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準備考研開始,我的精神狀態(tài)就一直不好,膽子也變得特別小。小菁問我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我才意識到自己最近的行為有些奇怪。
正如小菁所說,我的確有點不正常。生活小事上,我不敢靠近電源插座,考研教室里錯綜復雜的插座接頭時時刻刻都讓我感到不安,看到外掛的空調機我都會繞著走;從課程學習來說,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我要仔細確認沒有遺漏或聽錯才敢下手,期末考試的試卷中是否填寫姓名與答題卡是否正確填寫這些小問題,能在我腦袋里整整轉悠好幾天,直到在系統(tǒng)里查到成績,這才松一口氣。
這些奇怪的行為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我的日常生活,但我還在日復一日地重復,沒有任何改善。小菁建議我去看一下心理醫(yī)生,舒緩下壓力。本是一句關心的話,聽起來卻十分刺耳,當即甩給她一句:“我又沒病,看什么心理醫(yī)生,你可別咒我啊。”
小菁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下去。
我沒想到的是,事情會變得更嚴重。那天,我從考研自習室回到寢室,是晚上十點五十分,三位室友早已鉆進了被窩,我剛
打算去洗漱,上鋪鄭佳突然嗆了我一句:“麻煩你關門輕一點好不好,天天都晚歸,煩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不吭聲,不想起爭執(zhí)還是沉默為好。
然而,正當我要上床,意外發(fā)現(xiàn)床鋪濕了一小塊,雖然只有小小一塊,但總讓人心情不爽,就位置來看,肯定是上鋪喝水時
不小心倒下來的,我忍不住發(fā)問:“鄭佳,我床鋪上的水是你灑的嗎?”
“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弄的。”鄭佳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反正不影響你睡覺。”
“那我晚歸也在熄燈之前,按理說也不影響你睡覺啊,你剛才嗆我是什么意思?”
你來我去,爭吵持續(xù)了半個小時,最后在其余兩位室友的勸解下才平息下來,但我內(nèi)心卻無法平靜。一整晚,網(wǎng)絡上盛傳的那則室友投毒的新聞,不停在我腦子里回放,鄭佳這么討厭我,她會不會在什么時候傷害我?
這種恐懼讓我一分鐘都不敢待在寢室里,不敢喝寢室里的水,如果寢室里只有鄭佳_人,我不敢與她獨處一室,一回到寢室就有種胸悶的感覺,十分不舒服。無奈我只好向小菁求助,去她那借宿,日益嚴重的恐懼才得到控制。
“你這樣下去,別說安心準備考試,就連當前的生活都受到影響,這次不能由著你了,必須要去看醫(yī)生。”
在醫(yī)生那里,我聽到了一個雖然耳熟,但從來不會將其與我的生活掛鉤的名詞——被害妄想癥,與心理醫(yī)生攀談的過程中,勾起了我許多回憶,事實上從很早開始,我就經(jīng)常對周圍產(chǎn)生莫名的恐懼,只不過當時不明顯,而考研直接讓這個病癥顯現(xiàn)出來。
醫(yī)生說病癥還不算嚴重,他提了許多建議,開了些安神的藥給我,我卻猶豫著不肯吃,小菁見我這樣直接就生氣了:“難不成你還怕這藥里有毒?真是沒救了!”
被她一語戳中,向來生病不肯服用藥物的我,就是害怕各種藥物的副作用,若是一個不小心……
小菁每天監(jiān)督我吃藥,時不時地按照心理醫(yī)生傳授的方法疏導我的心情,試著減輕我的壓力。班里無意間傳開我有心理疾病后,我并沒有受到排擠,這讓我很欣慰,同學們嘗試著關心我,就連平時冷言冷語的鄭佳也一改往日的態(tài)度。
改變心理疾病癥狀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小菁的陪伴和醫(yī)生的治療,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而也有遺憾的事,為了減輕壓力,我不得不放棄考研,畢竟身體重要,奮斗的事,等我身體好了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心事解讀:
焦慮會產(chǎn)生不安,這種狀態(tài)持久則會變成被害妄想,時刻處于恐懼狀態(tài),感覺被人議論、誣陷,身邊的東西都不安全,無法信任別人甚至是自己。這種病癥有可能是遺傳基因導致,也有可能是生活工作壓力增大,或者是這兩者共同作用導致。
當事人因為考研壓力劇增,再加上惡劣的寢室關系影響,產(chǎn)生了整天多疑多慮、胡思亂想的病癥,但尚且存在一定的判斷力和推理能力,事態(tài)尚在可控范圍內(nèi)。
在不安情緒侵襲時學會自我調節(jié),或者尋找了解自己病情的親友與家人聊天溝通,進行精神疏導,避免焦慮和緊張,及早接受治療并樹立一定能康復的信心,用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去面對才能戰(zhàn)勝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