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復興,是個英雄和巨人的時代。”在意大利的佛羅倫薩小城,由富商巨賈所組成的共和國,提供著政治自由,支持著藝術家、學者等人在自然科學、文學藝術、建筑雕刻等方面大放異彩——文藝復興的偉大先驅,詩人但丁、作家薄伽丘、建筑師布魯內列斯基、畫家喬托、波提切利、達·芬奇、拉斐爾、提香,雕刻家米開朗基羅,科學家伽利略,政治思想家馬基雅維利等均在這里顯露了杰出的才華,至今佛羅倫薩仍彌漫著濃濃的文藝復興氣氛。徐志摩的《翡冷翠的一夜》說的就是佛羅倫薩。
貫穿佛羅倫薩的阿爾諾河上橫跨著很多座造型優美的古橋,每座古橋都記錄著一個昔日的傳說,乃至充溢著藝術的氣息和人性美的光芒。“藝術品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意志,把孤獨憤怒、歡喜憂傷都凝結當中,觀者能夠感受到純粹的情緒震動;但透過一個好的藝術史故事,更可以體會藝術家的心情,明了其中的掙扎。”達·芬奇與米開朗基羅是活躍于此時期的兩名藝術巨匠,他們流傳于世的作品或許并不多,但卻分別塑造了繪畫以及雕塑的強烈風格。研讀考古與藝術史的謝哲青,也深深受到此時期作品的撼動,早在求學過程中,就敏銳地發現了看似創作路線完全不同的兩名藝術家,卻在佛羅倫薩政府的市政大廳的巨幅戰役濕壁畫的創作競爭當中,進行了一場“巔峰對決”。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在漫長的藝術史長河中為什么至今沒有“公論”?僅談論藝術品的美感與風格,并非作者寫作的本意。謝哲青的《重返文藝復興:你所不知道的天才之爭》力圖重塑時代氛圍,以一種親切的方式,帶領讀者重返文藝復興時期,“去過意大利佛羅倫薩的朋友,可能都會很熟悉我在開章時所介紹的藝術品以及路線,但是在旅游導覽時,導游可能只會略提藝術品的創作者、年份、可能還會說值多少錢……我想要借由這個熟悉的場景,穿越時空隧道,進入那個輝煌的年代當中,用各種作品的解析以及史料佐證,重現那個時代的繁華,以及一探兩名大藝術家迥然不同的個性與創作理念(或藝術性格)。”
達·芬奇與米開朗基羅的世紀之爭,是文藝復興時期最重要的一次巔峰對決。兩人迥然不同的創作理念在這次比賽中表露無遺,也引領了接下來500年的藝術領域。“在神話與傳說的背后,一定隱藏著簡單的事實。”正如作者在書中所言,“探索這段史實的旅程……它不僅僅是一場藝術史的探索,更是個人心靈成長的天路歷程”,“我盡量不把內心對于某個藝術家的偏好表現出來……但是會喜愛一個藝術家,多少是因為他對我們的生命有所觸動或相合。”好了,我們繼續跟著作者重返佛羅倫薩這個文藝復興的“百花之都”,追尋那段被歷史遺忘的往事。
恩格斯在論及文藝復興時曾說:“中世紀的幽靈消逝了,意大利出現了前所未見的藝術繁榮”,“這是一次人類從未經過的最偉大的、進步的變革”。佛羅倫薩就是那場偉大變革鑄就的歐洲中世紀的“雅典”,也是那場變革給今人留下的獨一無二的標本。“天才”米開朗基羅與達·芬奇也并不是“無中生有的人”,而是將敏銳的觀察與情感轉化成創作能量。米開朗基羅與達·芬奇“身處同一時代、同一城鎮、從事著相類的工作,生活中或許常擦肩而過。當佛羅倫薩新建了共和政體,想以大型藝術作品與愛國歌曲來凝聚向心力時,這場藝術競逐賽,兩個人的比試總會到來”。正如他們的前輩布魯內列斯基與吉貝爾蒂,這場交鋒,必將成為藝術史最引人入勝的話題之一。
回溯藝術家的創作歷程,總是能更深入地了解藝術品的前世今生。達·芬奇是一位活得比自己的時代超前100年的超人,他和米開朗基羅相遇時,早已是快60歲的長者,卻對20幾歲的米開朗基羅有一種無法釋懷的情結,而年輕的米開朗基羅呢?遇見達·芬奇老前輩,竟敢挑戰、搶標佛羅倫薩議會堂天花板上的濕壁畫。天才和天才相遇,天才和天才對決,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另有隱情?巔峰對決又會撞擊出什么樣的火花呢?其實,從哲學層面來看,米開朗基羅與達·芬奇之間的這場競爭,不僅是一場藝術的戰爭,也是文藝復興時代哲學理論的戰爭,一場唯心主義與唯物論的另類攻防。盡管這次競賽結果因真跡完全遺失或被“后人”有意識地破壞而導致后世無法研究,但是,米開朗基羅與達·芬奇分別以獨特的藝術風格和個人魅力,征服了歷史。
“生命的價值,正如米開朗基羅與達·芬奇要告訴我們的:當下即是永恒。”《創世紀》與《最后的審判》,正好是永恒的兩個極端。所有人渺小的生命,也像這兩幅畫一樣,飄蕩在生與死的兩個永恒之間。透過謝哲青的《重返文藝復興:你不知道的天才之爭》所營造的穿越時空的藝術隧道,讀者既可以重溫偉大的人文時代西方藝術史輝煌的巔峰時刻,也可以盡情地領略文藝復興時期藝術的迷人魅力。在《重返文藝復興:你不知道的天才之爭》這本書中,作者謝哲青不僅對“天才們”的藝術風格進行了詳盡的分析,也對藝術與其他領域之精華相結合所產生的近代影響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具有很高的學術性和可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