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勇
摘 要:婚姻家庭法作為民法的重要部分,與我們每一位公民的生活都是息息相關的。適用上的廣泛性,內容上具有倫理學以及民族和國家的特色。本文將通過案例分析我國婚姻家庭中相關立法的價值取向。
關鍵詞:案例;婚姻家庭;立法;價值取向
婚姻家庭法以規(guī)定婚姻家庭為主體以及其他近親屬的身份關系所產生的變更和終止,并且基于上述身份關系而產生的權義法律規(guī)范之總和。目前來說,我國現(xiàn)行的《婚姻法》屬于部門法、實體法、基本法、國內法。它無疑不是一個獨立的部門法,而是民法的組成部分。我們將引入案例來分析婚姻家庭立法的價值取向。
一、案例引入
原告胡某、王某訴稱,兩原告系王迪之父母,被告肖某與王迪系夫妻。2011年5月18日,王迪因病去世。此后,兩原告與被告就王迪遺留之房產經上海市虹口區(qū)人民法院調解進行了分割,房產分割后,兩原告多次要求被告出資為王迪選購墓地,被告始終未予辦理,兩原告只得委托女兒王虹代為辦理,最終出資41,902元在T市為王迪選購墓穴一處。現(xiàn)兩原告為維護自身合法權益,故起訴至法院要求判令:要求被告承擔兩原告墊付的墓穴及骨灰寄存費的三分之一共計14,034元。
被告肖某辯稱,不同意原告訴訟請求。第一,購買墓地未經被告同意,被告無承擔費用的義務,在當前社會提倡節(jié)約用地的情況下,應適用海葬,法律未規(guī)定必須要土葬;第二,購買墓地、下骨灰并非夫妻間的法定義務;第三,被告已經盡到作為妻子的責任,王迪生病期間,被告盡心照顧,所以王迪在去世前立下遺囑,給被告留下35%的房屋產權,該遺囑公證人即是王迪之妹夫,并由胡玉梅及被告簽名確認,但之后在法院調解時,被告同意讓步,僅獲得了25%的房屋產權,讓步的房產價值已高于墓地的費用;第四,被告生活困難無住所,王迪生病期間醫(yī)療費用及之后的喪葬費用已達十幾萬元,被告現(xiàn)無能力再支付高額的墓地費用;第五,兩原告在道義上站不住腳,被告與王迪夫妻情深,按照王迪遺囑,被告可以分得的房款應有32.9萬元,但最后僅分得了17.5萬元。
經審理查明,原告王系王迪之父母,被告肖某與王迪系夫妻關系。2011年5月18日,王迪因病去世。
另查明,胡某委托王迪之妹王虹至T市公墓洪福墓區(qū)為王迪購買墓穴一處,該墓穴為雙穴,墓穴位置為福德區(qū)T070-1707,其旁墓穴位置為福德區(qū)T070-1708的認購人為王虹,使用人為胡某。為購買王迪之上述墓穴,兩原告共計支付墓款及墓穴維護費40,962元。上述福德區(qū)T070-1707墓穴的碑文確認單上載明,該墓穴碑文字樣為:“胞兄王迪之墓,妹王虹二○一三年敬立”。此外,兩原告另支付王迪骨灰寄存費200元。
還查明,2012年10月15日,H區(qū)人民法院出具民事調解書1份,確認坐落于本市廣靈一路廣中一村19號3室房屋屬于被繼承人王迪所有的70%的產權份額,由胡玉梅繼承35%,肖莉納繼承25%,王興發(fā)繼承10%。還查明,對于王迪之喪葬費用5,177元,系被告肖某支付。
訴訟中,被告出具抬頭為“遺囑”的書面材料1份,載明:“我去世后,將廣靈一路廣中一村19號3室(一居室)委托妻子肖某盡快出售(其中母親擁有30%產權),家里的財務由妻子肖某處理。賣房款的費用先為我購置墓地,余款50%歸妻子肖某所有;另50%歸母親胡某所有;母親這筆錢由妹妹王虹代管,望照辦!特此立囑!立囑人王迪,公證人朱華棟日期2011.2.4”。上述書面材料背面另載明:“受益人都已閱,無異議”,并由原告胡某及被告肖某簽名確認。
二、婚姻家庭法的私法屬性以及婚姻家庭關系財產關系的特殊性
婚姻家庭法作為民法部門法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具有私法的性質。因此在婚姻家庭的立法實踐中,私法的正義理念和價值取向是具有核心的地位。私法精神給我我們的啟示一方面是指私權神圣,意思自治;另一方面私法應當相對于公法處于優(yōu)越的位置,非有正當的是有以及法定程序不受限制和剝奪。
婚姻法調整的婚姻家庭關系,我們說是包括人身關系和財產關系。其關系具有自然屬性是不同于我們所說的其他社會關系的。家庭成員的身份地位也是有差異的。婚姻家庭的關系首先基于自然的屬性而主體結合,這種利益衡量是不能用金錢地位來衡量的。
正是這種基于血緣以及婚姻的自然屬性導致婚姻家庭成員身份產生了差異。基于男女行不差異以及人類的本能等,在婚姻主體上呈現(xiàn)為男性和女性。家庭成員在年齡上分布形成未成年人和成年人。主要差異表現(xiàn)在年齡、性別、身體健康等。
在司法實踐當中,婚姻家庭案件始終是被作為民事案件來處理的。對于婚姻家庭案件的處理正確及時與否,關系到整個社會的司法公正以及秩序的穩(wěn)定。
三、婚姻法立法價值取向
《婚姻法》中關于夫妻財產的約定包括約定的范圍、時間、內容、形式以及效力等等。夫妻財產之約定,以夫妻地位平等和意思自治為原則,只有具備夫妻身份的當事人我們說才能有資格定力夫妻財產的約定。我國婚姻法一方面應當確認夫妻財產約定的主體平等和意思表示自由;另一方面要知道我們所說的此種基于身份關系的婚姻財產約定是不同于一般的財產約定效力。
我們說夫妻財產所約定之效力應當和物權變動的效力相互協(xié)調。《物權法》規(guī)定了不動產物權基于法律原因和基于非法律原因以及動產物權的變動規(guī)則。依據《物權法》法條的規(guī)定不動產物權的變動須有滿足法律行為有效,具有處分權以及登記公示的要件。我們說基于法律行為的物權變動在物權變動當中居于主導地位。相對于公法而言,在私法范疇里,物權法與婚姻法一個代表著財產法,一個代表著身份法。其法律適用規(guī)則也體現(xiàn)了二者之間的差異性。由身份關系而產生的財產性約定是不同于普通財產約定的。身份財產法優(yōu)于一般財產法的原則需要在夫妻財產契約的效力上予以體現(xiàn)。因而筆者以為我國《婚姻法》是首先應該強調的是公平價值,在夫妻財產約定效力的問題上,公平價值是優(yōu)先于自由價值與平等價值的,公平價值是明確賦予夫妻財產之約定直接在夫妻之間產生物權變動的效力。在發(fā)生糾紛之時,我們首先應當運用公平價值去予以衡量雙方的利益。當然,如果夫妻在處理財產時約定中,一方有欺詐、脅迫等情況發(fā)生時,另一方有權申請變更或撤銷該約定。
四、學理分析
基于上述理論闡述,我們再來看最開始的案例。在親人過世后,操辦喪事、妥善安葬系生者紀念死者、寄托哀思的方式,然對于購買墓地之費用的承擔,死者之近親屬間并無法定分攤之義務,該費用之承擔應充分尊重各近親屬間對于安葬方式的不同意愿。本案中,被告作為死者王迪之妻,在王迪生病期間已盡了主要照顧義務,王迪去世后又承擔了死者的全部喪事費用,且其在訴訟中亦明確表示其愿以海葬方式妥善安葬死者,兩原告購買墓地之行為并未與被告達成合意,且就兩原告提供之碑文確認單顯示,該碑文亦僅顯示了死者之妹作為立碑人,故兩原告作為死者王迪之父母,出資為其購買墓地以寄托對于愛子之哀思,其情可憫,但就本案的在案證據、被告實際取得的遺產等情況,兩原告要求被告分擔該墓地、骨灰寄存費等費用之訴訟請求是于法無據的。所以不應該被告分擔墓地以及相關費用。
從案例分析以及理論闡述中我們應當以民法為基礎,從公平價值出發(fā),重新審視《婚姻法》的立法價值取向。(作者單位:中國人民公安大學)
參考文獻:
[1] 博登海默:《法理學:法哲學與法律方法》,鄧正來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4年。
[2] 徐國棟:《再論人身關系》,《中國法學》,2002年4期。
[3] 史尚寬:《親屬法論》,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0年。
[4] 陳葦:《中國婚姻家庭法立法研究》,群眾出版社,2000年。
[5] 巫昌禎:《我與婚姻法》,法律出版社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