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牌屋》里,凱文·史派西繼續了他最拿手的角色類型:衣冠禽獸。他飾演的政客弗蘭克·安德伍德是美國民主黨黨鞭,一路機關算盡,攻陷所有對手,最終坐上了總統的寶座。
影史上著名的惡棍很多,但要做“衣冠”并不容易。外表貴重優雅,遵守表面上的規則和秩序,是他們區別于一般地痞流氓的標志,但他們的惡的程度,又往往比后者高出一截。凱文·史派西曾塑造過兩個著名的惡棍形象:《非常嫌疑犯》里的從容不迫的嫌疑犯和《七宗罪》里的變態殺手。陰險狡詐,內心毫無道德感可言,但同時,他絕不顯露出不知所措或者慌不擇路,即使失敗了,也仍然保有尊嚴。

如何成為“衣冠禽獸”,這有套路可循:要么有很強的階級性,至少中產以上,他不會像暴發戶一樣失去自制,也不會有底層的窘迫和絕望;把惡當作行為藝術,視萬物為芻狗,那么必然會精打細磨自己的手藝,顯示出匠人的風骨。
《紙牌屋》中,凱文·史派西綜合了以上兩點,他飾演的安德伍德穿梭于衣香鬢影的上流社會,為了終極目標可謂步步為營,像下圍棋一樣預想到幾十步之后的走向。他對妻子克萊爾和烤肉店店主弗萊迪的感情,也是“衣冠”一面的明證。
凱文·史派西總是接到類似的角色,或許和他身上揮之不去的戲劇性有關。史派西從戲劇演員出道,培養了上佳的肢體語言和一流的臺詞水準。在一段網絡盛傳的視頻中,他在五分鐘之內連續模仿了九位著名演員,個個神似。這并不是單純的模仿秀,還要假借那個人的身份來回答特定的問題,凱文·史派西除了演技佳,也絕對是個聰明人。
他出演的普通人角色,固然也很好,卻總讓人有“他一定會在結尾做些什么”的錯覺。直到《美國麗人》,他把戲劇性的一面完全內斂成性幻覺,完成了一個深陷中年危機的中產階級男人的形象。
關于凱文·史派西本人,我們卻所知甚少。他不愿意人們關注他的私人生活,拒絕被稱為明星,而強調自己是個演員—但誰不是呢?人們最多談論他飛速后移的發際線,或者曖昧不明的性取向,不過兩者都無解。他很喜歡中國,甚至不能免俗地開通了微博……不是在最大的那家。
他非常愛狗,目前養了兩條。這是多么正常的喜好,估計《紙牌屋》的導演都不信,才在第一季開篇,讓他直接扭斷了一條狗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