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2010年年初時,紙媒就出現了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它們紛紛將矛頭指向自己,多嘴的公知也十分配合地開始了預言著“紙媒”的未來。而事實恰恰如此,紙媒的陣地不斷縮減,廣告收入開始漸次流向所謂新媒體。這個預言在現實中慢慢變得尖銳起來,讓吃慣了“大鍋飯”的雜志媒體警惕了起來,紛紛推出自己的網站、APP、視頻,一切朝向了所謂的數字化轉型,哪家的編輯參加活動都在互相通氣兒,“我們家有APP了啊,我發你鏈接,你幫著看看”。好像一夜之間,所有的傳統媒體都感到了這股電子化的寒流席卷而來,爭先恐后地把數字化傳媒折騰的不可開交。但這類折騰,讀者算漁翁得利,在家花點流量就能看到原來花頓包子的錢買來的雜志。
這類傳統媒體轉向電子化的過程,并未收到預期的效果,新聞大佬默多克于2011年推出的IPAD雜志,也在一年之后壽終正寢,原因很簡單,傳統媒體人其實還是有著一定情結的,對舊秩序的戀戀不舍,到新秩序下的彷徨不安,傳統媒體的思路與新媒體的玩法畢竟不是一種方式。換湯不換藥的傳統媒體紛紛遇上自己的滑鐵盧。APP客戶端如今已經不再是各家傳統媒體的唯一必爭之地。
網絡平臺的快速、高效、便捷,再加上智能手機的高大全,其實已經定下了未來二三十年的閱讀方式和節奏。博客給力了五年,微博把它干掉了,微博正當如日中天時,微信朋友圈又搶走了大部分地盤。真是應了一句老話,誰笑到最后,誰笑得最好,但這場科技爭奪戰看來沒有盡頭,被卷入的是我們的生活方式。
以我和身邊的朋友為例,七八年前,傳統媒體的夕陽圖景雖然已被預言,但畢竟好日子沒有徹底完結,許多在網絡媒體的同仁受不了網絡的快節奏,紛紛跳槽到傳統媒體,但如今伴隨著各大集團紙媒的關門,紙媒同仁回流到網站是唯一一條且必然的職業選擇。網絡媒體像一個能吞吐巨大信息量的巨型怪物,吸納了這些還在苦苦述說著紙媒是多么美好且有質量閱讀的編輯們,紙媒“大鍋飯”的時代算是完蛋了嗎?
洪晃的新媒體思路其實在兩年多前就有了雛形,但當時我并未把它當作一個嚴肅的事情,我在執行過程中,只是將紙媒的部分內容移植到了網絡上,以為換了一個陣地而已,但網絡時代是殘酷的,這類僵硬的移植手術備受挫敗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因為網絡不接受這類不誠懇的移植。傳統媒體的岌岌可危演變得越發激烈。可笑的是,“80后”的我從“60后”老板那第一次認識Kindle,第一次知道Instagram,第一次玩啪啪。我這才慢慢意識到一個道理,要么繼續前進,要么死亡。
傳統媒體人總有一種可笑的妄想,我也是其中一員。我們宣揚“深度閱讀”,宣揚彌足珍貴的紙質時代,做完內容的同時咒罵愚蠢的大眾,嘲笑那些很早就開始“自媒體人”的無節操、無下限招人眼球。但說這番話的我們,卻已經離不開微博朋友圈,早晚刷新看搞笑版新聞,并相當適宜地用網絡詞匯相互調侃,真的有一種“媽媽再打我一次”的賤像。
這次我們拍攝了在媒體上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一群Fashion Blogger,無論他們出道時是打著誑語的時尚瘋子,又或是靠漂亮臉蛋玩混搭的小妞,要不然是靠男人穿女裝搏出位的先驅,還有耍著陰毒文字罵品牌的獨立人士。事實上,如今他們自己已然成為了自己的媒體,他們以分鐘計算的速度完敗一切月刊的潮流傳遞,并鎖定、直擊客戶群。這是任何一本傳統媒體雜志都無法做到的高效率、快速度。過去時代,苦口婆心、長篇大論怎樣都有人買單,而網絡時代變了,即使你被千夫所指,只要有四兩撥千斤的功力也一樣受人歡迎。
我常常在想“大鍋飯”這個事情。混跡其中,無論努力與否,都能分得一杯羹,其實這滋生的惰性只能讓人年紀輕輕就完蛋了。傳統媒體的“大鍋飯”時代已經過去,剩下的將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締造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是像喬布斯這樣的IT精英,他曾經轉述迪倫的一句話,“如果你不忙著求生,你就是忙著求死”。
歷史如此相似,又能責備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