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都是誰的“粉”

張佳陵

要找合自己脾胃的作者，最好的法子是：找個自己喜歡的作者，然后從他的書里挖他喜歡的人。好作者被人民推崇，更好的作者被好作者推崇，好比論文引用率一樣。比如，我第一次知道卡爾維諾、奧威爾、馬爾庫塞、杜拉斯這些名字，是在我小時候初讀王小波時；而魯爾福、科塔薩爾，我都是從馬爾克斯那兒知道的。

這里也說說大師們“互粉”的例子：

莫泊桑對福樓拜有一種親屬助威團的態度。

福樓拜被許多人念叨過，他和奧斯丁是被納博科夫經常拿來舉例子的。杜拉斯也會念叨福樓拜。

納博科夫和杜拉斯也都愛念叨普魯斯特。

庫切過于“粉”陀思妥耶夫斯基，于是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扔進了《彼得堡的大師》里當主角。

馬爾克斯常念叨海明威、魯爾福、福克納、科塔薩爾，以及他的好哥們兒穆蒂斯。

愛默生、狄金森、愛倫·坡、朗費羅和惠特曼是美國人筆記里躲不開的幾位。

略薩、帕斯、卡爾維諾贊美博爾赫斯的辭藻都是最高級。

略薩這名字，我最初是從莫言的《紅高粱》里知道的。

厄普代克和菲茨杰拉德這兩個名字，最初我也是從村上春樹那兒知道的。

雨果那輩人都會念夏多布里昂，奧斯特的《幻影書》里也引用了一段。

梁啟超那代人，對陳寅恪先生的老父陳三立（陳散原）先生評價極高。眼高于頂如錢鍾書，都在《圍城》里借董斜川（原型應是冒效魯）來說，中國古來詩“陵谷山原”，黃山谷、梅宛陵、李義山等大神都上榜，臨了掛上了陳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