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所有游樂場的設計初衷都是將其作為密集居住區的有機組成部分,并反映整個社會的精神狀態。游樂場反映出城市規劃的復雜性,而這些精細的設計卻因在生活中司空見慣而被當作理所當然。在20世紀50年代,新加坡仍然是由大量的貧民窟和農舍組成。對于公屋的迫切呼求自1959年才起步,那時政府開始組織興建高層建筑,為不斷增長的人口提供更加整潔安全的居住環境。今天,有超過80%的新加坡居民居住在政府組屋內,這與世界其他國家的主流趨勢大不相同。初期的城市規劃者們十分關注居民的生活質量,并花費了大量精力在居民區設計休閑娛樂場所。每一個60年代或者70年代長大的新加坡人都有在游樂場玩耍互動的經歷。隨著人口密度越來越大,游樂場作為鄰里交流與溝通的功能顯得越來越重要。
通過使用谷歌地圖和Npark搜索資源,我粗略估算出新加坡游樂場的數量應該在700~1500個,這使得新加坡成為全世界每平方公里擁有最多游樂場的國家。
我選擇從空中俯拍這些游樂場也有多方面的原因。第一,游樂場的設計并非是孤立的,而是與這個社區其他功能區域相輔相成,諸如幼兒園、停車場、居民區、馬路甚至一些臨時建筑,像婚禮、慶典會場等。第二,游樂場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但是每個游樂場的設計并非完全相同的。通過歸類對比,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不同的游樂場之間的相同點和不同點。第三,跟我們童年的經歷有關。小時候父母經常把我們放到游樂場里讓我們自己玩,他們則會回到居住的公寓里,在做自己事情的同時可以從高處向下觀察我們在做什么。所以從高處俯視是很多人非常熟悉的視角,也反映出人與人之間、新領域心靈之間互動的一種方式。

iLOOK:與新加坡相比,你如何看待北京的社區規劃?
Stefen Chow:我覺得兩者非常不一樣,因此也很難拿來直接比較。新加坡的公屋建設非常出色,設計理念也是從實用性出發。新加坡有超過80%的人口居住在公屋里,對這一代新加坡人來講,他們對這樣一種生活環境感到非常熟悉。而對北京來說兼顧其悠久的歷史和國家首都的功能。因此,城市規劃也非常不一樣,所以我們能看到包括胡同、政府廉租房、商品房等多種建筑形態。
iLOOK:社區的建筑規劃反映了城市的精神內涵。你現在居住在北京,你認為北京的社區精神內涵是什么?
Stefen Chow:北京的建筑設計這些年變化很大。我認為它反映出的是不同的家庭和人是如何共存的。在北京,我既住過摩天公寓,也住過胡同。我仍然認為北京真正的魂還是在胡同里,在這里街坊鄰居互相熟識和諧相處,這一點在新加坡很難看到。
iLOOK:你的這組照片大多數是從高處俯拍。這對拍攝技巧有什么特別要求嗎?
Stefen Chow:在新加坡我和幾名工程師合作,使用8旋翼飛行器來進行拍攝。有工程師負責操作飛行器,我則負責遙控操作照相機。使用飛行器時你要事先了解好相關的法律和安全規定。我們也會特別注意,例如,我們不會讓飛行器飛到人群上方,我們也非常注意飛行器的最大操作高度。
iLOOK:你之前提到新加坡的游樂場讓你想起許多童年美好的回憶,那么你住在北京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嗎?
Stefen Chow:肯定是非常不一樣的!我從小在新加坡長大,那時候很多的時間都是在游樂場度過的。我記不清在那里的沙地上摔倒過多少次,腿受過多少傷,但是那些時光都非常的快樂。我到北京時已經是個大人了,所以也很少再去游樂場。現在我有了小孩,我也會經常帶她到商場里面的游樂場去玩。這些游樂場看起來挺好玩,不過跟我小的時候那些比起來,我們那時候玩的東西似乎更加危險,也更容易受傷。我非常喜歡北京的公園,里面那些老年人的精神氣色特別的好。他們在一起唱歌跳舞、鍛煉、打太極,我很喜歡他們這些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