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二字不是玩笑

昆布

女友一年前離婚了。那一場離婚的簽名，對于經常把“離婚”二字掛在嘴邊的她來說，就像開了一場不大的玩笑。在她的想象里，不久，他們就會復婚，他就會再次回到她的懷抱中來。他們是協議離的婚，因此，房子、小店、半歲的兒子，甚至票子，她都沒要。

凈身出門那天，女友打電話給我，語氣中是滿滿的憂傷和期待：“他堅決要離婚，我就隨他愿了。什么都給他，我要讓他感動，讓他快點回心轉意。”我聽著好笑，一個孩子未滿周歲就急著要離婚的男人，除了“鐵石心腸”，就再也找不到其他詞語可以形容。心雖這樣想，卻不忍心打擊她，只能安慰她：“你對他那么好，他會明白的。”

離婚了，兩個人本該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自此兩不相干，毫無瓜葛。可她卻經常打電話給他，甚至每天都要聽聽他的話才能入睡。他也經常打電話來，托她買些小店需用的東西。這氣氛有些曖昧。她甚至覺得，她永遠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以前是，現在也是。復婚，只是遲早的問題。

只是慢慢地，那些陰郁的午夜，打電話過去，就再也聽不到他的溫言軟語了。后來，他索性掛了電話，關了機。一個個檢討自己的日子，她總把離婚的責任歸咎于自己。她總覺得，那些被辜負了的愛，都是因為她的任性和不珍視，只要她愿意改，她還有機會。

那一天，一個好朋友無意中告訴她，他即將結婚。她暴跳起來叫道：“不可能，你騙我，我前天剛給他打過電話。我那么愛他，他怎么可以再找一個？”憤怒的她再也不相信以前他是真心實意對她的，她說：“自始至終，他只是在利用我。”

想通了又怎么樣？我苦笑，卻見她拿起電話，狠命地撥打當地電視臺的熱線電話。她憤怒地說，她要讓周圍的人看看他的丑惡嘴臉，讓他一輩子活在別人的唾棄里。

最終，電話接通了，她卻無言地放下來，頹喪地站著，看不出有多失望。我知道，她也知道，離婚了，糾結的是她，再怎么樣，沒有人會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