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臨時決定去上海一個月,這次良心發(fā)現(xiàn),不好意思把我單獨留在北京,開始既興奮又焦慮地打聽我要怎么坐飛機的事。
據(jù)說現(xiàn)在有新規(guī)定出臺,狗乘客辦登機手續(xù)要提前兩周去指定地點打針、驗血、取檢疫報告什么的。時間上來不及,來來回回也很麻煩,幸好有朋友介紹了一家有十幾年經(jīng)驗的寵物托運代理公司。只要上飛機前一天告知航班號、起飛前兩小時帶著狗到機場與他們接頭(連航空箱都不用自帶),他們就能辦妥一切(前提是最好買東航機票,因為99%的航班有有氧艙)。
順便說一句,我不喜歡被稱為“寵物”,顯得那么沒自我,也不喜歡被“托運”,顯得像一包傻乎乎的貨。當(dāng)然,現(xiàn)在講這些也沒用。在前兩年南航接連發(fā)生兩起寵物托運事故陰影下,仙女一直把動物坐飛機視為恐怖之旅,對代理公司提了很多問題及再三地確認進度。結(jié)果對方十分輕描淡寫,回答總是“不著急,肯定沒問題”。仙女心里十分沒底,可又沒別的轍,想著可能對方太熟練了,所以一切都不是事兒。那兩天我常常見她坐立不安地滿屋亂轉(zhuǎn),想使勁又不知該往哪里使。
好不容易等到出發(fā)那天,上午10點的飛機,我們7點20就出門了,一路給代理打電話,他們依然輕描淡寫,幾乎等我們到了機場才出發(fā)。
仙女特意給我戴上“工作犬”胸背帶,她說可能這樣會讓工作人員對我更加尊重。我們在航站樓門口等待接頭的人出現(xiàn),圍觀旅客都對我的“工作性質(zhì)”表現(xiàn)出濃厚興趣,然后被我們故作神秘的微笑引得更加好奇。
遲到十五分鐘后,代理公司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下車兩分鐘就安裝出一個航空箱來,動作熟練得幾乎不用眼睛,仙女才真的開始變輕松了。箱子空間挺大,也挺舒服,我像坐轎子一樣被抬來抬去。早起的困意升騰起來,蓋過了新鮮感,讓我在過磅、封條的傳送帶上快睡著了。恍惚中聽仙女問:“這就可以了?有氧艙保證不會忘記給氧吧?”地勤柜員說:“你不是聽到了嗎,我已經(jīng)通報完了”……
又是各種挪行、搬動、咯噔聲……
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亮一會兒暗,不知你有沒有過被裝在箱子里的感受,有一種橫豎任人擺布,索性“愛誰誰”徹底放松的愜意感。我很快便進入夢鄉(xiāng),期間仿佛兩次夢見自己睡著睡著不小心從沙發(fā)上翻下來。據(jù)說人們在飛機上常有這種感覺。
再見到仙女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上海機場,地勤人員喊她名字的時候,她正盯著托運行李傳送帶,以為我會從那上面出來。結(jié)果轉(zhuǎn)身看見我的航空箱就張牙舞爪地跑過來,對著工作人員毫不矜持地眉開眼笑,還用各種肉麻的方式夸我乖。真是奇怪的家伙,我不就是睡了一覺沒怎么搭理人嗎?看來以后要讓她高興就多睡睡好了。
另外,坐飛機好像也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