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婕, 郭占榮, 劉 潔, 馬志勇, 王 博
廈門大學海洋與地球學院, 福建廈門 361105
咸水環境下沉積物中鐳的解吸特點
袁曉婕, 郭占榮*, 劉 潔, 馬志勇, 王 博
廈門大學海洋與地球學院, 福建廈門 361105
海底沉積物向上覆水體擴散的鐳是海洋水體中鐳同位素的重要來源之一。為了研究沉積物中鐳同位素的解吸和擴散特點, 進行了不同鹽度和不同粒度條件下224Ra和226Ra解吸的模擬實驗, 并通過多個時間段的沉積物培養實驗獲取224Ra和226Ra的擴散通量。實驗結果表明: 隨著水體鹽度增大, 沉積物中224Ra、226Ra的解吸量隨之增加, 在鹽度為 25時, 解吸量基本達到最大值; 在同一咸水環境條件下, 4個粒級(2000~1000 μm、1000~500 μm、500~250 μm、250~125 μm)的沉積物的224Ra、226Ra解吸量比較接近, 粒級>2000 μm的224Ra、226Ra解吸量略高于上述4個粒級, 而粒級<125 μm的224Ra、226Ra解吸量遠大于上述5個粒級; 膠州灣沉積物中224Ra和226Ra的平均擴散通量分別為0.85 Bq · m-2· d-1和0.022 Bq · m-2· d-1。
沉積物; 鐳同位素; 解吸; 擴散; 咸水環境
自然界中存在4種鐳同位素, 即223Ra、224Ra、226Ra和228Ra, 其半衰期分別為 11.4 d、3.6 d、 1600 a和5.7 a。它們分別屬于3個天然放射系,226Ra 是238U放射系核素,224Ra和228Ra是232Th放射系核素,223Ra是235U放射系核素。鐳同位素可以用來示蹤海底地下水排泄(SGD)和研究不同時空尺度的海洋學過程, 諸如渦動擴散、混合速率、滯留時間, 以及用來研究N、C、P等生源要素的生物地球化學界面過程和通量等(Moore, 2000; Moore et al., 2008; Charette et al., 2001; 郭占榮等, 2008)。在許多大型的國際合作研究計劃中, 如海岸帶陸海相互作用(LOICZ)、全球大洋環流實驗(WOCE)、海洋斷面地球化學研究(GEOSECS)等計劃, 同位素示蹤技術均發揮了獨特且重要的作用, 其中鐳同位素是最具有代表性和應用非常廣泛的海洋地球化學示蹤劑。
海洋水體中的鐳同位素來源主要有: (1)海底沉積物的輸入, 包括海底沉積物中鐳的擴散輸入和近海表層沉積物再懸浮解吸釋放的鐳; (2)入海河流輸入的鐳, 包括河流中溶解態的鐳和河流顆粒物在河口解吸釋出的鐳; (3)海底地下水排泄輸入的鐳(郭占榮等, 2011)。Moore(1981)在研究美國Chesapeake Bay的鐳同位素時, 發現灣內水體中高含量的226Ra 和228Ra主要來源于海底表層沉積物的擴散及河流輸入到河口的顆粒物的解吸。Beck等(2007)研究發現, 在美國紐約Jamaica Bay水體中的鐳有4%~11%來源于海底沉積物的擴散輸入。由此可見, 海底沉積物中的鐳向上覆水體的擴散是海洋水體中鐳同位素的重要來源之一, 對沉積物中鐳的解吸和擴散機理進行研究能為今后更好的開展其它海洋學過程的研究提供科學依據。
鐳的一個重要特性是它在水相和固相物質之間存在著可逆吸附行為, 在淡水環境吸附在固相顆粒表面上, 當固相顆粒遇到咸水時解吸到水體中(李開培等, 2011)。Gonneea等(2008)在美國馬薩諸塞州Waquoit Bay進行了鐳同位素吸附/解吸機制的實驗研究, 結果表明: 沉積物從淡水中吸附鐳的能力都很大; 延長沉積物與水接觸時間不能增加鐳的解吸數量, 證實了Langmuir等(1985)關于鐳的吸附/解吸反應在幾秒到幾小時的時間內就完成的結論;升高水的鹽度, 鐳的解吸量也增加, 但增加的幅度取決于沉積物的化學特性; 低pH有利于鐳的解吸;沉積物中Fe和Mn氧化物的存在會抑制鐳的解吸。Beck等(2013)實驗研究表明, 孔隙水的 pH對鐳的吸附/解吸有重要影響, 其影響可以與鹽度對鐳的吸附/解吸影響相提并論, 在pH值2~10范圍內, 鐳的固液分配系數可以變化1~2個數量級。在眾多控制鐳解吸的因素中, 粒度大小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 Webster等(1995)在數學模型中考慮了粒度(<63 μm和125~500 μm)對鐳解吸的作用, Beck等(2013)采用美國弗吉尼亞海灘沙研究鐳的固液分配系數(Kd), 得出粒度<63 μm和710 μm的分配系數分別是20.0 L · kg-1和0.95 L · kg-1, 從側面反映出粒度小, 吸附力強, 被解吸的可能性就小。Gonneea 等(2008)采用沉積物表面束縛的226Ra確定3個鹽度條件下的固液分配系數, 發現鹽度為 5時分配系數為270~475 L · kg-1, 鹽度為15時分配系數為210~445 L · kg-1,鹽度為25時分配系數為210~420 L · kg-1, 也從側面反映當鹽度升高時, 鐳的解吸量增大。但是, 目前還沒有專門針對不同粒度以及不同鹽度開展鐳同位素解吸實驗的報道。
鐳解吸到海底沉積物的孔隙水中后, 如果忽略其它海洋驅動力(潮汐泵、波浪等)的存在, 孔隙水中的鐳則主要在密度差(密度梯度)的作用下擴散到上覆海水中。Beck等(2007)將Jamaica Bay潮間帶的沉積物取回實驗室進行不同時間段的鐳擴散培養實驗, 實驗結果顯示沉積物中223Ra和224Ra的擴散通量分別為0.02 Bq · m-2· d-1和0.47 Bq · m-2· d-1。類似地, Garcia-Solsona等(2008)采集意大利Venice瀉湖北部鹽沼的沉積物在室內進行不同時間段的培養實驗, 獲得沉積物中223Ra、224Ra、226Ra和228Ra的擴散通量分別為0.02 Bq · m-2· d-1、0.53 Bq · m-2· d-1、0.28 Bq · m-2· d-1和0.45 Bq · m-2· d-1。郭占榮等(2011)采集福建省九龍江河口沉積物也進行了類似的培養實驗, 獲得沉積物中224Ra和226Ra的擴散通量分別為0.38 Bq · m-2· d-1和0.04 Bq · m-2· d-1。以上擴散實驗都是將沉積物取回實驗室后放置一段時間后再開始擴散實驗, 雖然放置一段時間可以消除取樣過程對沉積物的擾動, 但是放置時間較長可能引起沉積物內部 pH、Eh等條件發生變化, 反過來影響鐳的解吸/擴散效果。故本文在 Beck等(2007)擴散實驗的基礎上進行改進, 沉積物取回實驗室,緊接著就開展擴散實驗, 無需靜置一段時間。
1.1 取樣
2011年 10月, 于青島膠州灣采集了 3個沉積物樣, 巖性均為粘土質粉砂, 在青島大學實驗室進行了沉積物孔隙水中鐳的擴散實驗。2011年12月,在廈門白城海灘低潮線附近采集了沉積物樣, 用來進行不同鹽度和不同粒度條件下沉積物顆粒上鐳的解吸實驗。
1.2 實驗方法
根據前人的研究成果, 沉積物顆粒上鐳的解吸受多個因素(pH、Eh、鹽度、粒度、巖性、鐵/錳氧化物等)控制, 所以, 本文的實驗只針對鹽度或粒度單一因素而設計, 實驗過程中最大限度地保證其它因素是不變的, 否則, 其它因素疊加進來, 就很難分析單一因素的影響機理。
(1)鐳的富集采用 MnO2纖維吸附水體中的鐳,即利用虹吸方式讓水體以小于 300 mL/min的流速通過MnO2纖維富集筒來富集鐳(門武等, 2010)。富集完成后, 擠去錳纖維上的水分, 然后裝入擴散管內, 隨后進行224Ra活度測量。
(2)鐳放射性活度的測量測量鐳活度的儀器為中核(北京)核儀器廠生產的FD-125型氡釷儀。224Ra活度的測量采用220Rn連續射氣閃爍計數法(黃奕普等, 2001)。224Ra測量完畢, 將裝有MnO2纖維的擴散管兩端密封起來, 放置7 d以上, 然后測量226Ra的活度。226Ra活度的測量采用222Rn直接射氣閃爍計數法(謝永臻等, 1994)。
(3)不同鹽度條件下鐳的解吸實驗沉積物樣品運回實驗室后放入塑料桶中, 首先將去離子水加入沉積物中攪拌, 靜置 1 d后倒去上覆水, 再加入去離子水浸泡, 反復洗鹽直到水中的鹽度小于0.5。然后將沉積物等分為 6份, 分裝在 6個塑料圓桶中,充填直徑約35 cm、高度約20 cm(下同)。取鹽度30左右的海水流過裝有MnO2纖維的富集筒制成無鐳海水, 通過往無鐳海水中加去離子水配置成鹽度分別為5、10、15、20、25、30的6種水樣。取6個水樣各15 L, 分別加入到6個桶中, 放置2 h后, 按照前面的方法用虹吸方式讓沉積物上覆水緩慢流過MnO2纖維富集筒來富集鐳, 并測量鐳的活度。第一組實驗完成后, 為了檢驗實驗的效果, 又重復第一組實驗的方法和步驟進行了第二組平行實驗。
(4)不同粒度條件下鐳的解吸實驗沉積物樣品運回實驗室后, 放入烘箱內烘干。烘干后充分將膠結的顆粒打散, 用標準篩進行篩分, 將沉積物劃分成 6個粒級: >2000 μm、2000~1000 μm、1000~500 μm、500~250 μm、250~125 μm以及<125 μm,然后分別放入6個塑料桶中, 加入鹽度為28的無鐳海水15 L, 放置2 h后, 利用前面的方法富集和測量鐳。第一組實驗完成后, 為了檢驗實驗的效果,又重復第一組實驗的方法和步驟進行了第二組平行實驗。
(5)沉積物中鐳的擴散實驗3個沉積物樣品運回實驗室后, 分別放置于3個塑料桶中。每個沉積物樣品進行6個時間段的培養, 分別是24 h、48 h、72 h、120 h、168 h、216 h。每個時段的培養過程是: 首先, 沿著桶壁緩慢加入鹽度為28的無鐳海水15 L, 盡量不擾動沉積物, 放置培養。當達到培養時間后, 利用前面的方法富集和測量鐳。接下來, 再加入無鐳海水按照上述步驟進行下一個時間段的擴散培養。
2.1 不同鹽度條件下224Ra和226Ra的解吸特點
同一種沉積物在不同鹽度條件下的224Ra、226Ra的解吸實驗測量結果見表1。對于224Ra, 不同鹽度(5、10、15、20、25、30)所對應的沉積物鐳解吸活度(平均值)分別為5.17 Bq · m-3、8.23 Bq · m-3、9.93 Bq · m-3、11.08 Bq · m-3、15.48 Bq · m-3、16.28 Bq · m-3; 對于226Ra, 不同鹽度(5、10、15、20、25、30)所對應的沉積物鐳解吸活度(平均值)分別為1.31 Bq · m-3、1.36 Bq · m-3、1.82 Bq · m-3、1.94 Bq · m-3、3.15 Bq · m-3、3.34 Bq · m-3。224Ra的解吸活度均高于對應的226Ra的解吸活度, 這與廈門沿海地區沉積物和巖層中富釷貧鈾, 且224Ra再生速率快有關(224Ra母體228Th的半衰期為1.91 a, 而226Ra母體230Th的半衰期長達7.5×104a)。

表1 不同鹽度條件下224Ra和226Ra的解吸活度Table 1 224Ra and226Ra desorption activities in water of different salinities
鐳的解吸活度與鹽度的關系見圖1。從圖1可以看出, 第一組實驗和第二組實驗的變化規律相似,隨著鹽度的逐漸增加,224Ra和226Ra解吸活度呈增加趨勢, 說明鹽度越高, 沉積物顆粒上解吸下來的Ra越多。其原因是隨著鹽度的增加, 水體的離子強度增大, 離子交換作用加強, 例如與鐳屬于同族的Ca2+離子可能將鐳從沉積物顆粒表面上置換下來。圖1還顯示出, 鹽度從5增加到20時,224Ra和26Ra的解吸數量增加較為緩慢, 每增加 1個鹽度分別增加0.39 Bq · m-3和0.04 Bq · m-3, 但在鹽度由20增加到 25時,224Ra和226Ra的解吸量增加特別明顯, 每增加 1個鹽度分別增加 0.88 Bq · m-3和0.24 Bq · m-3, 這與Cable等(2009)認為在鹽度18左右鐳的解吸最強烈的觀點基本是一致的, 可是鹽度由 25增加到 30時, 解吸量增幅又明顯緩慢下來,每增加 1個鹽度分別僅增加 0.16 Bq·m-3和
0.04 Bq·m-3, 似乎鹽度達到25時, 鐳同位素的解吸量達到了最大值。從理論上分析, 鐳的解吸量不可能無限制地增加。從圖1的發展趨勢看, 初步可以判斷在鹽度25附近時224Ra和226Ra的解吸程度達到了最大。當然, 該結論只是針對本文的沉積物樣品而言, 如果換成其它地方的沉積物, 那么鐳解吸量隨鹽度的變化可能有所不同, 但是解吸量隨鹽度升高而增加的規律是確信無疑的。
如果選取兩組實驗的224Ra、226Ra解吸活度的平均值進行鹽度與活度的相關性分析, 發現224Ra、226Ra活度與鹽度之間具有很強的線性關系(224Ra: r2=0.9553;226Ra: r2=0.8216, 顯著性水平P<0.01)(圖2), 說明沉積物中鐳同位素的解吸確實與水體的鹽度存在很密切的關系, 隨著鹽度的增大, 鐳同位素解吸量也隨之增大。
2.2 不同粒度條件下224Ra和226Ra的解吸特點
通過6個粒級的沉積物在同一鹽度(鹽度28)水體中的培養實驗, 測得224Ra和226Ra的解吸活度結果見表2。對于224Ra, 不同粒級(>2000 μm、2000~ 1000 μm、1000~500 μm、500~250 μm、250~ 125 μm以及<125 μm)所對應的沉積物顆粒上鐳解吸活度(平均值)分別為 4.31 Bq·m-3、3.50 Bq·m-3、3.84 Bq·m-3、2.97 Bq·m-3、3.62 Bq·m-3、10.77 Bq·m-3;對于226Ra, 不同粒級所對應的沉積物顆粒上鐳解吸活度(平均值)分別為0.75 Bq·m-3、0.39 Bq·m-3、0.51 Bq·m-3、0.56 Bq·m-3、0.66 Bq·m-3、1.49 Bq·m-3。
圖3為沉積物解吸到咸水中的224Ra、226Ra活度與顆粒粒徑的關系圖。由圖3看出,224Ra和226Ra解吸量與粒度的關系十分相似, 均呈現一定規律: 4個粒級(2000~1000 μm、1000~500 μm、500~250 μm、250~125 μm)的224Ra、226Ra解吸量非常接近; 粒級>2000 μm的224Ra、226Ra解吸量略高于上述 4個粒級, 可能是這個粒級的沉積物孔隙較大,孔隙水向上覆水體擴散通道比較通暢, 可以使較多的鐳短時間內擴散到水體中; 粒級<125 μm 的224Ra、226Ra解吸活度遠大于上述5個粒級, 其原因是沉積物顆粒越小, 其比表面積越大, 吸附的鐳同位素越多, 因而遇到咸水解吸出來的鐳同位素也越多。Beck等(2013)發現3種沉積物的比表面積與鐳的固液分配系數(Kd)存在非常強的正線性相關關系(R2=0.94), 完全支持沉積物比表面積大, 其吸附鐳同位素能力強的觀點。

圖1 224Ra、226Ra解吸活度與鹽度的關系Fig. 1 Relationship between224Ra,226Ra activities and salinity

圖2 224Ra、226Ra平均解吸活度與鹽度的相關性Fig. 2 Correlation of224Ra,226Ra mean activities with salinity

表2 不同粒級沉積物的224Ra和226Ra解吸活度Table 2 Desorption activities of224Ra and226Ra from the sediments of different size fractions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 沉積物顆粒大小這種內因決定了鐳的解吸數量的多少, 其中粒徑 125 μm是一個關鍵的界限, 小于該界限, 沉積物解吸到咸水中的224Ra、226Ra數量明顯增加(圖 3)。粒級大于125 μm時, 沉積物解吸到咸水中的224Ra活度小于4.31 Bq · m-3, 解吸到咸水中的226Ra活度小于0.75 Bq · m-3; 但粒級小于125 μm時, 沉積物解吸到咸水中的224Ra活度可高達11.77 Bq · m-3, 解吸到咸水中的226Ra活度可達1.49 Bq · m-3。

圖3 224Ra和226Ra解吸活度與粒徑的關系Fig. 3 Relationship between224Ra,226Ra activities and particle sizes
根據沉積物的粒級劃分, 小于 125 μm的顆粒還包括極細砂、粉砂(粗粉砂、細粉砂)、粘土等粒級, 由于篩分條件的限制, 沒有做更小粒級沉積物的224Ra和226Ra解吸實驗。在更小粒級下, 沉積物是否依然表現為粒級越小,224Ra和226Ra解吸量越大呢?從理論上分析, 粒級越小, 比表面積越大,但同時顆粒間空隙就越小, 不利于Ra的釋出, 二者的綜合作用結果尚不清楚, 有待于進一步的實驗研究。

圖4 沉積物擴散到水體中的224Ra、226Ra活度與培養時段的關系Fig. 4 224Ra and226Ra diffusive activities of sediments in relation to different incubation periods of time
2.3 沉積物中224Ra和226Ra的擴散通量
鐳的吸附/解吸反應在幾秒到幾小時的時間內就完成(Langmuir et al., 1985; Gonneea et al., 2008),所以, 第一時段加入無鐳海水進行培養, 這個時段主要表現為沉積物中原有鐳同位素的解吸作用, 擴散作用不明顯, 第二時段開始后, 沉積物孔隙水中鐳同位素的擴散作用增強, 因為經過前一個時段的積累, 孔隙水中鐳同位素濃度有所增大。沉積物樣品中的鐳同位素通過其母體(Th)的自然衰變而生成,生成后解吸到沉積物孔隙水中, 然后在密度差的作用下向上覆水體擴散。224Ra的再生速率快, 在2~3個半衰期內(170~260 h), 添加到上覆水體中的224Ra與水體中224Ra的衰變損失基本達到平衡, 散點連線趨近于水平。由于226Ra再生速率很慢, 致使上覆水體中的226Ra的添加十分緩慢, 在圖上的反映就是散點基本上呈下降趨勢(圖 4), 個別散點例外, 原因尚不清楚。

表3 沉積物孔隙水中224Ra和226Ra的擴散通量Table 3 Diffusive fluxes of224Ra and226Ra from sediment samples

圖5 沉積物粒度頻率直方圖Fig. 5 Grain size distribution of sediment samples
如果只考慮培養樣上覆水體中的鐳同位素的擴散添加和鐳同位素的衰變損失, 那么上覆水體中的鐳同位素的活度隨時間的變化可以表達成如下公式(Garcia-Solsona et al., 2008):

式中, I0和It是初始時刻和t時刻上覆水體中鐳的庫存量(Bq), Jdiff是鐳的擴散通量(Bq · m-2· d-1),λ是鐳的衰變常數(h-1), Adiff是培養樣品的面積(m2)。
將第一個培養時段的鐳解吸活度作為初始時刻的鐳庫存I0, 根據理論公式(1)用擬合法來確定每個培養樣的Jdiff值, 3個沉積物樣品的224Ra和226Ra擴散通量見表3。3個沉積物的224Ra擴散通量相差不大, 平均值是0.85 Bq · m-2· d-1,226Ra擴散通量幾乎是一樣的, 平均值為0.022 Bq · m-2· d-1,226Ra的擴散通量比224Ra小一個數量級, 是由于226Ra再生速率很慢, 上覆水體中226Ra的添加十分緩慢而造成的。由此可見, 鐳同位素的再生速率大小是影響其擴散通量的一個重要因素。
本文實驗結果與Beck等(2007)、Garcia-Solsona 等(2008)和郭占榮等(2011)的實驗結果相比較(表3),224Ra 擴散通量在一個數量級范圍, 但是Garcia-Solsona等(2008)的226Ra擴散通量明顯偏大, 從226Ra很慢的再生速率分析, 其擴散通量不可能和224Ra擴散通量在一個數量級上。
根據 3個沉積物樣品的粒度分析(Mastersizer 2000型激光粒度分析儀測量結果), 粒度均以細粒組分為主, 定名為粘土質粉砂(圖5)。3個沉積物樣品粒度組成略有差異, 這是導致三者擴散通量略有不同的主要原因。
水體鹽度對沉積物中鐳同位素的解吸有重要影響,224Ra和226Ra的解吸程度與水體鹽度成正相關關系。針對廈門白城海灘的沉積物來說, 鹽度從5增加到20,224Ra和226Ra的解吸量增幅較為緩慢,鹽度從20增加到25,224Ra和226Ra的解吸量增幅有所增大, 在鹽度25附近,224Ra和226Ra的解吸量基本達到最大值。
粒度大小對沉積物中鐳同位素的解吸也有重要影響, 總體趨勢是隨著沉積物粒度變小,224Ra和226Ra的解吸量則增加, 但不是線性關系。以廈門白城海灘的沉積物為例, 在同一水環境條件下, 4個粒級(2000~1000 μm、1000~500 μm、500~250 μm、250~125 μm)的沉積物的224Ra、226Ra解吸活度比較接近; 粒級>2000 μm的224Ra、226Ra解吸活度略高于上述4個粒級, 而粒級<125 μm的224Ra、226Ra解吸活度遠大于上述5個粒級。
鐳同位素的再生速率大小是影響其擴散通量的一個主要因素。本文采用的3個膠州灣海底沉積物, 都屬于粘土質粉砂, 粒度組成非常相似, 所以鐳的擴散通量也很接近。224Ra和226Ra的擴散通量平均值分別是0.85 Bq · m-2· d-1和0.022 Bq · m-2· d-1,224Ra的擴散通量比226Ra大一個數量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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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istics of Radium Desorption from Sediments in the Salt Water Environment
YUAN Xiao-jie, GUO Zhan-rong*, LIU Jie, MA Zhi-yong, WANG Bo
College of Ocean and Earth Sciences,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Fujian 361005
Radium diffusion from sediments to overlying water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sources of radium isotopes in ocean water. A series of laboratory desorption/diffusion experiments were conducted to help elucidat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ediments on224Ra and226Ra desorption and diffusion, which included 1)224Ra and226Ra desorption from sediments in water of different salinities, 2)224Ra and226Ra desorption from sediments of different grain sizes in water of the same salinity, 3)224Ra and226Ra diffusive fluxes by observing Ra enrichment with time in the overlying water of incubated sediments. The experimental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n increase in the amount of224Ra and226Ra with the increase of salinity from 5 to 30, and Ra desorption is strongest at the salinity of 25. Under the same salt water condition,224Ra and226Ra desorption activities of the four grain sizes (2000~1000 μm, 1000~500 μm, 500~250 μm and 250~125 μm) of sediments are very close to each other. When the grain sizes of sediments are larger than 2000μm, the224Ra and226Ra desorption activities are slightly higher than those of the sediments of the above-mentioned four grain sizes. When the grain sizes of sediments are less than 125 μm, the224Ra and226Ra desorption activities are much larger than those of the above-mentioned five grain sizes. The average diffusive fluxes of224Ra and226Ra of sediments from Jiaozhou Bay are
0.85 Bq·m-2·d-1and 0.022 Bq·m-2·d-1, respectively.
sediments; radium isotopes; desorption; diffusion; salt water
O614.234; O647.3
A
10.3975/cagsb.2014.05.08
本文由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編號: 41072174)資助。
2014-01-12; 改回日期: 2014-04-03。責任編輯: 魏樂軍。
袁曉婕, 女, 1985年生。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鐳同位素示蹤海底地下水排泄。通訊地址: 361102, 廈門大學翔安校區希平樓C3-123室。E-mail: jieer17@163.com。
*通訊作者: 郭占榮, 男, 1965年生。教授。主要從事海岸帶水文地質學和海洋地質的教學與研究工作。通訊地址: 361102, 廈門大學翔安校區希平樓C3-123室。E-mail: gzr@xm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