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細微處見精神

高卓

作為亞洲最大規模的航空航天與國防展覽會，第四屆新加坡航展于2014年2月11日至16日在樟宜機場展覽中心舉行，來自47個國家和地區的1000余家企業參展，數量創歷史新高。而民眾開放日每天有四萬名公眾購票入場，把會場擠得水泄不通，雖然航展期間天氣炎熱，可是民眾進場觀賞各國軍民用機展示與飛行表演的熱情絲毫不減。

實際上，由于冷戰后世界軍事技術發展總體速度有所減緩，像上世紀那樣每次航展都能見到新一代作戰武器的場景很難再現。2014年航展上的展品，總體上和2012年的展品并無太多變化，更多是對現有航空產品的改進。筆者曾在2010年和2012年兩次參加新加坡航展，不過當時均是以普通愛好者身份去欣賞，此次能首次以專業記者的角度去品評航展，體會則更有不同。本文將著墨于此次航展中來自中國航空工業的一點一滴，為讀者帶來一份新鮮熱辣的航展報告。

“不能說的秘密”

對于很多航展老觀眾來說，此次新加坡航展的中國展臺可能有些缺乏新意之嫌，展出的都是耳熟能詳的型號。但對真正關心中國航空工業發展的人來說，從每一次參展的細節中，都能感受到更多中國航空人的自信。

中航工業攜“梟龍”（巴基斯坦空軍稱JF-17“雷電”）戰斗機（單座型和雙座型）、L15高級教練機、K8教練機、直9WZ武裝直升機、“翼龍”無人攻擊機、ASN-209無人偵察機等多種軍機模型參展，其中JF-17依舊是當然的明星，吸引不少國家軍方高層、參展商和媒體駐足觀看。作為近年來中國軍機外貿的主力，JF-17一直是航展上出現頻率最高的“中國符號”。在此次航展上，由于幾位來自JF-17戰機項目組的巴基斯坦空軍官員參加，這款由中巴聯合研制的戰機又得到各方進一步關注。

JF-17是面向國際市場的需求而設計制造的輕型戰斗機，按照現階段國際戰斗機市場銷售情況，該機的主要競爭對手是美國二手的F-16、俄羅斯的米格-35、瑞典的JAS-39“鷹獅”等。先進和完善的技術基礎和全系統標準配備的綜合性能使得JF-17戰機與國外三代機相比毫不遜色，哪怕是面對“最便宜的西方三代機”——瑞典“鷹獅”的競爭，售價約2000萬美元的JF-17依然具有價格優勢。

眾所周知，JF-17的發動機目前沿用俄羅斯克里莫夫設計局研制，莫斯科車爾尼雪夫工廠制造的RD-93渦扇發動機，據悉，俄中雙方早在2005年便就提供推力增加型RD-93發動機（由原先的8.3噸提高至9噸）展開談判，但這項交易據傳受到印度方面的阻撓，盡管隨后的JF-17戰機生產進程較為順利，但不時會有俄羅斯RD-93發動機供應出問題的消息傳出。在此次航展上，當記者求證這一問題時，巴基斯坦空軍官員的閃爍其詞反而給人以一種“這事兒不能說太細”的感覺。不過拜操著一口山東味漢語的巴方翻譯大叔的幽默所賜，大家并未感到太多的尷尬，在國際軍品貿易中，這樣“不能說的秘密”并不在少數。

但這一問題在不遠的將來有望克服。當被問及關于國產發動機何時才能裝配在JF-17上出口的問題時，中航技副總裁劉宇的回答堪稱斬釘截鐵：“實際上，國產發動機的整個試制、試驗、試飛工作已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之中，應該說在一兩年之內就會得到滿意的答案。”這說明，國產渦扇-13（WS-13）中等推力渦輪風扇航空發動機有望在幾年內裝備JF-17戰機，從而為JF-17未來大量出口掃清最大的技術障礙，并有可能進一步降低JF-17的成本。

巴基斯坦人的看法

當然“金杯銀杯不如用戶的口碑”，作為JF-17戰斗機當前最大的用戶，巴基斯坦空軍官員也一再表示RD-93渦扇發動機的性能還是令他們滿意的。也就是說，渦扇-13想要完成對RD-93的“逆襲”，首先要在性能和可靠性上做到與之比肩。

關于JF-17的出口銷售目標和現狀，中航技副總裁劉宇介紹：“近一兩年JF-17戰機銷售情況非常不錯，已有100余架的生效訂單。雖然這是中國和巴基斯坦共同研發的成果，但為達到2012年新加坡航展上提出的5年實現300架訂單的目標，我們希望有更多的第三國采購我們的飛機，為此我們一直在努力。”據英國《簡氏防務周刊》2014年2月12日報道，巴基斯坦空軍經營的巴基斯坦航空聯合體（PAC）與伊拉克空軍簽署協議，從當年2月10日起用穆沙克初級教練機訓練伊拉克飛行員，這為今后向伊拉克出口JF-17打下伏筆。該刊還認為，巴基斯坦正考慮向沙特阿拉伯提供數目不詳的JF-17，而在1月20日，沙特副國防大臣蘇萊曼·本·蘇丹訪問PAC，實地體驗JF-17戰機的模擬器，1月29日，土耳其空軍參謀長訪問PAC，JF-17戰斗機同樣是觀摩重點。

在此次新加坡航展上，JF-17雙座型號也亮相展臺。這是繼巴黎航展，迪拜航展后，JF-17雙座型模型第三次公開亮相，也是首次在新加坡航展上出現。根據中航技展臺人員的介紹，該機是JF-17戰機系列化發展的產物，也是開拓市場的一種補充手段。據悉，這款立足于國內成熟技術打造的戰機，其設計方案已經完成，在有興趣的客戶提出相應要求后即可生產投放市場。和大部分第三代戰斗機的雙座型類似，該機除了用于提供JF-17戰機飛行員的培訓工作之外，也能承擔單座型的全部作戰任務。

幾個大眾最為關注的問題提問完畢后，大部分非專業媒體也就不再做深入報道，轉而走向別的展臺。眼見得巴基斯坦空軍代表，JF-17項目組副組長哈里德空軍準將清閑了不少，記者便得到和這位和藹可親的老飛行員套近乎的機會，討論一些關于JF-17戰機的細節問題：

記者：我們知道，最早交付給巴方的JF-17 Block1不具備發射中國制造的閃電-10A主動雷達制導中距空空導彈等一些武器的能力，現在這些飛機的技術狀態得到升級了么？endprint

哈里德：是的，這些飛機現在都和較新批次的飛機一樣獲得超視距空戰（BVR）能力，實際上由于JF-17戰機航電火控系統的開放性，升級很容易做到。

記者：那也就是說，包括在2012年中國珠海航展上露面的C-802AKG，CM-400AKG這樣的空地導彈也可以？

哈里德：沒錯，實際上JF-17戰機不僅能用各類中國和巴基斯坦生產的武器，如果客戶有需求的話，稍加改動，讓它使用西方武器裝備并無難度。

記者：不久前我們看到一架JF-17戰機在測試空中加油系統，您能對此做出評價么？

哈里德：空中加油能力是現代戰機普遍具備的，JF-17在研制初期由于主要被賦予防空攔截任務，故而當時并無這方面的特殊要求，隨著JF-17在空軍執行的任務逐漸多樣化，也就有了增加空中加油能力的需求。

記者：這個空中加油裝置的設計中有巴方人員的參與么？可以看出其外形和巴空軍使用多年的法制幻影III戰斗機的空中受油管很相似。

哈里德：嗯，因為我們本身有這方面的使用與改造經驗，而且我們在多年的空中加油訓練中也形成自己的一些習慣，這就使得我們的人員參與這個（空中受油管）的設計很有必要。

記者：JF-17雙座型飛機此次是首次在新加坡航展展出，您認為巴基斯坦空軍對它的需求很迫切么？

哈里德：在巴空軍訓練體系中，新飛行員從K-8完成中級訓練后，直上JF-17的難度并不很大。而且我們現在修建一個很大的地面模擬中心，可以使用里面很多先進的模擬器，類似前面你提到的那種，來輔助訓練。所以說，我們對這個型號的態度暫時還是更多地考慮出口給其他國家。

記者：說到出口的事兒，我們都很關心JF-17戰機的出口前景，宣傳多年，為何新客戶遲遲不出現？

哈里德：簽訂合同需要時間，相信我們，會有好消息的。（狡黠地一笑）

這是記者第一次和外軍高級軍官進行這樣深入的交流，難得的是正好碰上了和我們最友好的巴基斯坦空軍，可以說是受益良多。和準將告別的時候，記者由衷地說：“Long-live the friendship between China and Pakistan！”（中巴友誼萬歲！）

JF-17還在努力！

告別哈里德準將之后，記者在別的展臺轉了一圈，深感興味索然之余，決定還是回來和中航技的前輩們聊聊天（既然本科是學航空的，說是前輩也不為過）。話題還是少不了JF-17的出口前景。近些年來，多次傳出某些國家曾對JF-17頗感興趣的傳言，但是到了最后這些傳言卻依舊只是傳言，JF-17出口的主要障礙都是什么呢？“軍機出口，從來不是單純的技術較量。政治因素，環境因素，經濟因素等等都得考慮進去。”一位老成持重的前輩說：“從性價比角度來看，JF-17比美國人賣的二手升級F-16還是有優勢的，性能上也比很多國家的早期型米格-29這樣的三代機強出一些，而且通過之前殲-7系列長期的出口，我們還是有一些穩定客戶的，我們的優勢也在于這些吧。”

“從需求上看這么說沒錯。其實對很多小國而言，F-16完全不必要，JF-17就是他們最合適的選擇。但前面也說了，軍品出口本身就帶有強烈的政治色彩，美國肯定不希望看到JF-17成為第三世界的‘國際戰斗機，就像當年的米格-21那樣。”另一位展臺工作人員說。記者追問：“說到可能性最大的單子，當時不是聽說我們和埃及簽單不遠了么？是不是如果埃及沒發生內亂的話……”“其實，即使沒有后來的亂局，這事兒距離最后的成功也有一段距離，軍機出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言罷，眾人皆不語。不過，看著展臺前絡繹不絕的各國空軍高級軍官的身影，我相信，自殲-7之后中國軍機出口的下一段輝煌歲月，也將為期不遠了。

另一位“明星”

航展上JF-17的火爆使得中航技的另一位“明星”——L15高級教練機有了幾分被冷落的感覺，不過《簡氏防務周刊》還是挖掘到了關于該機首個出口對象的消息：贊比亞空軍在2012年的珠海航展上訂購6架L15 AJT版（無加力發動機的高級教練型），以和該國之前采購的16架K-8教練機配合打造其飛行員訓練體系。其實在當屆珠海航展之后就傳出了L15被某個非洲國家看中的消息，引發各方猜測究竟是哪個國家成為了L15的首個海外用戶，贊比亞也是當初猜測的幾個對象之一。

此次L15低調參展，估計和俄羅斯派出了伊爾庫特的雅克-130高級教練機實機參展并進行飛行表演有一定關系，這兩型飛機和韓國的T-50，意大利的M346（已獲得新加坡空軍訂單）是競爭亞太地區高級教練機市場的幾個重要對手。雖然中航技人員表示，已經與多個國家就L15的出口問題進行了洽談，但是L15能否最終在東南亞地區打開一片天，現在預測還為時尚早。

中國商飛：“欲與天公試比高”

如果說在偏重于軍機展示的中航技與中航國際聯合展臺上，大家看到的是中國航空工業在國際軍火市場上取得的成就的話；那么在專門展示中國民機技術探索發展成果的中國商飛公司的展臺上，人們讀到的則是中國航空人在全球民機領域“欲與天公試比高”的遠大理想。

商飛的展臺中最亮眼的依舊是倍受關注的ARJ21的多個型號的展示模型。ARJ21-700型，也就是ARJ21基本型的首批兩架交付飛機105號和106號機已于2013年12月30日下線，標志著中國第一種國產噴氣式支線客機邁出了走向市場的關鍵一步。按照研制計劃，這兩架飛機將于2014年整個ARJ21項目完成取證試飛后正式交付成都航空公司。endprint

和前兩屆新加坡航展的時候相比，商飛不僅僅展臺面積擴大了，展臺的工作人員對ARJ21項目未來的信心也越來越足。一位工作人員在接受采訪時表示，目前該機的國內適航認證審定工作已經進入沖刺階段，雖然要完成這一對于民機能否成功投放市場而言至關重要目標，2014年ARJ21飛機項目還要完成包括地面試驗、取證試飛、符合性報告編制和審批等相關任務；但是對于已經基本渡過“九九八十一難”的ARJ21來說，年內完成掃尾工作，2015年正式投入運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在本次航展上，ARJ21展出了其3種客艙布局，除了作為支線客機常見的超級經濟艙布局之外，還展示了公務機布局和行政機布局。從中不難看出，在解決了先期市場問題之后，在時間上處于后發地位的商飛還是很有一番趁熱打鐵拓展市場的想法的。

相對于在展臺中央吸引最多目光的ARJ21，目前還沒有進入試飛階段的C919顯得低調很多。根據展臺人員的介紹，就在ARJ21首批交付飛機下線的同一天，C919“鐵鳥”試驗臺也悄然開試，為大飛機的順利組裝奠定技術基礎，這也標志著C919大型客機系統驗證工作正式啟動。“鐵鳥”試驗臺全稱“飛控液壓系統綜合試驗臺架”，不僅僅用來做操縱系統的試驗，還是進行飛機各系統交聯試驗的綜合試驗臺。C919系統驗證工作的啟動，標志著該機詳細設計工作進入了新的階段。目前，飛機機體結構生產數據已全部完成發放，超過90%的機載系統接口控制文件已經簽署，部分系統工作包已完成關鍵設計評審，超過70%的合格審定計劃已得到局方確認，前三架試飛飛機機體結構已經投產。2014年，首架試飛飛機將進入總裝階段，系統綜合試驗和適航驗證等工作也將同期展開，項目將迎來全機部件和系統集成等重大挑戰。

從ARJ21飛機零部件啟動生產，到今天交付飛機下線，已經過去整整10年；從中國商飛公司組建成立、C919國產大飛機項目啟動，距今也已歷經5年。在世界民用航空領域，“五年十年”是正常周期，即便強大如波音、空客，新機型研發中的延期和反復也經常發生。然而在這個信息爆炸、新技術日新月異的快節奏時代，外界眼中的“五年十年”就顯得有些漫長，公眾產生的期盼國產民用飛機早日翱翔藍天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期待越來越迫切，甚至出現了一些質疑的聲音；這就需要專業媒體給公眾以正確的導向，讓國產民用大飛機在一個相對寬容的輿論氛圍中成長。

俄羅斯：蘇-35去中國？

實際上，東南亞歷來不乏俄式戰機的市場。細細數來，越南空軍裝備有數量不少的蘇-27SK/蘇-30MK2V，馬來西亞空軍也有蘇-30MKM和米格-29SM，印尼空軍同樣有少量蘇-27SK和蘇-30MK2，俄制戰機的市場占有率其實相當高。但囿于地緣政治等多方因素，在歷次新加坡航展中，俄羅斯航空工業的展示力度總讓人有力有不逮之感。

這次航展也不例外，此次航展上俄羅斯航空工業的主展臺仍是俄羅斯聯合飛機制造公司（OAK），蘇霍伊、別里耶夫、伊爾庫特等公司雖以獨立名義參展，但它們的室內展館與OAK在同一展臺。此次航展中，OAK的活動幾乎都是圍繞著民用產品，諸如MS-21和SSJ-100兩型民航客機等打造的。而除了T-50、蘇-35和雅克-130的模型，以及蘇-35戰機的宣傳視頻之外，幾乎感覺不到一點武器裝備的氣息。偌大個展臺，幾架戰機的小比例模型稀稀拉拉散布其上，無所事事的展臺人員們喝著咖啡聊著天，周圍也鮮少有駐足的游客。

記者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就不打算問點什么細致的問題了，直接問一句：“兄弟聽說過中國談判引進蘇-35這事兒么？”

果不其然，一句大鼻子英語飄了過來：“Sorry ，no comments.”（抱歉，不作評論）

洛·馬：升級F-16、推銷F-35

此次航展中，美國洛·馬公司并未在室內展館中開設展臺，與諾·格公司一樣都只在室外的獨立小樓中開展活動。不過與其他參展公司臨時搭建的休息小樓不一樣，這兩家公司的小樓是固定的，航展結束后仍將保留，可見兩家公司與新加坡的合作十分密切。不過，盡管在這次航展上洛·馬不遺余力地推銷其F-16升級項目，由于美國空軍已決定退出升級，原本瞄準韓國和新加坡F-16機群升級的這一名為“F-16V”的升級套件的單位成本水漲船高已成定局，考慮到其現實威脅程度，兩國空軍短期內進行這樣代價昂貴的升級的可能性并不大。至于那個次次參展的全比例F-35模型，記者以為除了吸引公眾日觀眾的眼球之外，在專業觀眾的眼中早已別無他用。或許在洛·馬看來，東南亞地區的客戶，終究不是最大的金主啊。

新加坡：“買”與“賣”都是亮點

盡管新加坡是個小國，卻因其“小而彌堅”的“強軍特色”引領著東南亞軍備發展潮流。在空客展區里，碩大的A330 MRTT空中加油與運輸機模型就是沖著新加坡空軍來的。為替換第112中隊年邁的4架美制KC-135R加油機，新軍有意用空客A330 MRTT頂替，這些加油機的要求是必須能往返美國愛達荷州芒廷霍姆空軍基地（Mountain Home AFB）與新加坡之間，為前往美國訓練演習的新加坡空軍F-15SG戰斗機實施空中加油。原本新加坡人首選還是美國波音公司研發的KC-45A，畢竟都是老關系了，但由于波音公司承諾在2017年前向美國空軍交付18架KC-45A，根本沒空去接外國訂單，況且新加坡空軍現有的KC-135R處于服役末期，高額的使用費用及困難的維修保養讓人頭疼不已，正所謂“形勢比人強”，新加坡空軍只好轉向空客尋求新型加油機。另外，航展上透露的消息是新加坡空軍第150中隊從意大利馬基公司新購的12架M346教練機已部署到法國南部波爾多附近的卡佐基地（Cazaux Air Base），并在當地設立高級飛行訓練學校，實施飛行員的就地培養，隸屬新加坡國營新科工程公司（ST Engineering）的新科航天（ST Aerospace）已獲得意大利授權，負責M346的后勤服務。endprint

當然，新加坡絕非簡單的武器買家，它也希望在軍售市場展示自己的能力。就在航展現場，新科工程公司就占據面積最大的展位，以“軍事區”和“環境方案區”的設置吸引潛在客戶，像新科工程下屬的新科動力（ST Kinetics）就熱情地推銷“駿馬”系列鉸鏈式全地形車（ATTC），新加坡陸軍在2001年首次訂購，2008年英國陸軍又購買了100輛（投入阿富汗作戰，并按要求增加防地雷功能），隨后泰國陸軍也有采購，令新科動力賺得盆滿缽滿，并且有余力發展出“新時代駿馬”（Bronco New-Gen），在本屆航展上大力推銷，據說它吸收了英軍在阿富汗的作戰經驗，著重提高底盤的反地雷功能，且車體更為輕盈，更適于城鎮戰，同時前后車之間只要轉動4個螺栓即可分離，車體還能隨時改作其他用途（如移動指揮中心或救護車）。

印度：主打“布拉莫斯”

相比之前主要展示其LCA戰斗機的做法，印度人在此次新加坡航展上改為集中精力對外推銷其“布拉莫斯”沖壓動力超聲速反艦巡航導彈。在面積并不大的展臺上，擺滿了“布拉莫斯”的岸基、空射、艦射、潛射4種型號導彈及其發射平臺的模型，特別是展臺當中“一柱擎天”掛載“布拉莫斯”空射型導彈的蘇-30MKI戰斗機模型，十分引人矚目，可見印度人對該導彈的信心十足。考慮到印尼海軍最近在從荷蘭購買的二手范·斯派克級護衛艦上都能成功集成“布拉莫斯”的母型——俄制寶石超聲速反艦導彈，尺寸性能基本類似的“布拉莫斯”作為該地區不多的先進超聲速反艦導彈，在擁有大量俄制戰機戰艦平臺的東南亞的銷售前景尚算可期。展臺的印度工作人員也對此充滿信心，他認為“布拉莫斯”是現有市場上少見的超聲速巡航導彈，這一點在搶占市場時有很巨大的優勢；同時印度也沒有放松后續型號的開發，使用超燃沖壓發動機的“布拉莫斯”-2高超聲速導彈就正在研制當中。

想想以前印度展臺靠國產“敏捷”式輕型戰斗機（LCA）包打天下的時候，雖說“敏捷”飛機名聲也不是太好，好歹也算是外形上獨一份兒的印度人自己的第三代戰斗機，多少還讓人能感受得到獨立自主的精神；可如今只能靠除了涂裝跟“寶石”看不出多少區別的“布拉莫斯”坐賈于此，光鮮的外表下究竟有幾分是印度人自己的核心技術，這就得問他們自己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