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界詩稿(組詩)

余子愚

小界·廟山

一頭牛犢

又一頭牛犢

在廟山

我和一群黃牛相遇

仿佛回到故鄉

年少的我

在石滾河南岸的

廟山腳下放牛

我想擁抱一頭牛犢

它視我為陌生人

牛犢的母親望著我

眼神與我家的母牛一樣慈祥

廟山·槐花

有槐花

有風

有一群喂養靈魂的人

“韻”在廟山的懷抱中誕生

在廟山

洋槐樹是主人

槐花是小女兒

被我們誘拐

下山途中

我想帶回一棵洋槐

在心里寄養

等待明年的一樹花開

小界·羊場

記住了湖羊的名字

卻沒有記住羊場的名字

在小界

我與一群湖羊一見如故

一棵灰灰菜

引不來一只湖羊

湖羊視我輩如屠夫

眼神里滿是恐懼

一群文人將羊場填滿

湖羊成為攝像機的主角

從羊場走出

羊膻味是最好的饋贈

小界·瓦川水庫

早就該抵達這里

藍天，白云，不多的一庫碧水

四周是山

山頂的樹稍微低于云層

大片待開墾的土地誘人

我想成為農人

定居在此

告別城市的霧霾

文革時期匯聚的山澗之水

流淌40年

30年一遇的洪水標準

留待時間檢驗

小界·白云

最先是廟山的一朵云

見證“神馬都是浮云”

瓦川水庫的白云壓低了天空

我擔心它們會掉進水中

在小界

我如同回到故鄉

這里有同名的廟山

有親切的藍天和白云

從小界返回

白云是最大的惦念

沒有一朵白云能夠保留

沒有一朵白云能夠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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