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憶

徐逸冰

從《老屋窗口》里刮來一股風，一股凄涼徹骨、帶著朽木氣息的風。

記憶在歲月的溝壑中徒步行走著，猶如黑白默片———那兒時潔白的雪嶺上的一星跳動的紅，那一個名叫河英的女孩兒，那一個掙扎在新思想與傳統間而后又回歸于傳統并隨流年慢慢老去的少女……

窗臺，是作者余秋雨的眼睛，因為他用窗口打量著世界。

歲月奔馳在輪回之中，他攜著記憶不斷地長跑。那斑斕破舊的老屋，窗口外積著厚塵的蜘蛛網，無時無刻不在彈撥著我們的心弦，奏出凄涼稚嫩的回憶。歲月改變了許多，但唯有老屋與我們的心依舊藕斷絲連，難以割舍的情懷永遠藏埋在屋檐下、矮墻角的那片土壤里，永遠充盈在我們幾乎被塵世所擄走的心房里。

童年是美好的，它如回憶里的那一束清亮的月光般干凈，純澈。它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默默地用孩童的目光注視著老屋的物是人非，捕捉著那令人心寒的一絲荒涼，感受著屋內亙古不變的溫柔。

我不覺中也隨著余秋雨胸腔中那顆融化的心臟，觸摸著歲月的肌膚，深切體悟著一份深沉的感情，一份依戀著老屋窗口的濃情。母親的鍋碗瓢盆，潮朽的木頭桌子，灰暗的玻璃窗外射進的微弱光線，一切都是那么安詳。

童年時光隧道里的我們在外面追逐打鬧，竊聽著大人們嘴對耳的私聲低語，用最美好的目光撞上鋪滿世塵的眼眸。

我緩緩合上眼簾，腦海里浮現出一點點余秋雨關于老屋的回憶。

曾幾何時，我們回首過那破舊殘缺的老屋？

又曾幾何時，我們與歲月塵封了的瞳孔匆匆對上過視線？

在感受著老屋脈搏中那份鏗鏘的血性回聲中，我們也應該在人生旅途里停下來歇一歇，在這個曾經為我們遮風避雨的地方駐足。

人生有幾站值得我們短暫停留？細數過往驛站，唯有老屋在彼岸靜靜守候。當你飽覽完紅燈綠酒、金迷紙醉的曖昧時；當你身陷金錢名利、明爭暗斗的私心時，何不閉上眼睛，細細回想老屋——

看，那長長的過道上，不就是我當年光著腳丫踩下的一串串腳印嗎？

看，那裝滿稻米的籮筐上，不就是我當年打翻之后被母親教訓一頓的印記嗎？

哦，對了，那歪棗樹枝上垂下來的麻繩，正是當時跟伙伴一起玩耍弄壞了的秋千！

我沉醉于余秋雨文字中的那份厚重感與歷史感，它使我內心不由地離開地平線，又不至于失去重心變得輕浮。

每一個文字都有著沉甸甸的份量，每一枚符號都帶著滄桑的情懷。

讀他的文章，如細品茗茶，回味之余，苦中卻包含甘甜的味道。

靜靜地，你屏著呼吸，噓，偌大的老屋似乎在沉睡，它，也許真的困了。

———沒有了老屋，我們的靈魂只能浪跡天涯。

浙江省象山港書院

指導教師：金惠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