。永勝毛氏家族,在繁衍生息、延綿嗣續600年后的派數、字輩和人口發展,均與韶山毛氏家族大體吻合?!?/p>
毛太華后來被內調入湘,在永勝的30年時光里,也正是瀾滄衛的邊屯歷史向著縱深開拓的時代,對于幾個世紀之前的30年來說,也許是漫長的,因為沒有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沒有高科技的索引,一切都是緩慢的,在鳳羽山麓之下的村莊,毛太華轉眼就送走了30年的時光,而此刻,他隨同內調入湘的隊伍從鳳羽出發了……
出發與否是一個令人糾結的問題,因為毛太華已經在程海岸邊建立了村莊,有了筑居的家園。盡管如此,出發入湘是必然的了。因此,大約在洪武三十三年(1400年),毛太華以軍功奉旨內調入湖這顯然是一條跨越古驛道的路線,之后,我們看見了他攜帶著妻子和長子清一、四子清四離開了鳳羽。這條道路首先從瀾滄衛城開始,之后是綿延不盡的輾轉,是從鳳羽毛家灣到清驛到金江古渡到云南驛……由此延續而去,最終抵達湘鄉。而其駐留在鳳羽村的兒子們則繼續在此過著凡俗的生活……繼續著繁衍生息的時光,繼續將邊屯史記的歷史復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