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徐悅
袖中雅物扇清涼
文·圖/徐悅
扇面書畫為明清文人的風雅之物,它流著古今,聚藏天地間。明清扇面歷經百年仍神采煥然、留韻至今,實非物之所聚,乃心之所聚,相信喜歡收藏扇子的藏者,定會對袖中這把清涼扇上的揮毫題詩作畫,使扇子藝術身價百倍。
暑氣正熱,扇子作為中華文化的瑰寶,扇面上的筆墨運用,尤為靈動美。據《西宮記》記載,平安初期,每逢夏季,宮廷貴族賜予侍臣折扇,折扇成為宮中活動時侍臣攜帶的物品之一。后來宮廷女子也受其影響,經常拿把折扇,作為身邊的裝飾品。
中國書韻的奇妙皆可在扇子上表達,這是因為扇面藝術是文人書齋氤氳品味的延伸,更是文人生活詩意化的再現。明清兩代,得益于文人士大夫的熱情參與,形成了扇面書畫藝術的高峰,流風所披,至今不息。不論在歷史上,還是當下,扇面不但是最富有傳統文化精粹的書畫形式,更使人從中感知文明、怡養情致,始終如一。清代是我國折扇大發展的時期。扇子在文人官員間的使用是很頻繁的。扇子不再是用以風涼的工具,它成為一種身份地位和趣味的象征,成為他們社會角色的道具。不僅是夏天,就是在天氣涼爽的季節,手執一扇,打開收攏,或佩掛在身,或藏于袖中,都具有人格表露、情緒交流的意義。不僅是文人,不僅是男性使用折扇。從文人書畫扇這一主流,分出以黑紙扇、游鑒圖扇和戲畫扇為典型的工藝扇,以及女用的米扇。從扇本身出發,又有了扇袋、扇墜和扇盒等附屬的工藝品。不知從哪時起,折扇便成了中國文化的象征。
箋扇面、哲言靚畫,搖曳生姿,演繹明清兩代咫尺間的雅趣風流。藏品基本反映了明代中期至清末數百年間書畫藝術的發展脈絡,可謂流派繁多,群星璀璨。如沈周、文徵明、仇英、祝允明、董其昌、陳繼儒等,正是這些大師巨匠的名字,照亮了這近六百年的藝術星空。百余件扇面精品收藏專題明確,審美眼光獨到,有著濃郁的人文色彩和極高的藝術價值。
明清扇面的作品,多出自明清兩代江南地區。特別是蘇州為中心的太湖流域的文人士大夫之手,因而在這層意義上可以說,它是對江南精英文化的典藏。吳門書法三大家祝允明的《草書七言詩》、文徵明的《行書自作詩》和王寵的《行書七言詩》,以個性鮮明,風格獨特的書風代表了明代中期書法的高水平;其他如文彭、文震孟、陳鎏、王穉登等書家手筆,真實地反映了文氏一門的流風余韻,也印證了“天下書法盡歸吳門”的贊譽;而明末個性派大家王鐸、邢侗等人的作品,狂放不羈的書風,則昭示了明末之際書壇風氣的另一重天地。
明代中葉文人士大夫的生活風貌、閑居酬唱,吳門、華亭、正統、野逸等流又生動地演繹了三百年間的畫史嬗變。它們或山水明秀,或花鳥含情,或人像高古,或詩文飛揚,具體而微,卻讓人見微知著,咫尺之間寄情自然、詠志高潔,恰如一方眺望世外桃源的窗口。
故此,中國扇文化是寄托了我們的祖先在烈日炎炎之夏季,用以障日引風所用,故扇子有障日之稱,這便是扇子的初源。與其說折扇是袖中之物,卻也成就了袖中之雅,絕不是“俗工”(指一般的寫字人)所為,但藝術的升華往往最初來源于生活本身,小小折扇的清涼之風,也不僅僅是因為攜帶用途上的方便,我想正是因為能寄于袖中隱藏的妙處,將墨跡流于紙上,供文人外出交流切磋技藝的審美與欣賞,明代宣德皇帝在扇面上所作《松下讀書圖》就被視為世間罕見之寶。這不足盈尺間的創作,反而超過了一般繪畫的規格與正統。在成扇的用料這間于小雅與不俗之間的扇面,似乎處于折衷主義的思想,既不失大家風范,卻也有格調,手中各執一扇,士大夫們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陶冶性靈,樂在其中。
編輯:沈海晨 mapwowo@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