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胡老師姓俞,上海人,65歲了,大老遠地趕到常熟文化館傳道授業。他中等個子,頭發花白,總是戴著一副老花鏡,喜歡穿體恤衫,顯得很精神。
每次上課,若是有同學耍小調皮,俞老師就會停下來,耐心地教育他。有時渴了,就喝口茶水,用毛巾擦下額頭的汗,又繼續上課了。在我印象中,老師還從沒有坐著好好休息過。
有一次,俞老師特意在一張白紙上寫上了運弓要領,小心翼翼地貼在我的二胡書上,要我把運弓方面的不足記在心上,認真改正。我十分感動,一步步地按老師說的去做了。
最難忘的是我今年考級的那段日子。俞老師親切地對我說:“思遠,你考《懷鄉行》吧!”我有些納悶,人家可以自己選,為什么要我考最難的呢?老師摸摸我頭,鄭重其事地說道:“你爸爸在遙遠的內蒙古工作,(老師當時還不曉得我爸爸已經回常熟了)你要把對爸爸的思念之情在曲子里努力呈現出來。還有,你揉弦好,適合拉這曲子,雖然難度高,但你只要盡力去做,相信你一定行。”課后,俞老師特地把我留下來補了半個鐘頭的小課。老師是一個音一個音給我過關的,稍有不對的地方,他就讓我停下,耐心地給我示范講解,直到我拉對為止。不僅如此,俞老師還讓我注重整首曲子的輕重快慢。他的皮鞋在地板上有節奏地打著拍子,或重或輕,或急或緩。平時我發現俞老師的皮鞋底怎么一頭高一頭低?現在我恍然大悟了,皮鞋底的高低就是這樣煉成的。就這樣,在老師的細心教導和自己的不斷強化練習中,我的《懷鄉行》拉得越來越美了,順利地過關,得了優秀。
師恩難忘。俞老師是我二胡的啟蒙老師,更是帶我走進音樂殿堂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