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外二首）

春天來了

小燕子銜著呢喃

來到屋檐下

它們想安一個自己的家

筑巢 生兒育女

那么多的小燕子

浩浩蕩蕩 在陽光中穿行

尋找屬于它們的食物

春泥一點一點地

在屋檐下壘成一個口袋

風里雨里

它們用不著對歸宿的牽掛

春天的小燕子

這些在季節里行走的候鳥

由南到北 由北到南

多么像遷徙著的

一隊隊勞動大軍

城鎮化

這些一層兩層還有

老舊的房屋被拆掉

剩下的 只有

風雨切削的殘垣斷壁

租房，統建房，保險

基本補貼，圍起來的

廠房，像一只巨大的手

把他們拉入一個嶄新的場景

和城市磨合

地沒有了

田沒有了

失地的農民

在更為密集和廣闊的道路上

舞蹈

小麥成為過去

水稻油菜成為過去

只有在墻角和遠方

尋找一點點綠蔭

一切都是這樣快

像一列行進的

高速列車

進城

鄉村只盛產

綠色和泥土

錢和財富，就像

洋溢在生命里不可缺少的水

服務，環衛，建筑，五金.......

它們是城市的衣裳

進城，就是

裝扮，穿針引線

盡管一天到晚

忙忙碌碌，但

汗水澆出了芬芳和

裂開的微笑

這個詞語

從沒停歇

從青年，中年，到老年

從一文不名到購車，買房

五彩的城市

光鮮的城市

不斷變換的方塊和柵欄

就是叢林隱形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