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展慧
前不久與一位科學家交談,他在講述自己的研究經歷時說:創新很多時候就是研究過程中的靈光一現。這種靈光與科學家個性化的學術思想體系有著莫大的聯系。
原創性的科學研究,本來就是一種“言人所未言,見人所未見”的創造性活動,如果沒有科學家的獨辟蹊徑、標新立異,如何于未知處發現寶藏?這種原創性的發現,離不開科學家獨特的學術個性。這種學術個性,包括獨立的學術思想與技術體系,往往會產生突破傳統的思維和基于實際研究的異想天開。
DNA結構模型的發現就與科學家的個性密不可分。英國的兩位科學家威爾金斯和富蘭克林長期研究DNA分子結構,并最先拍攝到了非常清晰的X射線衍射照片,里面蘊藏了DNA結構的許多證據。令人遺憾的是,面對近在咫尺的真理,他倆未能打破思維定勢、邁出“人類的一大步”。當這張照片到了年輕的博士沃森和克里克手里,卻點燃了他們的思維火花。他們大膽假設:只有雙鏈的DNA才會顯示出這樣清晰漂亮的圖形!經過進一步研究,該假設最終得到驗證。
許多成功的科學家正是憑借自創的技術體系,在自己的研究領域內取得重大突破。比如2011年諾貝爾醫學獎的3位得主,為了攻克免疫學中的難題,都建立了各自的技術體系。如法國科學家朱爾斯·霍夫曼建立了果蠅與先天免疫研究體系,美國科學家布魯斯·博伊特勒建立了突變小鼠誘導體系,加拿大科學家拉爾夫·斯坦曼建立了樹突狀細胞培養、鑒定、免疫功能分析技術體系。這些學術體系對他們的創新性科學研究起到了關鍵作用。
不難發現,創造力豐富的科學家,往往都具備鮮明的個性化學術思想和獨創性的技術體系。有科學家直言,中國之所以缺少科學大師、缺乏重大原創性成果,與學術個性缺失不無關系。
如何培養學術個性、激發創造性思維?有科學家認為,學術個性的形成往往源于科學家的教育背景、國家文化、生活經驗和科研經歷,很難遵循某種方式刻意培養。但可以肯定的是,尊重差異、鼓勵質疑的科研風氣,一定會讓更多能夠創新的學術個性“冒出來”。讓創新力旺盛的年輕人敢于提出人所未言、人所未見的大膽假設,會孕育更多科學的靈光。同時,應多鼓勵不同科學學派的發展。正如DNA結構的發現者之一沃森所說,給朋友展示科研文章得到的往往是附和,而競爭對手則會花費所有的時間去證明它的錯誤。
當然,學術個性的背后仍然需要共性,那就是科學家甘于寂寞、堅韌不拔的潛心鉆研。科學家的靈光一現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根植于自己對所研究對象本質的深入理解。共性與個性碰撞,才能迸射出科學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