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悄悄地告訴你

劉芹

窗外皎潔的月光傾瀉一地，可我怎么也睡不著。此刻，偌大的宇宙中似乎只有我的心在微微地跳動。慢慢地，我輕輕踱到你的身邊，悄悄地在你的耳畔呢喃出我內心的獨白。

媽媽，你可知道，我在逐漸長大，已不再是原來那個懵懂的小女孩了。您牽著我的手，目送我走進校園，這是美好的過去，但我已長大，懂得了辨別和選擇；雨天，您拿著雨衣在教室前等候，但我已長大，知道世間冷暖和保護自己；您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卻也嘮叨個不停，將瑣事化大，您似乎忘記了我已慢慢長大，已不再是一棵需要大樹蔭蔽的小樹苗，我已經有了直面凄風冷雨的勇氣。

媽媽，我時常感到很郁悶。現在，您常常對我說，只有吃飽飯，才有力氣賺錢，同樣，只有多吃苦，人才能有出息。于是，您總在以自己的思想向我加壓，用犀利的目光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在學習上，容不得我有半分的懈怠與放棄。當我“苦”吃學習這碗飯卻又實在吃不下時，您說我沒盡力；當我“苦”吃學習這碗飯卻實在吃不完時，您說我自尊心在作怪；當我“苦”吃學習這碗飯卻實在不想吃下一碗時，您說我成不了什么氣候……您一直很努力，很固執地逼迫我，讓我在苦悶中煎熬自己。可是，我真的不適應。

媽媽，雖然這樣，我怨您，卻不恨您，這是我的心里話，真的。那些日子對我而言是灰色的，我委屈，我憤怒，欲哭無淚。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沒人疼的孩子，也許這就是成長的煩惱，少年維特的煩惱。我開始叛逆，以沉默來反抗，以早出晚歸來抵抗，以面沉如水來還以顏色。您無奈地嘆氣，依然數落我，甚至有時您真的要放棄我。直到有一回，偷聽到你與爸爸的對話：“對于孩子，我不想只給她一縷春風，我更想她擁有整個春天……”那一刻，如當頭棒喝，我困鎖的心靈豁然開朗，我領悟了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對于您，我除了感激還能有什么呢？

回憶那些不痛快的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在我的記憶里似乎都是你的種種美態，在那些像旋轉木馬般不斷出現的日子里，轉動在我腦海里的卻全是您對我的好。

我內向，不善交流，您的嚴厲讓我也不敢向世界表白我對您的愛與感激。而就在這個寧靜的月夜，讓我緊閉雙眼，悄悄在您耳邊說：“媽媽，我愛你。”您是否知道，有了您，我才擁有了整個春天。

（指導教師 牛銳）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