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背后的男人

涼雨

Coyote誕生

蒂姆·德爾克，Coyote的創造者與扮演者，雖然在得州已經生活了39年，但卻是來自于北方的伊利諾州芝加哥市。

德爾克從小也熱衷于網球，他在青少年時代在依利諾州的網球單打排名高居全州第八。德爾克認為他的體育天分遺傳自媽媽，而幽默感則是來自于爸爸。德爾克的兄弟兄妹們都各有成就：他的妹妹非常聰明，西北大學新聞系畢業后，在好萊塢電影圈工作，而哥哥則是在GE當工程師；相較之下，德爾克則調皮得多，他小學四年級就被停學，原因是他在課堂上把鞋子丟出窗外，引得全班轟然大笑的同時也吃下了一次校規處罰。高四時，苦練網球的德爾克決定進入網球全國排名第二、位于圣安東尼奧的三一大學就讀，他坦白地承認當初前去三一大學參觀，就被來接機的那位得州女學生給深深吸引，并立誓要娶個得州姑娘來當老婆。1979年德爾克取得了企管學位后，他就呆在圣安東尼奧，白天打網球并擔任鄉村俱樂部的網球教練，熱愛表演的他還經常在社區劇團做些音樂劇演出，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1983年。

1983年，馬刺想要弄個球隊吉祥物來振奮票房，一般傳統的職業球隊，票房有七成來自企業或團體包票、三成來自個人，而小市場的馬刺卻是相反，因此他們希望能有些特別的噱頭來吸引市民。

當時，吉祥物這概念還在起步階段，馬刺總管鮑比·巴斯針對吉祥物的構思詢問了相關人員皮特魯克的意見，而后者聽完說：“我不知道要用什么當吉祥物，但我知道誰可以當吉祥物。”因為就在幾天前，當德爾克照例在社區劇團的一場演出：雙手倒立唱歌、倒吊在天花板上，博得了滿堂彩，剛好皮特魯克就坐在臺下。就這樣，德爾克被找進了巴斯辦公室，馬刺想要搞個犰狳或牛仔來當吉祥物，不過德爾克卻另有想法，他認為創造吉祥物是場藝術冒險，他決定花幾周來想一下。

德爾克與他父親都很愛華納兄弟卡通中的Wile E. Coyote（威利狼），加上德爾克的妹夫剛好是華納公司的副總裁，因此商標問題沒有構成太大麻煩，所以德爾克就將這個想法與企劃帶回給馬刺公關——德爾克將Coyote塑造出一個迷人的個性與形象，非常馬刺的風格。1983年3月14日，剛好是馬刺與湖人的重賽（之前兩隊相遇出現誤判，最后三秒重新比賽）與正規賽同日舉行的日子，也是Coyote初次登場。

德爾克在賽前兩小時才第一次拿到Coyote的服裝，而說到Coyote的球衣號碼靈感，則是當時三分并不盛行，而每當球員出手被犯規然后又進球時，裁判總會夸張的高舉手臂，伸出兩指往下一比：球進加罰。這就是德爾克所想要的感覺，因此“2！”就應運而生，當然平時比賽中，每當馬刺進球后，Coyote也會興奮的指著球衣上的2！，讓全場觀眾跟他一起歡呼。

而Coyote的初次登場就有幸運的開始，不但馬刺幸運地保住第一場的勝利，并在接著的比賽中再次擊敗湖人，德爾克出師告捷。

Coyote的泡綿大頭，有個長耳朵、總是夸張的綠眼睛，德爾克戴起來其實非常沉重濕熱。這個泡棉大頭另一個有趣的地方，德爾克惟一可以往外看的地方，就是Coyote的嘴巴，那視野其實非常狹小，這使得德爾克通常只看得到地板而已。在許多表演橋段，德爾克都得先去計算腳步，才能順利在球場上完成，甚至在練習時德爾克還會閉上雙眼。

德爾克結合劇場演員以及網球選手的背景，反而讓Coyote身兼幽默與體能，可以騎獨輪車搞得哄堂大笑，也可以有卓別林式的默劇幽默，而更特別的，德爾克帶了許多他溫和個性進入這個吉祥物身中。

Coyote很快成為馬刺重要的一個象征，甚至有人說只有當Coyote出現后，馬刺才真正開始擁有“主場優勢”。

很快，Coyote成為了“名人”，沒有比賽時他會出在一些開幕儀式或是酒吧中演出。而德爾克更是將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他說：“我認為不公開個人身份，會讓Coyote更有趣。”

經典時刻

多年前的圣誕節，德爾克曾搞出“圣誕樹Coyote”的創意，雖然長耳朵跟大鼻子會突出這圣誕樹的裝扮，但誰都不在意。德爾克先讓馬刺宣布因為天氣不好，Coyote被困機場沒有前來，這當然招致了全場觀眾的懊惱與失望，尤其那些特地來看Coyote的小朋友；然后主場播報再請觀眾拿起座位下的歌譜，一起來唱“為圣誕樹瘋狂”。正當觀眾納悶哪里有歌聲時，德爾克所打扮的Coyote圣誕樹就出現了：打扮得跟圣誕樹一樣，全身上下掛滿飾品，馬上讓全場笑翻；然后Coyote在鬼鬼祟祟的走向敵隊球員席，假裝沒人知道般的，拿著“拍立得”拍下對手戰術，然后把照片交給馬刺教練，好像個間諜一般。

德爾克還想出過其他經典橋段，最經典的印象莫過于“天花板跳舞”，這是馬刺主場球館的例行表演。Coyote會用繩子倒吊在天花板上，毛絨大腳貼著樓臺天花板，就這樣倒立顛倒著跳舞，但這其實是一次的誤打誤撞導致的。在1980年代中期，Coyote從天花板垂降進場是個注冊商標，但有一次德爾克卻沒把安全護帶綁緊，在垂降時護帶掉到膝蓋處，他只得趕緊有如空中飛人一般彎曲膝蓋，倒吊著維持住。此時德爾克的助手費舍爾大喊：“好創意。”德爾克當下沒考慮任何危險，演藝細胞上身，他抓住繩索，用手的力氣維持住身體平衡，然后把腳伸直踏上樓臺天花板，就好似一切是事先規劃的：倒立跳舞。

事實上，德爾克在三一大學時就會一個高難度的招式：抓住鐵桿然后把身體撐起懸浮。多年后，當馬刺新秀埃利奧特與Coyote一起去南得州去宣傳時，德爾克就在街角的電線桿來個這招。埃利奧特回憶說：“那時我們剛吃完晚餐要回去，而Coyote抓住街燈桿就這樣把身體撐起來，然后腳還可以指向天空，那真的就像是太陽馬戲團。”endprint

Coyote表演的經典橋段還有“圣誕禮物”。有一天德爾克收到一個包裹，他發現這個盒子大小剛好夠他四歲的兒子格里芬躲進去，德爾克告訴兒子很多小孩都可以躲進去盒子里，但只有真正特別的小孩才能躲進去并不發出聲音，小格里芬照做了，而德爾克就抱著這個盒子在家里走來走去，直到妻子回家也沒發現。

下一場馬刺主場比賽是在圣誕節前，Coyote打扮成圣誕老人帶著許多禮物發放給主場觀眾，在禮物發放完畢后，Coyote才發現沒有送禮物給裁判，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后好似靈機一動，從底層翻出一個盒子，Coyote將盒子搖了搖，就送給了裁判。而當裁判打開盒子之時，小格里芬從盒子站了出來，打扮的有如精靈，他給了裁判一個大擁抱跟一個棒棒糖，再飛快的飛奔到Coyote的懷中，又是一個精彩且帶來歡笑的演出。這個表演持續了許多年，直到德爾克的小女兒瑪瑞接下棒子，換人演出。

另一個德爾克設計的經典橋段：Coyote在場上大秀運球，然后假裝隨機挑選觀眾席上的球迷，要她模仿自己的動作，其實挑中的觀眾是花式運球好手克雷維爾，只見她巧妙地模仿Coyote的運球動作，Coyote卻不服氣把球交給克雷維爾，然后以肢體動作展示：好啊，你看來很行，那露一手來瞧瞧。接著就是克雷維爾華麗炫目的拿著兩顆籃球在跨下運進運出、展現讓人瞠目結舌的運球技術，然后再一個胸部頂球，球直接彈向Coyote的臉，“砰”一聲Coyote 在音樂結束瞬間倒下，全場喝彩。

背后傷痕

即使Coyote如此受歡迎，德爾克也曾在扮演三年后，開始有了倦怠之心，他在當時告訴馬刺他計劃去得州大學奧斯丁分校攻讀碩士。

馬刺老板德羅索斯得知后，立刻邀約德爾克共進午餐。德羅索斯取下餐巾寫了個數字，遞了過去，但德爾克把餐巾推了回去，然后德羅索斯再寫下個數字，又拿給德爾克，兩人就這樣一寫一推的，直到最后一張餐巾紙也被德羅索斯寫上數字，德爾克感受到的誠意，并收起這個數字，決定留在馬刺。這么一留，就留下了超過1100場比賽、5000次表演、100場電視節目、跨越五個國家演出的驚人紀錄。

德爾克本身印象深刻的一次演出，是1995年11月18日的一場主場賽事，他先與裁判兼好友迪克·巴維塔事先說好好招，德爾克計劃讓Coyote打扮成拳擊手，以洛基的態勢登上球場，然后不斷地挑釁裁判巴維塔，而巴維塔先假裝毫不在意，然后此時助理將拳擊手套偷偷遞交給巴維塔，此時巴維塔猛然再來記右勾拳一拳擊倒Coyote搏得全場笑聲。一拳打在Coyote泡綿所制成的大頭是非常安全的，也能讓觀眾知道球場上誰是老大。對巴維塔來說，是個漂亮的橋段，也符合他的座右銘：K-I-S-S：Keep It Safeand Simple（簡單又安全）。

整個橋段執行得非常完美，巴維塔也正確地揮出了那拳，然而他卻不該打中Coyote的嘴巴，那正是德爾克真正的頭部所在；而巴維塔那拳就不偏不倚地打在德爾克臉上，后者鼻梁斷了，巴維塔手指也傷了。當然，觀眾覺得太真實了，德爾克聽到了預期的笑聲。

德爾克很快被攙扶著進入休息室，鼻梁斷了、滿臉是血的他，在防護員的包扎下很快地在下次暫停趕快入場，繼續演出，這就是敬業的德爾克。現在他的鼻子近看還有痕跡呢。

巴維塔雖然手指傷了，但也擁有了新的綽號：“拳手巴維塔”，記錄臺常會開玩笑的假裝擔心他的右勾拳，一些菜鳥吉祥物間還會謠傳著：有些裁判很恐怖，曾一拳打倒過Coyote！

有一次德爾克扮演Coyote去錄個電視節目，從馬上摔下，導致手肘受傷，腫得非常的大，大到讓Coyote第一次是在毛皮外戴著護肘，好保護這個傷勢。不過麻煩的是，兩天后就是在圣安東尼奧所舉辦的全明星周末，身為地主的Coyote當然無論如何都會帶傷上陣娛樂大家，但更讓德爾克頭大的，那天也是“吉祥物扣籃大賽”，NBC全國轉播。那晚超音速、黃蜂、掘金的吉祥物都各自獻技、扣得精彩，輪到壓軸但卻手傷的德爾克，在全場36000名球迷的注目下，Coyote可不能輸；德爾克靈光一閃，他緩步向后，然后加速向前，一如往常的算準步伐、彈簧而起，然而這次他卻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矇眼扣籃。

當然，德爾克其實可以輕易地從Coyote的嘴巴看到籃筐的真正位置，但誰知道呢？這記扣籃讓Coyote抱回“吉祥物扣籃大賽”冠軍，雖扣籃的那瞬間也讓Derk的傷勢加重了。后來，那張Coyote帶著黑色護肘、矇眼扣籃的全身大小海報仍掛在AT&T中心，而德爾克經過時，總會想起那疼痛的記憶。

多年來，德爾克全身帶著各種職業傷害，他曾長達兩年深受足底筋膜炎之苦，每天早晨得爬著去浴室盥洗，但比賽時卻全力以赴。也曾因為腎撞傷造成血尿，要不是工作人員在一起上廁所時發現，德爾克還想隱瞞不去看醫生呢。Coyote屢次的扣籃表演，也讓德爾克的兩邊肩膀都有撕裂傷，加上鼻梁斷裂、手肘傷勢、半月版撕裂、腳肌腱撕裂、兩次肋骨斷裂、小指傷勢，以及一次罕見的肺炎，這傷勢清單列出來真是非常驚人。

在扮演Coyote長達20年后，德爾克仍在準備精進他的六尺高單輪腳踏車、半場背對籃筐投籃等技術，但他有時會忽然打個冷顫，或是突然感覺天旋地轉。德爾克不以為意，認為是過度勞累引起的，他沒告訴任何人，甚至也沒跟家人訴說這種情況。

“德爾克那幾個月來已經有些癥狀了，但卻隱匿不說。” 妻子科倫說：“當你有個工作有體能要求，又常有跌打損傷，德爾克曾肋骨斷裂、腎臟受傷，他甚至打斷手還沒有知覺。”科倫說她學到不要反應過度，雖然德爾克都不跟任何人談及這些傷痕疼痛，但不用多久，她及孩子將發現事態嚴重了。

康復之路

2004年2月13日，Coyote去布魯克陸軍醫院表演，沒人想到這是德爾克最后一次演出。

當天晚上，德爾克在家中忽然倒下，他對妻子說：“給我些水就好了，很快就沒事了。”然而事情卻不是這樣子而已，德爾克雙腿癱軟，無法起身。科倫打電話叫救護車，隨著德爾克情況加重，科倫只得趕快請鄰居幫忙將其搬上車。而此時德爾克才發現右半邊身子不能動了。科倫帶著淚水一路奔向醫院，德爾克認識到這可能是最后時刻，在車上不斷地用含糊不清的口齒訴說著銀行密碼、保險資料。endprint

德爾克被送入了加護病房，很快，他被診斷出罹患中風。Coyote扮演者生病的消息迅速地在圣安東尼奧不脛而走，媒體與記者大量的捕風捉影及胡亂報導，有人甚至猜測Coyote已經死了。排山倒海來的是非謠言，終于在德爾克倒下的第五天，科倫與馬刺高層決定公開這長達21年的大秘密：德爾克就是Coyote扮演者。但同一時刻，卻有個人非常不愿這一切秘密公開，那就是德爾克，他驕傲于自己所塑造的Coyote形象與神秘。

“當我決定挺身而出揭開Coyote的真實身份，我沒有考慮過公眾反應。”科倫解釋道：“我僅知道我不想再承受維持這秘密的壓力了，蒂姆需要把重點放在治療。”

在馬刺召開記者會后，德爾克的故事立刻霸占報紙頭版，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照片上報、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節目上。“我只想到我的心血結晶、20多年來的努力，就這樣全部結束了，我哭了整個晚上。”德爾克回憶說。從此他拒絕閱讀任何報紙雜志，一旦在電視上聽到自己名字就流淚，但科倫知道這樣對全家脫離困境會有幫助。德爾克的主管布克賓德也認為，讓民眾為一個不知道姓名的人祈福是有困難的，是時候讓大家知道真相了，而德爾克之后也承認，當整個社會知道真相，他才能感受到愛與支持。

康復之路是辛苦的，德爾克花了好幾周時間才能夠伸出右手大拇指。醫生和護士都表示，中風后的前六個月是復健及治療的關鍵期，德爾克要重新學習些如走路，使用右手等基本功能，不過醫生也表示，德爾克之前扮演Coyote的經驗讓他的復原速度叫常人快了許多。

沒過多久，德爾克已經開始可以走超過兩米的距離了，終于他在醫師的檢視下，從病床走到浴室來回五次，沒有一次跌倒、不需攙扶，醫師決定德爾克可以拿下跌倒風險腕帶。“那就好像我拿到奧運金牌一樣。”德爾克不改樂觀本性。

在能行走后，德爾克還得做上半身的復健。他從基本的拿鑰匙開始，即使他無法控制顫抖的右手，也經常把鑰匙掉到地上，忍住淚水花了20分鐘才能夠把鑰匙從地板上撿起來，但還是逐步復原。“好在我是左撇子，不必重學寫字、刷牙。但我身體右邊的運動能力已經消失，平衡感也沒法像以前那么好了，力量正一點一滴逝去，但我最擔心的是我的幽默感也會不見，那段日子真是非常痛苦。” 德爾克說。

德爾克開始在醫師指示下服用抗憂郁劑，但藥物的副作用讓他開始多疑、甚至有些妄想。德爾克最后決定停用抗憂郁劑，用自己的樂觀心情來康復，讓人意想不到的，他成功了，心理和身體的康復都一切順利。很快三個月療程結束，德爾克出院了。

德爾克回家后仍繼續續著康復計劃：早上七點起床，在家附近走，然后回家踩腳踏車一小時，再換成用右手來踩踏板15分鐘為一個循環，最后就是進行彈力帶的復健，整套完成后休息一下，然后再繼續整套循環。接著就是拿著籃球彈墻壁，并試著用右手把彈回的球接住，然后再去健走。德爾克總是一直重復進行這些訓練，直到科倫命令他停下來休息為止。

有一天德爾克正冒雨進行康健，手機響起，手機那端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馬刺的創隊老板麥庫姆斯。類似的溫馨舉動還有很多，某天下午四點，德爾克家更是來了一位讓人驚訝的訪客：馬刺主帥波波維奇。德爾克知道當晚馬刺還有比賽：“你不是還得趕去比賽嗎？”而波波維奇告訴他：“我們在場上做的都是娛樂工作，你所做的工作也很重要。”德爾克非常開心，當天進行了四次康復訓練循環。

盡管復健是枯燥的，這出院接下來的三個月，德爾克就努力不懈的繼續這些沉悶但卻極為有用的復健行程，之后他的情況也日漸好轉，終于可以回到正常人那樣的生活起居了。

新的旅程

德爾克對于復健的毅力，很大一部分來自于想要重返球場。他做得很好，但醫生告訴過這個殘忍的事實：他的身體狀況永遠無法勝任Coyote的工作了。此外，他再也沒法跟兒子滑雪，而地擲球可能是惟一適合他的運動。德爾克幽默地反問：“那騎單輪車呢？”醫師笑了。

雖然感傷，不過德爾克也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的職業生涯結束了。他決定花更多時間在陪伴家人，也要更努力的繼續維持復健，為了不辜負那么多支持他的人。

無法繼續工作的德爾克即將面臨失業，但為馬刺奉獻21年的他對球隊只有感激，而球隊也再度讓他感到溫暖，他們特地為他設立了一個職位：吉祥物發展部門經理。主要負責運動與娛樂事業，并會管理三支球隊吉祥物：NBA的Coyote、WNBA的Silver Fox、AHL（冰球聯盟）的T-Bone。德爾克的知識、幽默、創造力顯然會對后輩影響頗多。

德爾克坦承退休后有段時間待在場邊觀戰難以習慣，但此時他去求助一位朋友，也是當初在加護病房時，讓他最感到感動的訪客：大衛·羅賓遜夫婦。“他們坐在病床旁，即使我口齒不清、右半邊癱瘓，大衛仍耐心傾聽每個字。那是運動員對運動員、父親對父親的對談，他告訴我他當初坐在場邊觀戰是如何不適應，但隨著時間推移，一切都會好轉。”德爾克從羅賓遜那里得到很多，成功調節了自己。

擔任新職務的德爾克常被問到新Coyote能否會像以往一樣保持神秘？他答道：“我們會讓他一模一樣，一樣幽默，一樣是左撇子。”

德爾克認為所有生命的累積都是有意義的，若沒有當年劇場的工作經驗、若沒有網球球員的歷練，他沒法將Coyote扮演得這么好；若沒有Coyote的歷練，他可能沒法這么快的從中風癥狀下復原；而21年的表現經驗，也讓他能夠在重回劇場演出還能夠有亮眼的成績。

吉祥物從業者揭秘

NBA30支球隊中，有27支球隊有自己的吉祥物，它們體現運動精神、傳達當地城市的歷史文化和人文精神，是聯盟、球隊非常重要的一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成為一個吉祥物扮演者的難度絕對超乎你的想像，它不僅對經驗、學歷、性格等都有要求，你還必須有獨門絕活。看一下雄鹿在自己的官網列出的一系列的應聘要求就明白了：三年職業、大學吉祥物從業經驗；大專以上學歷為佳，或者有同等經驗；最好有體操、舞蹈或者雜技扣籃的相關經驗等等。endprint

雄鹿吉祥物Bango之前的扮演者名叫范德科克，他宣布本賽季結束后退役。范德科克扮演的Bango或許是最敢于表演高難動作的吉祥物之一，他曾在一次全明星賽期間十字韌帶撕裂，并且多次扭傷腳踝。范德科克的經歷給接任者敲響了警鐘，同時也再次說明了這個職業的難度。事實上，全美每年只有寥寥幾百人可以成功地在大聯盟的體育球隊得到這份工作。

有的球隊有兩個以上吉祥物，通常會有所分工：外形像填充玩具的大頭娃娃主要負責扮可愛，而另一個通常偏向扣籃耍狠。有的球隊還有充氣制成的第三個吉祥物，這個外形更大的家伙更有喜感。在今年季后賽首輪，猛龍的充氣大恐龍吉祥物現場表演了“活吞”籃網球迷的戲碼，場面頗有意思。

除了專業技術作保證，吉祥物還要有親和力，凱爾特人在為傳統吉祥物小精靈尋找扮演者時，就表示吉祥物不僅要能翻來翻去，還得善于和球迷互動。

N B A規定，吉祥物扮演者不允許透露身份。如果哪個記者不小心看到也不允許拍照、攝像。需要采訪時往往是扮演者坐在那里，手持吉祥物的頭盔，其他裝束不變，關掉大部分照明，只從背后打一束光，讓觀眾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一旦他們的真實面目出現在媒體上，不但要接受重金處罰，甚至有可能下崗。

成為吉祥物扮演者并不容易，當然，一旦得到一份終身合同，也會讓人特別羨慕，這會讓他們再也不用為今后的生計發愁。當然，能夠拿到永久合同的吉祥物，在NBA并不多見：勇士吉祥物Thunder是在1997年6月19日上崗，多才多藝的他在勇士吉祥物選秀大賽中獲得第一名。由于勇士看好Thunder的潛能，所以它的扮演者剛剛上崗就得到一份永久合同，年薪高達近20萬美元；猛龍吉祥物Raptor是在1995年加入球隊，隨后它就被提名為當年的新手吉祥物，并參加了次年的NBA全明星，有過連續三年當選NBA最佳吉祥物的良好成績，先后在多倫多、加拿大、北美亮相3000多次，并到英國、比利時、荷蘭等歐洲國家表演過。2000年，他得到了永久性合同；有些吉祥物沒能得到永久性合同，但也能得到十萬美元以上的年薪。比如開拓者吉祥物的扮演者，2002年加入球隊時，年薪只有五萬多。但三年后，開拓者和他簽下一份十年合同，年薪達到了12萬；相比之下，有的吉祥物收入就偏低，比如熱火吉祥物的扮演者，他的平均年薪還不足六萬美元；而在克利夫蘭這座小城市，吉祥物月亮狗也曾被評選為NBA最佳吉祥物，扮演者的年薪也有6.5萬美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