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進口鐵礦石定價權缺失的原因及對策

方 文，汪五一，滕蔚然

(安徽工業大學 商學院，安徽 馬鞍山 243002)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深入發展和我國現代化建設進程的不斷推進，鋼鐵工業實現了快速發展，鐵礦石作為冶煉鋼鐵的核心原料，需求量巨大且連年增加，國內鐵礦石產量已無法滿足鋼鐵行業的生產需求。如圖1所示，自2002年我國鐵礦石進口量突破1億噸之后，又于2003年超越日本躋身國際鐵礦石市場的最大買家，此后我國鐵礦石的年進口量持續大幅增長，只在2010年略有所下降，而2012年的鐵礦石進口量更是達到了7.44億噸，中國因此被稱為“全球吸鐵石”。作為全球最大的鐵礦石進口國，巨大的購買量本應該成為我國取得國際鐵礦石定價權的有力籌碼，然而事實卻不盡然。從2003年到鐵礦石年度定價機制解體，我國一共參加了6次鐵礦石談判，除了2009年因受金融危機影響鐵礦石價格同比下降外，其余5年鐵礦石價格均同比上漲。進口鐵礦石定價權的嚴重缺失使我國只能被動地接受價格的暴漲，大量利潤被國外鐵礦石供應商攫取，給我國鋼鐵生產企業帶來了巨大的成本壓力，并對其下游產業造成了諸多不利影響。

2010年4月，國際三大鐵礦石巨頭巴西的淡水河谷和澳大利亞的必和必拓、力拓[1]對中國不僅提出了鐵礦石合同價上漲90%的要求，而且還提出了季度定價，之后又發展成指數定價[2]，而僅在短短的半年之后，三大礦山又單方面執行月度定價。目前鐵礦石國際貿易價格主要依據以鐵礦石指數為基礎的現貨季度定價和月度定價。然而，自長協定價模式分崩離析之后，穩定的交易方式和定價模式一直未能形成。在此背景下，我國該如何應對新的鐵礦石定價機制，并在新的鐵礦石定價機制下如何重新取得鐵礦石的國際定價權值得深入研究。

圖1 2000～2012年我國鐵礦石進口量與進口價格①

尹青[3](2012)指出，供求關系并不是導致我國進口鐵礦石定價權缺失的主要原因，在國際大宗商品價格決定過程中，存在著更為復雜的原因，總結為四點：一是行業集中度低，談判能力弱；二是資料來源渠道少；三是戰略資源儲備制度不夠完善；四是期貨市場發展不夠成熟。田原芳[4](2012)在其政策建議中提出了規范稀土礦業秩序，形成統一銷售聯盟，實現產品升級和產業結構調整，完善國內期貨市場以及建立健全稀土資源的戰略儲備制度。孫澤生[5](2011)構建了一個引入貿易中介的生產—貿易—消費的三分法分析框架，探討了國際鐵礦石定價問題及中國策略，運用了國家和企業的雙層面結構來分析。張國利[6](2011)采用了供需雙方的簡單博弈矩陣和完全信息博弈模型分析我國鐵礦石定價權的缺失。蘇良，唐方方[7](2010)指出了我國鐵礦石貿易定價權缺失的幾個原因：一是國際進出口商共同制定高價；二是國內鋼鐵行業集中度低；三是增長方式長期粗放；四是鐵礦石國際期貨市場機制不完善；五是傳統定價機制的制約。姚娜[8](2009)從供求關系、賣方市場、買方盟友和中國企業本身四大方面來闡述了國際鐵礦石持續提價的原因。王鐵栓，銀延軍[9](2005)從內部和外部原因兩個方面分析了我國國際大宗原材料定價權缺失的原因。

一 中國進口鐵礦石定價權缺失的實證分析

我國對國際鐵礦石定價權的缺失不能僅僅憑借定性分析，主觀臆斷，因此需要進一步運用定量的方法對國際與國內的鐵礦石價格波動進行實證分析以增強說服力。當進口鐵礦石價格波動是我國國內鐵礦石價格波動的原因，并且我國國內鐵礦石價格波動并不是國際鐵礦石價格波動的原因，則可以確定我國不具備進口鐵礦石市場的定價權。

(一)數據說明與變量選取

中國鐵礦石價格指數(CIOPI)由中國鋼鐵工業協會、中國五礦化工進出口商會、中國冶金礦山企業協會聯合發布，是運用科學的計算方法對不同品位和技術等級的鐵礦石價格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分析后得出的結果。CIOPI由“國產鐵礦石價格指數”和“進口鐵礦石價格指數”兩個分項指數組成，本文選用以上兩類指數分別代表國內和國際鐵礦石價格。數據來源為中國鋼鐵工業協會公布的2011年10月至2012年12月間總計63個周數據。在進行計量分析之前，為了減小數據的波動，避免異方差問題，將所有調整后的數據都取自然對數，相應的對數值分別用LnPi和LnPd表示。

(二)平穩性檢驗與協整檢驗

文中所選數據為時間序列數據，因此我們首先運用Eviews6.0對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檢驗結果如表1：

表1 變量的ADF檢驗結果

注：△表示一階差分檢驗形式；(C，T，K)分別表示單位根檢驗中是否含有常數項(C)、時間趨勢項(T)及滯后階數(K)；其中滯后階數按AIC及SC最小準則確定。

由表1的檢驗結果可知，所選取的經濟指標均為非平穩序列，并且經過一階差分后得到平穩序列I(1)，即時間序列Pi與Pd具有一階單位根。

為了檢驗國際鐵礦石價格與國內鐵礦石價格是否具有長期穩定的關系，我們運用Johansen協整檢驗對本文的變量系統進行處理，具體的檢驗方法采用跡檢驗法，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

協整檢驗結果表明，進口鐵礦石價格與國內鐵礦石價格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協整方程如下：

LnPi = 1.1178LnPd + 0.3903

(0.06) (0.03)

方程系數估計值下面括號內是t統計量，長期來看，國際鐵礦石價格每變化1個百分點，會引起國內鐵礦石價格同向變化1.1178個百分點。

(三)Granger因果檢驗

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10]實質上是檢驗一個變量的滯后變量是否可以引入到其他變量方程中。一個變量如果受到其他變量的滯后影響，那么就稱他們具有Granger因果關系。因此，我們進一步采用Granger檢驗對國際鐵礦石價格和國內鐵礦石價格的因果關系作出判斷。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結果

從Granger因果檢驗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在滯后4期、5期和6期的狀況下，Pd不是Pi的格蘭杰原因，而Pi是Pd的格蘭杰原因。實證結果表明鐵礦石國際價格的波動會影響國內鐵礦石價格的波動，而鐵礦石國內價格的波動卻不是鐵礦石國際價格波動的原因。這說明我國在國際鐵礦石價格決定的博弈中失去了應有的話語權。

二 中國進口鐵礦石定價權缺失的原因

(一)國內原因

1.我國鐵礦石需求的增長

從經濟學基礎理論的角度出發，影響國際鐵礦石定價最基本的因素應是供求關系，而從近幾年的全球鐵礦石供需情況來看，導致全球鐵礦石供需格局不穩定的最大原因在中國。鐵礦石主要進口國日本、韓國以及歐盟進口鐵礦石的規模基本保持穩定，而我國鐵礦石需求量的擴大打破了全球鐵礦石市場的供求平衡，所以從市場供求關系的角度來考察中國鐵礦石定價權缺失的深層原因是可行的。

圖2 中國鐵礦石供需關系模型

如圖2的中國鐵礦石供需模型[11]所示，我國對鐵礦石的需求不斷增大，在模型上表現為鐵礦石的需求曲線不斷向右移動，需求曲線D1、D2、D3、D4，鐵礦石國內供給曲線S1以及鐵礦石國際供給曲線S2，相交于a、b、d、e點，對應產量分別是Q1、Q*、Q3、Q4，對應價格分別是P1、P*、P3、P4。(P*，Q*)為國內鐵礦石供需平衡點，進出口總量為零，恰好自給自足。若需求量大于Q*，則必須開始從國際市場進口鐵礦石，由于存在較高的運輸費用，國際鐵礦石的價格會存在一個顯著的跳躍。由于國內供給滿足不了需求量的增長，就形成了“供需缺口”(如b和d點之間的供需缺口為(Q3-Q*)，b和e點之間的供需缺口為(Q4-Q*)，所以只能靠進口鐵礦石來填補缺口。

據中國冶金工業規劃研究院統計，2013年我國消費鐵礦石成品礦預計將達到11.1億噸，同比增長4.0%，這一增勢在短期內將難以改變，且未來幾年進口鐵礦石需求量占我國鐵礦石需求總量的比例將維持在60%以上的水平。因此，為了填補這個越來越大的鐵礦石供需缺口，我國只能在國際鐵礦石價格談判中被迫接受鐵礦石的大幅度漲價，以獲得充足的鐵礦石供給量。

2.鋼鐵行業集中度偏低

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由于外部競爭環境的日趨激烈，傳統強勢企業開始逐步從對立競爭轉向合作壟斷競爭，歐洲、美國、日本、韓國等主要鋼鐵生產國家或地區的兼并重組盛行[12]，鋼鐵產業集中度明顯提高。雖然中國鋼鐵企業尤其是國內排名靠前的幾家大型鋼企的產能位于世界前列，但是整體布局較為混亂，建廠沒有統一的規劃，如圖3所示，中國鋼鐵行業集中度遠遠落后于國際形勢。

圖3 2012年中外鋼鐵行業集中度比較圖③

本文采用鋼鐵行業集中度[13]常用指標CRn表示我國行業內規模最大的前n家鋼鐵企業的產出占鋼鐵行業總產出的份額來表示。從表4可以看出，我國鋼鐵行業的集中度從2000年到2006年處于持續下降的狀態，直至2007年由于行業內兼并重組的加快，CRn指標呈現逐漸上升的態勢，盡管我國鋼鐵行業的市場集中度有所提高，但2012年CR10也僅達到45.9%，如表4所示③。我國鋼鐵行業集中度過低，降低了我國鋼鐵企業在鐵礦石市場的國際地位，也是削弱我國鐵礦石議價能力的主要原因之一。

表4 我國歷年鋼鐵行業集中度(單位：%)

3.鐵礦石對外貿易依存度高

中國鐵礦石儲量約450億噸，但多為貧礦，富礦僅占2.8%，全國鐵礦石的平均品位僅為33%，低于世界鐵礦石平均品位11個百分點。我國鐵礦石資源分布的分散增加了開采難度和生產成本，并且國內鐵礦石的生產技術已陸續淘汰，進口鐵礦石的價格又相對較低，因此鐵礦石需求量的日益增長造成了我國對國外鐵礦石的進口依賴，對外貿易依存度長期處于高位，如圖4所示。

圖4 我國歷年鐵礦石對外依存度走勢圖④

我國鐵礦石對外貿易依存度⑤近年來一直在50%以上，2009年達到了72.2%，2010和2011年雖略有下降，但整體數據依然偏高，且我國鐵礦石的進口來源也高度集中，澳大利亞、巴西、印度是我國鐵礦石進口的主要來源國，2012年，我國從澳大利亞、巴西、印度三國共進口鐵礦石51 247.25萬噸，占進口總量的74.70%。鐵礦石對外貿易依存度的高位運行以及對進口來源國的高度依賴，使我國在國際鐵礦石的定價過程中極其被動。

(二)國際原因

1.寡頭壟斷

根據國際鋼鐵協會的數據可知，澳大利亞、巴西、印度和南非幾個國家的鐵礦石出口量占全球總出口量的80%以上，而必和必拓、力拓和淡水河谷掌控著全球鐵礦石70%以上的海運量。三大巨頭為了獲得高額利潤而組成同盟，共同謀取國際鐵礦石高價，形成寡頭壟斷的市場格局，從而造成鐵礦石國際貿易價格的大幅上漲。

圖5 國際鐵礦石壟斷價格形成模型

在鐵礦石壟斷市場的價格形成模型[14]中，鐵礦石市場的壟斷賣方面臨的需求曲線是整個行業的需求曲線，壟斷賣方并不會如一般非壟斷賣方一樣接受既定價格，而是通過控制鐵礦石供給量來決定價格。如圖5所示，假設國際鐵礦石市場為完全競爭市場，需求曲線D和供給曲線S的交點M是鐵礦石市場供需均衡點，對應的供應量為Q2，對應的價格為P1。寡頭壟斷市場下，三大鐵礦石巨頭在國際鐵礦石定價中的利益一致，非常容易串謀，這大大加大了賣方的定價籌碼，而世界鋼鐵行業的集中度則較低，各國買方的利益呈現多元化和復雜化的特點，立場很難達到一致，在鐵礦石的定價過程中往往造成博弈論中的“囚徒困境”⑥，并且由于各買方的對外貿易依存度均較高，進一步增強了賣方的壟斷勢力。賣方為了獲得壟斷利潤，將鐵礦石的供應量限制在Q1水平，從而將價格提高至P2。在寡頭壟斷的市場條件下，供需雙方談判地位懸殊，使壟斷寡頭們在國際定價中相對于我國低集中度的鋼鐵行業有了更多的話語權。

2.政治因素

鐵礦石的定價過程不僅僅受到各種經濟因素的影響，政治原因也是其中一個至關重要的影響因素。隨著我國綜合實力的不斷提高，中國的國際影響力越來越高。在中國迅速強大的同時，一些發達國家和高度發展中國家認為中國的崛起對其有利的世界格局是一個威脅，因此希望在各方面遏制中國經濟力量的高速發展，其中包括在鋼鐵行業的競爭這一環節。在西方較流行的國際“緩和”理論認為，利用經濟利益培育戰略依賴性，通過貿易、資金、能源、糧食等籌碼，形成支配世界格局的新政策武器，這比明確提出“冷戰”遏制政策要好的多。

例如2005年的國際鐵礦石價格談判，日本新日鐵首先與力拓達成71.5%漲幅的首發價。這一舉動不僅讓日本鋼鐵企業受到了巨額損失，同時也引起了其他需求方包括中國和歐美鋼企的強烈不滿。日本鋼鐵企業的這一舉動一則是因為其本身想在資源擁有上搶占先機，從而獲得在國際鐵礦石市場的主動地位；二則是日本鋼鐵企業明顯的意識到來自中國的威脅，為了確保其在亞洲市場的鐵礦石定價主導地位，所以搶先在亞洲地區確定首發價(即未來一年的基準價)。自工業革命以來，能源和工業原材料等資源從來都是國家戰略的重要考慮。資源價格的大幅上漲無疑將增加中國經濟的發展成本，從而延緩中國經濟的發展速度。

三 中國爭取進口鐵礦石定價權的對策

為了爭取更多的鐵礦石話語權，中國鋼鐵工業協會兩年已經逐步從基礎工作開始采取一些措施，比如實行鐵礦石進口代理制，發布中國鐵礦石價格指數，以及建立中國鐵礦石現貨交易平臺等。然而，鐵礦石進口代理制在推行過程中困難重重，現貨交易平臺自成立以來的交易情況也不容樂觀，中國鐵礦石價格指數雖然運行情況良好，但是三大礦山目前仍主要采用Platts指數。因此我國亟需借鑒國外市場的成功經驗，針對如何爭取鐵礦石定價權總結符合中國國情的行之有效的對策建議。

(一)國家層面

1.提高鋼鐵行業集中度[15]。國家加快實施企業整合，提高行業集中度能夠使各大企業的利益趨于一體化，從而在鐵礦石定價等問題上能夠站在同一陣營。日本國內只有5家有冶煉廠的鋼鐵企業，且均是實力雄厚的大型鋼廠，所以日本鋼鐵企業在鐵礦石價格問題上較容易達成共識，有利于增加其在鐵礦石定價過程中的話語權。借鑒日本鋼鐵企業的經驗，我國提高鋼鐵行業集中度主要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展開：(1)整頓中小型鋼企，鼓勵大型企業對小型企業的兼并重組；(2)鼓勵國內大型鋼鐵企業強強聯合，走戰略重組和集團化的道路。同時，由于我國的鋼企具有濃重的地方保護色彩和盤根錯節的利益關系網，因此政策的實施必須從我國的具體國情出發，在國家權威的推動下，以大面積的調查研究為基礎設定切實可行的方案，在方案的執行過程中相關部門必須跟蹤落實和妥善處理。

2.建立有序的市場環境。日本本國的鐵礦石資源非常匱乏，為此日本會根據國內鋼鐵產量的預測來安排國家的長期鐵礦石采購計劃，簽訂長期供貨合同的方式來保障鐵礦石供給的穩定。同時，日本的鋼企一般不直接采購鐵礦石，而是全部集中由國內的幾大商社來代理，如兼松、住友、三井等，且商社之間協調配合、一致對外，使得日本長期在國際鐵礦石市場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16]。因此在國外經驗的借鑒下，我國應繼續積極推行進口鐵礦石代理制，而代理制的推行需要我國相關政策法規的支撐，在政府強制的基礎上充分調動行業和企業的自律意識，引導和約束企業的市場行為，這樣才能有力的爭取我國在國際上的鐵礦石定價權。

3.發展國內的期貨市場。國際鐵礦石市場的交易方式主要有現貨交易和期貨交易兩種。現貨市場的鐵礦石價格波動較大，容易受短期供需關系的影響，長期穩定的合作機制難以維持，而期貨市場能夠提供價格發現和對沖的功能。因此，我國應嘗試建立國內鐵礦石期貨市場以穩定鐵礦石交易價格。我國鐵礦石行業的現狀與當時美國的原油行業情形十分類似[17]，因而我們可以學習借鑒美國取得原油定價權時所采用的策略，制定長期規劃來促進鐵礦石期貨市場的建立。制定長期規劃應該從以下幾方面開展：(1)完善體系建設，各個相關部門之間協調工作，防止投機者的過度投機行為；(2)建立適合我國國情的期貨市場運行模式，并在運行中實時監控，以維護其正常有效的運行；(3)積極引進外資開發我國國內鐵礦石期貨市場，增加我國期貨市場的國際影響力，促使我國在鐵礦石定價中獲得足夠的信息和議價能力。

(二)企業層面

1.建立采購聯盟。采購聯盟是指同一相關行業的企業聯盟之間同一任命或委托一方進行對聯盟內所需物資的集中采購。采購聯盟的優勢在于：(1)可集中數量優勢以實現價格優勢；(2)可避免不必要的重復采購；(3)可減少聯盟企業之間不必要的競爭和沖突。因此我國的鋼鐵企業應建立采購聯盟，使我國的鋼鐵企業作為一個整體為共同的利益在國際市場上采購鐵礦石，發揮聯盟統一協調作用來負責進口鐵礦石的采購，這樣既可避免惡性競爭，又可防止被外企各個擊破，從而積極應對壟斷企業的抬價行為，增強鐵礦石定價的話語權。

2.聯合國外鋼企。就目前而言，鐵礦石寡頭供應商之間的供給聯盟相對穩定，定價能力也相對穩固。在鐵礦石國際市場已形成供方高度壟斷的格局之時，各需方應堅持反壟斷措施，組織更為強勁的需方力量與供方相抗衡。由于鋼鐵企業均傾向于簽訂長期協議來規避自身風險，同時還需將鐵礦石價位控制在一個相對合理的范圍之內，因此作為同是亞洲地區的鐵礦石進口大國，中國鋼鐵企業與日本新日鐵以及韓國浦項制鐵公司有著共同的利益，應結成國際聯盟。盟國之間應定期就鐵礦石的供需和價格交流意見，制定統一的價格目標和計劃策略，以確保鐵礦石價格的合理制定，從而從供方高度壟斷的市場為自身爭取更多的利益和話語權，實現各需方共贏的局面。

結語

中國缺失鐵礦石定價權的原因來自多個方面，其中我國國內主要存在鐵礦石需求不斷增大，鋼鐵行業集中度較低以及鐵礦石對外貿易依存度較高等不足之處，而國際方面的主要問題則是鐵礦石市場供方寡頭壟斷的格局以及政治因素的影響。鐵礦石資源的控制權是一個國家成為鋼鐵強國的必要條件之一，因此我國政府相關部門以及各個鋼鐵企業應借鑒國外的成功經驗，從我國的具體國情出發，制定有效的方針政策并積極落實，提升我國在國際鐵礦石市場的定價權，以推動我國鋼鐵產業由大到強的轉變，期待中國鋼鐵企業能夠在未來的鐵礦石國際貿易中更有力地發出自己的聲音。

注釋：

① 數據來源：根據中國統計年鑒2012和中國海關總署www.customs.gov.cn數據計算整理。

② 數據來源：根據國際鋼鐵協會www.worldsteel.org數據計算整理。

③ 數據來源：根據鋼鐵工業協會www.chinaisa.org.cn、中國鋼鐵工業年鑒2012及中國統計年鑒2012數據計算整理。

④ 數據來源： 據歷年中國統計年鑒2012和聯合金屬網www.umetal.com數據計算整理。

⑤ 根據公式：當年鐵礦石進口量/(當年生鐵產量*1.6)。

⑥囚徒困境：兩個被捕的囚徒之間的一種特殊博弈，說明甚至在合作對雙方都有利時，保持合作也是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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