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

面對記者,如今在中建三局北京公司工地打工的程聲濤已經記不起來他8歲那年從小學二年級退學,走進工廠做學徒工時的具體感受了。他只記得那時,生母離家出走,繼父帶著同母異父的妹妹消失已有半年,6歲的弟弟和3歲的妹妹被送人已有數月。
此后,團圓就成為程聲濤幼小心靈里不能抹去的印記。
在中建三局,程聲濤只是擁有曲折生活的眾多農民工中的普通一員。當2014年9月,中建三局舉辦“我要去北京——農民工父母首都行”活動時,程聲濤是唯一帶著岳母與妻子、兒子一起出席的農民工——這或許就是原因,因為知道分離的痛苦,所以更加珍惜團圓的幸福。“團圓就是最親的人不缺席。”程聲濤說。
在弟弟妹妹被送走后,程聲濤用20多年的時間上演了一出農民工版《我的兄弟姐妹》。
“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22年后,程聲濤歷盡艱辛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高興中夾雜著失落。“我第一次給弟弟打電話的時候,他以為我是騙子。”
“也難怪弟弟記不住小時候的事情。1988年,父親自殺那一年,弟弟剛剛三歲。”程聲濤說。即使是后來母親改嫁,住在小山坳搭的棚子里時,弟弟也才僅僅6歲。
“那個棚子真的只是棚子,幾根木頭搭了個架子,周圍圍著席子,上面蓋著牛毛氈。棚子里有兩張床,我摟著弟弟和妹妹睡一張,母親、繼父和剛出生的小妹妹睡一張。母親受不了這樣的生活,選擇了‘回娘家。”
母親“回娘家”三天未歸,程聲濤不得不去外婆家尋找——獨自一人踏上了注定是找不到結果的旅程。“從外婆家回來后,繼父帶著不滿一歲的妹妹也消失了,帶走了家里唯一的一木倉糧食。”
程聲濤不厭其煩地向弟弟講述他們童年的生活,試圖喚起他的記憶。
“說起來很奇怪,2010年,我得到線索后,特意趕到石家莊的一個小山村去找他,卻得知他跟我一樣,這幾年一直生活在北京。天意弄人。”程聲濤說。
16歲就到北京打工,在湖北和北京往返無數次的程聲濤從沒有像這一次一樣,如此盼望回到北京——那里有他失散22年的親弟。對于團圓和幸福的所有想象,在那里都將成現實。
如今,程聲濤兄弟兩個已經重逢四年了。已經是中建三局中國尊項目工地勞務安全員的程聲濤對此特別滿足。現在,程聲濤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將遠在湖北生活的岳父母接到北京,讓老人盡享天倫,也讓自己感受失去多年的母愛。
2014年9月20日,程聲濤的岳母被接到了北京,這一天,中建三局北京公司舉辦的“我要去北京——農民工父母首都行”活動在魯能項目正式啟動。
活動一共邀請了18位農民工共31位農民工父母赴京團聚,并邀請農民工父母集體參觀了天安門廣場、故宮、長城、鳥巢、水立方等北京地標性建筑,還請來中建總公司攝影協會為農民工家庭拍攝全家福照片,并為農民工家庭開設工地團聚房,邀請農民工家庭吃團圓飯,為農民工與父母的團聚提供機會。
9月23日,一場有關“團聚、感恩、責任”的對話在中建三局魯能項目工地舉行。全國敬老模范、當代雷鋒孫茂芳與農民工父母們進行了深入交流,圍繞“愛老、敬老”展開對話,中建三局黨委副書記、工會主席胡金國傾聽了農民工家庭背后的團聚夢,他表示,中建三局農民工父母首都行活動意義重大,在央企關愛“空巢老人”方面開辟了先河。
農民工父母首都行活動是中建三局北京公司“我要去北京”關愛農民工系列活動三部曲之一,之前的“我要去北京——青年農民工集體婚禮”、“我要去北京——農民工子女首都夏令營”都將目光聚焦在農民工群體。
中建三局希望通過類似的活動喚起整個社會對農民工群體的關注。“關愛農民工需要做到全面,不僅要多為農民工謀求物質福利,更多的要關注農民工的文化生活和心理關愛。”中建總公司工會常務副主席、企業文化部主任郭景陽說。
“我們希望通過此次活動進一步拓展幫扶維度,深層次拓展幸福空間。”中建三局北京公司執行總經理、黨委副書記許濤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