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0日,日本政府向國會提交對“河野談話”出臺過程的調查報告,試圖掩蓋日軍在二戰中強征“慰安婦”這一反人道罪行。中方馬上對此提出嚴正抗議。年過七旬的廣西老人羅善學,從電視里看到這一新聞更是憤怒異常。他發誓將帶媽媽去日本提起訴訟,用鐵的事實來證明日軍當年的暴行,還要讓安倍向各國“慰安婦”下跪賠罪!
母親被抓做“慰安婦”
1944年冬天的一個清晨,日本兵對廣西荔浦縣新坪鎮桂東村小古告屯進行掃蕩。由于丈夫不在家,22歲的韋紹蘭便獨自背著1周歲的孩子,隨著村民向村北面離家約1公里遠的溶洞里躲過一劫。后來韋紹蘭外出,不幸被幾個端著槍的鬼子抓住,送到了日軍軍營。
第二天,來了一個穿白大褂的日本軍醫,讓韋紹蘭和其他幾個被抓的女人脫光衣服進行身體檢查。通過“慰安婦體格驗證”后,韋紹蘭開始了3個月夢魘般的生活。韋紹蘭說,每天都有日本兵進房來,做一個脫衣的手勢,逼她就范。她們每天都要被強暴五六次。
這樣大約一個星期,面容姣好的韋紹蘭被一個日軍小頭目“包”了。他把韋紹蘭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只供自己一人“享用”。在軍營里待了兩個多月的韋紹蘭例假一直沒有來,她懷疑自己懷上了日本士兵的孩子。
起初,鬼子對韋紹蘭看守得很緊。由于她平時比較“聽話”,那個日本兵慢慢對她放松了警惕。3個月后的一天凌晨,她裝作上廁所,背著小女兒從后門逃了出來,兩天后跑得雙腳血肉模糊的她,終于回到了家。見到丈夫后兩人抱頭痛哭,“丈夫說他不怪我,因為我是被抓走的”。
“日本仔”受盡歧視
幾個月后,1945年農歷七月十三日,“日本種”羅善學降臨到這個世界。生下孩子的韋紹蘭,仿佛成了家族的罪人。丈夫感到了羞辱和仇恨,動輒對韋紹蘭惡語相加。
羅善學回憶說,他三四歲的時候,村里人見了他就喊“日本仔”,小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羅善學10歲時,從大伯那里得知了母親的經歷和自己的身世。
小學念到三年級就回家砍柴放牛的羅善學,一直在孤獨中度過。由于長期遭受歧視和被同齡人欺負,羅善學的性格漸漸變得內向、孤僻、易怒。到了婚娶的年齡,因為出身問題,沒有一個姑娘愿意嫁給他。有一次,因為患上皮膚病沒錢醫治,羅善學上山挖了斷腸草吃,想自殺,結果沒死成,病倒是好了。“我恨媽媽,她為什么要把我生下來,讓我受這么多罪。”這樣的怨恨在羅善學心里一直持續了幾十年。
2006年4月,日本政府首次承認在廣西桂林征召過“慰安婦”,并表示應該道歉。消息見報后,有讀者向報社反饋了韋紹蘭的經歷。2010年12月1日,旅居日本、一直關注中日歷史遺留問題的獨立電視制片人朱弘,揣著募集到的10萬元人民幣來到羅家。他要接韋紹蘭母子參加在日本東京舉行的“女性國際戰犯法庭”審判10周年紀念活動。
遠在日本,恥辱、貧困與娶不到老婆的陰影依然籠罩在羅善學的心頭。在入住酒店的那個晚上,一直沉默的羅善學突然使勁捶著腦袋,從胸腔里發出蘊藏已久的吼聲,“我的日本爹,你作孽,害得我好慘……”一次吃飯時,羅善學一口沒吃,死死盯著漂亮的女翻譯,眼神貪婪得讓人心酸。
羅善學等人的這次日本之行,并未能得到任何賠償,但因他是中國也是世界上迄今為止第一個被公開的“慰安婦”生下的日軍后代,經世界多國媒體報道后,無論在日本國內還是在西方社會,都引起了極大反響。
要赴日打“世紀官司”
一晃許多年過去了,國內的不少“慰安婦”已先后離世。羅善學多病的母親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
2014年6月20日,日本政府向國會提交對“河野談話”出臺過程的調查報告,試圖弱化“河野談話”所體現的官方立場,掩蓋日軍在二戰中強征“慰安婦”這一反人道罪行。中方馬上對此提出嚴正抗議。
羅善學從電視里看到安倍政府的這一無賴舉動后,更是憤怒異常。他發誓將帶媽媽去日本提起訴訟,用鐵的事實來證明日軍當年犯下的暴行。“我的親生父親是日本人,他不是人,是畜生!”羅善學說這話時,聲音變得異常憤慨激動,原來就有眼疾的左眼簡直要冒出火來,“日本天皇和安倍政府,應該向慰安婦作出賠償,并下跪賠罪!”
“羅善學其實也應該屬于日本遺孤,羅善學作為所謂日本兵的種子(日本仔)——他有資格作為一名日本人,在日本本土、向日本國家提起訴訟。”朱弘的設想是,“羅善學是原告,他的老母親韋紹蘭則作為第一證人站在日本的法庭上。由此,一舉打開慰安婦問題的突破口!”
很多民間人士得知羅善學的計劃后,紛紛表示愿意提供資金和法律等幫助。見身后有那么多正義之士做靠山,這位七旬老人信心倍增。目前他正在做相關法律資料的準備,估計最遲年底就會赴日本打這場“世紀官司”。(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