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營救

謝慶浩

1988年10月，家在加利福尼亞州的約翰帶孩子布萊恩去阿拉斯加旅游。他們去了巴羅鎮。巴羅跟前蘇聯隔海相望，此時正是兩國冷戰時期，憑肉眼就可以望見前蘇聯的軍艦在他們的海域航行巡邏。

在海邊游玩時，他們竟看見遠處海中的一個冰窟窿里，探出三頭灰鯨的腦袋，它們被海冰困住了。海冰太厚太硬了，工具根本鑿不開。約翰當即決定到巴羅鎮尋求警察幫助。

當約翰與警察組織的救援組來到巴羅角時，約翰驚呆了，竟有一群愛斯基摩人正拿著鐵鍬和電鋸，鑿著灰鯨周圍的海冰，營救灰鯨！后來，整個鎮的居民都參與到救援灰鯨的行動中。可半天時間過去，他們才鑿出一條不到三公里的通道。光憑人力，又怎么能開通長達幾十公里的冰蓋？

這時候，一架直升機出現在大家眼前，直升機下吊著一根巨大的混凝土柱子。是軍隊的直升機，他們也來參與救援了。約翰說，為什么不用破冰船？一個警察告訴約翰，巴羅沒有破冰船，只有對面的蘇聯有。

直升機將一根根柱子投在冰蓋上，冰蓋被一點點砸開。灰鯨順著柱子砸出來的通道往外游去。救援工作進行后不久，直升機降落在巴羅角，駕駛員走下來告訴大家，混凝土柱子已經用完。救援被迫停止。

駕駛員剛要離去，約翰大喊著追上去：“我們還有一樣可以砸碎冰蓋的武器。您等我一下！”說完，約翰駕車飛一般往巴羅鎮的方向開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他和布萊恩走到駕駛員面前，“請您務必陪我再飛一趟……”

上了直升機，約翰讓駕駛員飛過茫茫冰野。飛機飛臨蘇聯海域時，約翰說：“就是這里了。”說完，從懷里掏出個布包來，把布包抖開，里面是張白床單，上面寫著：巴羅角有三頭小灰鯨給海冰困住了，為了送它們回家，愛斯基摩人放棄了獵鯨的傳統，來幫忙刨冰。巴羅鎮人全來了，軍隊還派來直升機，但他們缺少破冰船。你們能用破冰船開一條通道，送小灰鯨回家嗎？

駕駛員這才明白約翰所說的武器是什么。可是現在正是冷戰時期……

約翰打開艙門，和布萊恩分站在艙門口兩邊，面對著蘇軍的炮口，打開了床單。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冰雪已經模糊了約翰的眼睛。就在這時候，他發現，蘇聯軍艦的炮口緩緩轉了過去。與此同時，港口方向傳來一聲清脆的汽笛，不多久一艘破冰船緩緩開往巴羅角的方向……

潘燁摘自《上海故事》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