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觀當代文藝與政治關系

王 卉

(渤海大學 文理學院，遼寧 錦州121001)

0 引言

文藝與政治的關系一直都是文藝界討論的熱點話題，在糾結于當代文藝的政治維度的時候，我們不妨從《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推演到現在， 從歷史的角度回顧我們曾經的判斷來反思當今的問題，也許會出現新的突破口。

1 思及文藝的當代意義的原因

“我們要戰勝敵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槍的軍隊。但是僅僅有這種軍隊是不夠的，我們還要有文化的軍隊，這是團結自己、戰勝敵人必不可少的一支軍隊。”①現在雖然不是抗日時期對軍隊的依賴不再那么強烈，相較而言文化的作用卻是越來越重要。在文化融合的整體趨勢下，多元文化成為每一個國家所共有的文化形式， 由于意識形態的作用，文化有不同的呈現方式和呈現出不同的內容、為不同的階級和國家服務，這就不得不讓我們在多元文化中繼承優秀的傳統文化、吸收優良的外來文化，同時警惕傳統中的糟粕文化和外來不良文化的入侵。 除了這種世界文化融合的間接影響，更主要的在于我們國家的內在文化激蕩。“五四”時就在中國形成了這樣的文化軍隊其中文學和藝術則成為主力；文革期間文藝的蕭條萎縮到文革結束后思想的極大解放使得西方文學和思想沖擊著本民族的文學， 在那個精神饑渴的時代里，文學和藝術復興、爭鋒、交融成為精神的給養；當代文藝受到經濟的急速發展和中西方文化的不斷碰撞比如后現代主義的影響，中國文學和藝術的行進道路多了太多的岔道口，不免迷茫、徘徊和彷徨。從這些文學和文藝的發展中我們不難看出， 政治和文藝的關系既對立又統一，政治和文藝究竟要以什么樣的關系存在于當代社會，我們如何把握這種微妙的關系，這一直都是文藝界熱衷不變的討論話題。

2 關于文藝發展的討論

1942 年5 月，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對文藝和政治的關系問題有這樣的闡述，認為“文藝是從屬于政治的，但又反轉來給予偉大的影響于政治……還有，我們所說的文藝服從于政治，這政治是指階級的政治、群眾的政治，不是所謂少數政治家的政治。”②文藝界的主要的斗爭方法之一是文藝批評。 在《講話》中提出，文藝批評有兩個標準，一個是政治標準，一個是藝術標準。 對于這兩種標準的關系《講話》中提出明確的態度，“任何階級社會中的任何階級，總是以政治標準放在第一位，以藝術標準放在第二位的。 ”③在1979 年第4 期《上海文學》發表的《為文藝正名——駁“文藝是階級斗爭的工具”說》的核心問題是對文學與政治到底具有什么樣的關系進行探討，多數參與者主張廢除“文學是階級斗爭的工具”這個觀點。后來，鄧小平重提“文學藝術的特征和發展規律”，否定“文學從屬于政治”這個口號。④當代我們依然在不斷探尋文藝與政治的關系，《文藝研究》于1990 年5 月28至30 日召開了“世紀之交：中國文藝理論研討會”，在會議議題“文藝與政治的關系”上再一次進行了熱烈討論盡管觀點上存在差異，但文藝與政治的關系又一度成為人們探討的熱點。研討會上，陸貴山認為：“不管在什么樣的歷史條件下，都應該既反對文藝即政治的觀點，也反對文藝非政治的觀點。 文藝是不可能脫離政治的……政治是社會、歷史和人生乃至審美的思想內涵中的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 他明確提出應當重視文藝與政治的關系，文藝的存在形態、制度形態與觀念形態無法超越也無法躲避政治。陶東風雖承認文學與政治有關但堅持文學的獨立性與作家的自由表現，“抽象地否定文學的政治性，或者人為地鼓勵文藝學非政治化，就有使文藝學知識非公共化的危險，使之無法積極回應現實生活中的重大問題，喪失參與社會文化討論的能力”。

3 為文藝再正名——當代文藝與政治關系的建立

從“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的本質立場出發，文學四要素，即世界、文本、作者和讀者，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社會，因為從根本上說文藝都是由人創造的，而人是社會的產物，進而文學或者更廣泛的說文藝也是社會的產物， 那么人與文學都應該受到社會現實的影響和制約，社會現實就必然存在經濟、政治、法律、宗教、倫理道德等的影響。由此可知，我們應該正視文學的政治化這個不可避免的問題。 柏拉圖要建立的理想國是要驅逐詩人的， 因為他認為詩人教壞了他城邦中的人民，但是我們發現其實柏拉圖的語言十分詩化，這正說明我們拋卻不了追求美的心理和文學審美的應用，在這一方面來說柏拉圖本身也是詩人群體的一部分，文化與政治也不可分離。 在關注文學的政治化時卻也不能忽略文藝對政治的獨立性。文學作品不僅是為了展現社會的縮影或者人性的作者的情感宣泄，更多的是體現在它的先知先覺和引起社會人后知后覺者的反思，使社會得以向著正確的方向發展和進步。 對當代作品的審視看到的是當代社會存在的詬病和若棄置不顧而滿目瘡痍的未來，文學作品的這種前瞻性是政治應該從中汲取經驗和一種防患于未然的意識。當代文藝創作趨向于大眾化、視覺化和消費化，與之相較以往的文學作品受眾更為廣泛、信息更為雜亂無章，容易滋生商業化下的文學異化。 物質貧乏不是社會主義，精神空虛同樣也不是社會主義。 文藝與政治的關系若即若離，把握不好分寸便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政治在文藝之上并應該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礎上引導文藝的發展。對于文藝的選擇雖然需要我們自身認識水平的提高，但個人的認識總是不完善的，這就需要有一個機制為了人民大眾來審視哪些是有益而哪些是毒害人民大眾的思想的，但這種審查機制的建立只是治標不治本。《講話》中有這樣兩個問題：“我們的文藝是為什么人的？ ”和“努力于提高呢，還是努力于普及呢？ ”其實這兩個問題都是圍繞著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而談的。文藝的精英化是資本主義的是少數人的平等，而只有站在最廣大人民的利益上文藝才能發揮其重大作用，所以治本之方是提高廣大人民的認識水平使人民有自己的判斷力才能發揮人民當家作主的作用才能發揮文藝和政治相結合的最大功效。

注釋：

①參見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引言（1942 年5 月2 日）[R].

②參見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結論（1942 年5 月23 日）[R].

③參見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結論（1942 年5 月23 日）[R].

④參見鄧小平：“在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上的祝詞（1979 年10 月30 日）”、“目前的形勢和任務（1980 年1 月16 日）”《鄧小平文選》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