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享受高端的一對一服務
韓國保健產業振興院2月16日發布的最新報告顯示,2012年赴韓接受醫療服務的外國患者為15.95萬人次,同比增加30.4%。其中中國患者同比劇增69.1%,達3.25萬人次,占整體外國患者的20.4%,首次超過美國患者(3.056萬人),位居首位。
根據報告,赴韓接受醫療服務的中國患者中一半以上為女性,其中有36.5%的接受整容外科手術。韓國的美容整形技術世界聞名,再加上韓劇等韓流文化的風靡,使得到韓國接受醫療服務成為很多國內愛美人士的選擇。
專注于出國看病咨詢與服務的北京盛諾一家醫院管理公司總裁蔡強表示,國內的國際醫療旅游服務其實剛剛起步,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以健康人士為客戶,提供海外體檢、美容、抗衰老等項目,可稱之為輕醫療旅游。另一種是以大病患者為客戶,主要目的是為治病救命,提供重大疾病如癌癥、心腦血管、神經系統等領域的出國看病全程服務。
“很多人選擇國際醫療旅游,不是說國內的醫療水平比國外低多少,而是因為國外的服務比較好。因為中國的優質醫療資源大都集中在公立醫院,難以提供私人訂制類服務。”一位醫療旅游圈內人士這樣指出。
曾經在境外接受過防癌體檢的商務人士張昊回憶,一進人家的醫院體檢中心,感覺非常高端,就像高級會所。體檢時會發一個手持終端,上面提示哪些項目做了,哪些項目沒做。在隨從翻譯不能進去的體檢室內,工作人員甚至準備好了中文字板,告訴患者應該“屏住呼吸”抑或“可以呼吸”。最重要的是醫生提供的一對一的服務,從生活方式到繼往病史,問診特別仔細,時間長達一個小時,和患者有著充分的交流。
多國爭搶中國客源
基于這樣的體驗,國際醫療旅游近年在國內越來越熱。上海萊蒙健康管理公司項目經理王怡暉告訴記者,去年她幾乎每個月都要帶兩名客戶去境外接受癌癥早期篩查等醫療服務。正是由于這樣的市場需求巨大,今年上海萊蒙決定重點開發5~6人的團隊出國醫療旅游。
韓國、以色列等一些亞洲國家,正在積極行動以分享中國的醫療旅游蛋糕。
韓國第三大城市——大邱市副市長金延昶告訴記者,韓國政府已確定大邱為該國的醫療之都,并推出一系列措施吸引包括中國在內的國際游客。比如在范圍上,涵蓋美容整形、腫瘤治療、毛發移植和健康體檢等領域;在簽證上,實行特殊的醫療旅游簽證制度,可根據醫生診斷書延長停留時間。
以色列對醫療旅游的開拓力度也非常大。據中華國際醫療旅游協會理事長賈笑芳介紹,以色列的強項在于腫瘤治療和心血管疾病等領域,其境內的死海在康復領域很有名氣,以色列為此建立了多個國際患者中心。在和中華國際醫療旅游協會交流時,以色列方面表示非常希望同中國開展醫療旅游服務貿易、醫學科研項目等方面的友好合作。
有統計顯示,全球醫療旅游的游客數量已經從2006年的2000萬人次增長至2012年的4000萬人次。關于其具體產值,有咨詢機構認為已經達到了1000億美元(1美元約合6.11元人民幣)的規模,年增速在20%左右。
也有不少人“花錢買罪受”
不過,就像中國一樣,國外既有像中國協和這樣的一流醫院,也有水平一般的三流醫院。如果在海外就醫時,沒有選擇靠譜的中介和過硬的醫院,醫療旅游帶給消費者的怕就不是保健而是創傷。
曾經在韓國接受過整容手術的陳女士有過“花錢買罪受”的教訓。
幾年前,陳女士看到國內某美容網站赴韓國整形的廣告后,注冊成該網站貴賓并赴韓國進行顴骨縮小等整形手術。由于不懂韓文,完全在翻譯的指導下,她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簽字。結果當手術做完、麻醉消退后,陳女士發現自己的嘴有點歪,并且很長時間都沒有恢復過來。
陳女士告訴記者,后來她找過這家中介,中介認為是陳女士“主觀認為沒有達到效果”。咨詢律師,律師說證據不足,很難維權。
“在國內出現醫療糾紛解決起來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在國外,語言不通、法律不熟,長期拖下去往往不了了之。”國內一位醫生這樣指出。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并不鮮見。根據之前的一項調查,近五分之一的英國“醫療旅游者”在出國接受治療后,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一個做腹部去脂術的病人最后得了敗血癥;一個打算抽脂的病人,最后胃被開了一個洞。還有四分之一的人說,他們沒有得到術后必需的護理。因此,醫療旅游的質量,與選擇的中介和醫院直接相關。
在網上搜索“醫療旅游”,會蹦出數萬個詞條,旅行社推薦的占去一大半。同樣的日本初期癌細胞篩查,便宜的1萬元人民幣就能搞定,貴的竟然高達十多萬元人民幣,報價之混亂可見一斑。
這些亂象的原因在于,醫療旅游是一個交叉融合的新興服務行業,適用法律法規較為模糊。一些中介機構甚至不知道自己所提供的服務是旅游服務,還是醫療服務。同樣說不清楚的還有行業主管部門,究竟是衛生部門,還是旅游部門,在這之間存在一定的監管盲區。
但無論如何,這個行業確實到了需要規范的時候。中華國際醫療旅游協會理事長賈笑芳表示,目前國內從事醫療旅游的機構良莠不齊,其中不乏黑中介,為商業利益隨意夸大治療效果,造成患者經濟損失和身心創傷。“不是說普通旅行社不能從事醫療旅游,但需要具備一定的門檻和資質。如擁有廣泛的海外醫療資源、建立必要的跟蹤隨訪制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