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掙扎與糾結之后,才能完成一次對自我的超越。當我說出“這個,我可以有”的時候,一縷陽光倏忽綻開,冷風寒云向后退了三步。
那是一個寒冷的午后。運動員們在操場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司令臺上系著一條耀眼的橫幅:××學校第九屆冬季三項運動會。我一動不動地坐在旁邊冰涼的大理石上,興奮、緊張、膽怯在心頭攪作一團。
早在一個月以前,各班就開始熱火朝天地準備冬季三項的相關事宜,我們的同學個個都是運動健將,大家都爭相參加比賽。看了看比賽項目,原本興致極高的我頓時蔫了:跳長繩、踢毽子、雙飛,沒有一項是我會的。似乎從出生起,我就注定和體育沒有緣分。跳繩吧,我從來沒能超過100個;跳遠呢,我能跳1米4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就連四年級的孩子都會打的排球,我卻硬是接不住;至于踢毽子這種學齡前兒童都時不時玩幾下的運動,我也只有羨慕的份兒。于是,我又一次放棄了。
比賽之前,偏偏班上不少同學都發燒了,剩下的同學也都病懨懨的,打不起精神。上數學課時,我去老師身邊批作業,她抬頭打量了我一番,故作心不在焉地說道:“小陳,你好像沒報運動項目吧?”我隱約感覺到了什么,下意識地望向小李的座位。她是我們班的踢毽子高手,理所當然地報名參加了比賽。前幾天,她得了重感冒,此刻正在家休息。“老師,我的體育實在太差了。”我囁嚅道。“你就當是鍛煉身體,把小李的位置頂了吧,反正是為班級做貢獻嘛。”我愣了一下。既然老師都說了是為班級做貢獻,我又怎么能拒絕呢?“班級”這個詞是不動聲色地威風凜凜啊!“老師,我知道了。”我輕聲應道。
離比賽只剩下一個星期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學會踢毽子,對于我這么個體育“低能兒”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我沒日沒夜地練習:看電視時練,背課文時練,在學校操場練,在自家院子里也練……幾天下來,我早已沒有了起初的沖勁。我發現,并非努力就一定會換來神一般的飛躍,雖然劇本中、小說里的英雄人物都是一夜之間就有驚人的突破的,但是我不是。我開始厭煩,開始發脾氣,開始感到委屈,對老師的不理解而懷恨在心——我,放棄了自己。
晚上,我郁悶地看著綜藝節目,主持人不間斷的笑聲充斥在我耳畔,使我莫名地涌起怒火,想起身關了電視。這時,我看見了這一幕景象:嘉賓玩游戲遭受懲罰,被要求在高空換裝。那位嘉賓手足無措地揮舞著手臂,時不時發出幾聲刺耳的尖叫。“我不行,我不行!”他緊閉著雙眼,驚慌地喊道。這不就是另一個我嗎?無助而又恐懼,周圍的人卻都津津有味地看著他表演這場鬧劇。“你別慌!穩住!這個可以有!”似乎是為了節目效果,主持人冒出了一句網絡用語。只見那位嘉賓漸漸穩住了陣腳,開始換衣服,最終完成了任務。我遲疑著關掉了電視,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句頗為搞笑的“這個可以有”。我環顧四周,墻角放著一個雞毛毽子,歪歪斜斜地倚靠在那里。
那么……這個,我可以有嗎?我問自己。
這個,我可以有吧!
我不禁揚起了嘴角,跑過去捧起了那個毽子。“這個,我可以有!”
比賽當天,天陰沉沉的。我坐在大理石上,出神地望著手里那五顏六色的毽子。“加油,你可以的!” 好朋友小張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笑著說。“小陳,你一定可以為我們班爭光!”體育委員小徐憨憨地笑著。一時間,同學們都圍了過來。和風輕輕籠罩著我們,暖暖的,癢癢的,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嘟——”比賽的哨聲響徹整個操場,我沐浴著冬日這難得的煦風,手中攥著那五彩斑斕的雞毛毽子,一步步走向賽點。“加油!加油!……”
“這個,我可以有!”當我終于像《阿甘正傳》里的阿甘一樣掙脫了綁在心上的羈絆,我竟然也能飛翔。
陽光從云朵后面走出來,對著我笑。一朵云剎那間開了花,金燦燦的花瓣光芒四射。
這是一篇作家、專家們提倡的真實的寫作。文中敘述的,是一個體育“低能兒”在無計可逃的情況下,要完成這樣一次代表班級比賽的“替補”隊員的真實、反復、感人的經過。類似這樣的生活,誰都有,可就是熟視無睹,筆下沒有。小作者借這樣的故事把賽題的題眼“可以有”演繹得妥帖而恰當。“可以有”不是“必然有”,也不是“真的有”。文章展示的是這個“有”的或然性、反復性、復雜性,“有”的實然性、必然性是需要讀者的想象和思考來實現的,而不能在文章中用大量的筆墨來落實。再加上文章首尾的環境描寫的有機配合,便讓真實的學校生活故事,多了一份理趣和韻味。
(蘇 雨)
我頂著一個蘑菇頭,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這大概是我最大的特點了吧。我喜歡讀書,對國外名著有著濃厚的興趣,尤其喜歡狄更斯的作品。我喜歡了解各國歷史,喜歡從電影中學習各國的風俗,開拓自己的知識面。我有些內向,即使在學校也不愛說話。寫作是我表達內心想法的方式,從中,我不僅吐露了自己的心聲,也將美好的時光藏在字里行間,任時光荏苒,永不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