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屈艷揚
真正的夕陽
◎ 劉屈艷揚
我們的車在一望無垠的荒蕪中行進,駛向亞利桑那州的紀念碑谷。在路上,許久都看不到另一輛車,公路就在山體的皮膚上畫出一條細長筆直的線,沒有終點。信號時有時無,也聽不了音樂,我們和行李就這么靜默地行駛著。
“這兒真安靜!”我和同行的友人都忍不住感嘆。難以想象,印第安人如何在這樣艱苦的環境里生活了好幾百年。
車一直開,一座巨大的、高聳入云的山丘開始向我們逼近。你也許無法想象在一眼望穿的荒土上看到這個突兀山丘時的驚訝和敬畏。這不是神仙之作又是什么呢?就在剎那間,我或許明白了為何納瓦羅人能在此聚居幾百年之久。
紀念碑谷,我來了;印第安朋友們,我來了。
和許多民族一樣,印第安人的生活是和他們的神分不開的。在紀念碑谷,那些形狀各異,被稱為“Butte”或“Mesa”的山丘就是他們膜拜的神。和許多游客一樣,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你可以眺望、仰視,抑或近距離地觸摸這些山丘,可是,你絕不能俯視它們。
當夜幕降臨時,繁星燦爛了夜的黑,而我們也已經習慣了不用電燈。
向一對年輕的法國夫婦請教了如何生火之后,我們用石頭圍出一個圈,拿出準備好的木頭,同行的友人又撿來了很多雜草,再澆上一些燃油,我便開始生火。生火是一門技術活,事實上,直到離開這兒的前兩天晚上,我和友人才算真正成功地生了一次火。這真是一次很好的野外生存訓練。
生完火后,剩下的時光就是在萬籟俱寂中久久地坐著,靜靜地欣賞燦爛的星光。我漸漸明白了:只有這里才有真正的夕陽、真正的夜、真正的純凈,而印第安人又怎么會狠心離開他們的故鄉呢?(摘自《要么讀書,要么旅行,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在路上》同心出版社 圖/樂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