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笑稱:哥斯拉絕對是怪獸界的布拉德利·庫珀。這個冷笑話不無道理,作為一個怪獸領軍者,哥斯拉堪稱“帥而有名”,它的震撼怒吼和威猛身姿50多年如一日地吸引著人類迷一樣的癡戀。
2014年,新的哥斯拉在6月的大銀幕上,再次折斷了金門大橋,讓怪獸的歷史、文化、意義與情懷重新回到人們視野中。新作《哥斯拉》的前40分鐘長篇累牘地交代了日本經歷的某次核泄漏事件,如今再看,這個前情可謂冗長而繁瑣,但對于哥斯拉迷而言,這個怪獸之王的確誕生于核爆炸,更是因核恐懼而生的社會產物,也是日本戰后流行文化的標志性符號之一。60年來,它遠銷好萊塢,經歷了28個版本的翻拍,成為了比007還要堅挺的“人物”,至今依然噴發著感染力。

哥斯拉進入好萊塢后,一直經歷著重造,普通人類、平民英雄的視角成為了主線,而怪獸本身更樂于藏在末世的煙霧繚繞中,代表一種恐懼和期待。這N多年來,無數巨型怪獸在好萊塢大銀幕上誕生,似乎都是哥斯拉的延展,但有趣的是,哥斯拉的靈感卻來自于上世紀30年代,在帝國大廈上“為愛打飛機”的金剛。怪不得有人說:怪獸文化在戰后,一直是日本與美國在政治、經濟、文化上各種糾結與聯姻后的產物。
哥斯拉產生于戰后焦慮,而再往前看看,奧地利小說家卡夫卡極具盛名的小說《變形記》中,變成了巨大甲殼蟲的主人公格里高爾堪稱文學史上最著名的怪獸。1915年,工業社會如日中天,高強度的勞動機械化和體制的逐漸固化,一度令社會人產生了非人的“異化”想象,那時,電影尚未興起,但怪獸形象卻躍然紙上,依然充當了一種舒緩和表達壓力的角色。
怪獸的暴力、血腥的確是其生活本色和主旋律,但如《哥斯拉》《金剛》《變形記》等作品中的怪獸卻并非一味的破壞者,它們有無處訴諸的情感,也令人產生了厭惡與愛戀的矛盾感。從過去到現在,文化作品中的怪獸一直是反人類、反戰爭以及環保主義者的標志。也許人們對于這種角色篤深的同情感,正是緣于它們幫人們實現了面對世間種種不公卻始終沒有勇氣“豹變”的隱秘情結。
去年,墨西哥人德爾托羅以“巨型怪獸粉”的身份,拍攝了一部“情書”般的怪獸片《環太平洋》,電影寫滿了他對于怪獸文化的吸收、借鑒和敬意,“我想要的怪獸是源自于一種如龍卷風般的自然力量。我很努力地避免致敬元素,我是個粉絲,但我想要拍一部能讓自己像孩子一樣享受的電影,而不是拍一部我童年看過的電影。”
德爾托羅道出的是另一種怪獸意義,對于許多人的童年來講,怪獸不僅僅是恐懼與焦慮,而是在仙女和妖精之外的想象力呈現,枯燥無味的成人社會到來之前,它們曾帶來過瑰麗的奇幻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