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富礦山上不長草。你長發飄飄是女性的象征,我謝頂也有諸多好處,如省去了洗理費,也無小辮子可抓,有虱子也可一眼看到,還不會被削發為尼,即使憤怒起來,也無怒發沖冠,還不會被誤認為發霉變壞……”這是著名作家賈平凹在說自己謝頂時的一番話,幽默詼諧,讓人忍俊不禁。這位被稱為“文壇鬼才”的作家,他的很多話語,雖然樸實直白,但是睿智深邃,傳達出深刻的人生哲理,對當下的年輕人有很好的啟迪意義。
談成功:大多數的人是有鍋盔時沒牙或有牙了沒鍋盔
有次參加座談會,談到成功之道,賈平凹說:“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是有他天生的一分才能的,但才能會不會挖掘和表現出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愿的。極少數的人獲得了展示他才能的機會和環境,他就是成功者;大多數的人是有鍋盔(陜西的一種面食小吃)時沒牙或有牙了沒鍋盔,所以才是蕓蕓眾生。我的才能平平,但我的好處是我喜歡文字,而能很早地就從事文字工作,以致后來就讀文科大學,畢業后又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行當。這猶如是相府的丫鬟久而久之也有了官宦貴氣,小姐閨房里的蒼蠅也喜歡了在菱花鏡子上停落弄姿。”
談得失:人活在世上就是一舍一得的過程
談到人生的得失,賈平凹說:“世界是陰與陽的構成,人在世上活著也就是一舍一得的過程。我們不否認我們有著強烈的欲望,欲望這頭猛獸常常使我們難以把握,不是不及,便是過之,于是產生了太多的悲劇:有人愈是要獲得愈是獲得不了;有人終于獲得了卻大受其害。蛇是在蛻皮中長大,金是在沙礫中淘出,按摩是疼痛后的舒服,春天是走過冬天的繁榮。舍舍得得,得得舍舍就充滿在我們瑣碎的日常生活中,演繹著成功和失敗的故事啊,舍得實在是一種哲學,也是一種藝術。”
談逆境:遇人輕我,肯定是我無可重處
《廢都》出版后,引起了巨大爭議,甚至一度成為禁書。連曾經的好朋友也抨擊他,賈平凹身處逆境,一度十分消沉。多年后,他這樣總結這段經歷:“性格為生命密碼排列了定數,所以性格的發展就是整個命運的軌跡。不曉得這一點,必然淪成弱者,弱者是使強用狠,是殘忍的,同樣也是徙勞的。強即是弱,弱也便成了強。人上五十,是一種生命的流程,好似一粒水珠歷經千鍛萬煉,終于流進了大海,那是一種富有,也是一種情懷。別人說我好話,我感謝人家,必要自問我是不是有他說的那樣。遇人輕我,肯定是我無可重處。若有誹謗和詆毀,全然是自己未成正果。”
談起伏:你能說他將來要做偉人還是賊人嗎?
談論起人生的起伏,賈平凹說:“大凡世上,做愚人易,做聰明人難,做小聰明易,做聰明到愚人更難。鴻雁在天上飛,麻雀也在天上飛,同樣是飛,這高度是不能相比的。雨點從云中落下,冰雹也從云中落下,同樣是落,這重量是不能相比的。曇花開放,月季花也開放,同是開放,這時間的長短是不能相比的。我能知道我生前是何物所托嗎?我能知道我死后會變為何物嗎?對著初生嬰兒,你能說他將來要做偉人還是賊人嗎?大河岸上,白鷺飛起,你能預料它去浪中擊水呢,還是去巖頭佇立,你更可以說浪中擊水的才是白鷺,而佇立于巖頭的不是白鷺嗎?”
司志政薦自《演講與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