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18年的重案兇犯（下）

志成

知人不知心的殺妻案

斯托爾57歲，高1.53米，體重82千克。他每天鍛煉身體，注意飲食。但是，他在37歲時就曾做過“心臟搭橋手術”，此后接受過無數次的血管成形術治療。2013年7月，又做了“心臟搭橋手術”，醫生留給了他更多的生存機會。

謀殺的那天晚上，卡羅琳·奧佩還盼望著與自己的丈夫共進晚餐，慶祝自己的44周歲生日呢。迪拜說，“那天，奧佩姐姐還打電告訴我們，說肯定會給她一個驚喜的。聽上去，她是那樣地滿懷希望。”

奧佩熱愛自己的驗光師工作，和患者們關系很好，甚至能使脾氣暴躁的人消氣，對她露出笑臉。唯一無法對付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丈夫不時流傳的風流韻事使她很難堪，常常讓她感到氣憤。她曾經考慮過離婚，但是最終她沒有這樣做，她希望斯托爾能回心轉意。在他第二次接受“心臟搭橋手術”的去年夏天，她甚至幾個星期都在精心照料他。迪拜說，“她忍受了那么多，已經習以為常了，不知什么緣故，將要發生的事要比已經發生的事更可怕。”

此時正好應驗了一句俗話：“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天晚餐后回家的路上，斯托爾攜妻子驅車上了丹佛郡赫爾諾公路。偵探們認為，克拉克正等著那輛銀色的1996道奇小車。他們推斷出：是克拉克決定將車中的兩人全都殺了。那樣不僅沒了證人，更是出于嫉妒斯托爾與菲麗絲姘居納海姆公寓的動機，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彼得說：“斯托爾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這樣，‘砰一聲，策劃者命喪黃泉了。”

克拉克乘車回到了奧羅拉。如果不是一個人堅持的話，他可能仍然逍遙法外。此人就是格林維爾郡治安部警長比克·菲爾德。

電腦畫像技術使兇手落網

原來，在科羅拉多丹佛郡赫爾諾公路謀殺案的一個多月之后，菲爾德收到一份尋找鮑伯·克拉克并附有丹佛郡謀殺案照片的通報。菲爾德說：“我一看到照片，就猜測這個人就是沃納·福克斯。”菲爾德提出了福克斯就是鮑伯·克拉克關鍵破案線索。

于是，菲爾德打出了他的王牌偵探手段。他跟辛迪加電視臺的《美國最需要》節目的制片取得了聯系。這個節目專門播放真實的案件，并且有很好地追捕人犯的記錄。但是節目的制作人并沒有給菲爾德很熱烈的回應。他解釋說他們很少報道超過8年的積案，時間越長，線索越少，反響越冷淡，產生不了任何實際的效果。

但是菲爾德沒有退縮。一個星期后，他又以18年前新澤西希爾賽德大道沃納家滅門案與幾個月前科羅拉多丹佛郡赫爾諾公路謀殺案并案為由，再次找到節目制作人。這一次，節目制作人答應了。但是，18年前新澤西希爾賽德大道沃納家滅門案的嫌疑犯是46歲的沃納·福克斯，他的照片是個健壯的中年男人；而根據菲麗絲的交待，科羅拉多丹佛郡赫爾諾公路謀殺案的兇犯則是64歲的鮑伯·克拉克，他的臉部呈現出肌肉下凹、皺紋和發際后退的老年相貌；節目制作人說這兩個兇犯不像是一個人。但精明的菲爾德堅持他的猜測：64歲的鮑伯·克拉克可能就是18年前的46歲沃納·福克斯。于是，他們決定聘請著名雕塑家弗蘭克·貝德制作沃納·福克斯犯罪18年后的半身雕塑像。

因為人們的外貌受日常飲食和環境的影響較大。密歇根整容部門的理查德·懷特海博士被要求準備一份有關福克斯的心理資料，著重分析福克斯可能的生活方式。懷特海分析，福克斯幼年時期嚴格的宗教教育不允許他做外科整形手術，同樣的背景也顯示他是一個“吃肉和土豆”那種類型的男人。因為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是一個愛好運動的人，因此，如此的飲食習慣將使福克斯臉部肌肉下凹，使得福克斯的相貌應該比他實際的年齡看起來老一些。

為使貝德制作沃納·福克斯18年后的半身雕塑像，理查德·懷特海博士借助新一代計算機程序，此程序可以模擬年齡對人的外貌所造成的變化，包括臉部凹陷、皺紋和發際后退的樣子。有了這個軟件，當聯邦調查局的技術專家唐納把沃納·福克斯46歲時的一張照片輸入到計算機后，福克斯現在可能的外貌圖像就產生了。據此，雕塑家貝德雕塑出了逃犯的半身像，半身像有著凸出的顴骨、后退的發際和花白的頭發。因為福克斯不是戶外運動型，貝德使他的皮膚呈現蒼白的顏色，最后，給他還加上了一副深度的眼鏡，比1996年福克斯曾戴過的眼鏡片厚了許多。

2014年3月11日，《美國最需要》節目報道了有關沃納·福克斯一案的片斷，報道完后，還播出了他的側面和正面的半身像。在接到的250多個舉報電話中，其中一個是從科羅拉多打來的。匿名電話說福克斯住在丹佛郡地區的奧羅拉，別名為羅伯特·克拉克。后來才知道，這位匿名者是波里斯·芭芭拉的親戚，十多年前刊登在報紙上的福克斯46歲時的照片曾使他有過疑慮，但還不能肯定克拉克就是照片上的人，是電視中出現的半身雕像使他的疑慮完全消失了，他斷定波里斯·芭芭拉的鄰居克拉克就是福克斯。經過幾天的工作，他與芭芭拉一起收集了所有第一手材料，并在2014年3月21日與《美國最需要》節目的主持人一起會見了菲爾德。

菲爾德與芭芭拉會面后，就立即驅車連夜趕到科羅拉多丹佛郡的奧羅拉，在第二天早上4點鐘，菲爾德在羅曼父親的屋內抓到了別名克拉克的福克斯。

沃納·福克斯認為這是錯誤的人身鑒定而表示了強烈的抗議，但當指紋鑒定結果出來時，福克斯才自覺停止了這場鬧劇。這位逃亡了將近18年的64歲老頭被帶回了新澤西的監獄。

聽說鮑伯·克拉克已經被新澤西韋斯菲爾德警署抓捕了，而且他的真實姓名是沃納·福克斯，科羅拉多丹佛郡警署的二位探長馬可和彼得也立即飛往新澤西，在丹佛郡赫爾諾公路謀殺案發4個月后審訊了福克斯。但福克斯百般抵賴，拒絕承認與那起謀殺案有任何牽連。但是，菲麗絲的心理防線卻早已全面崩潰。全盤交待了她在納海姆公寓內介紹福克斯與斯托爾認識，并達成了三萬美元殺掉奧佩的交易。

沃納·福克斯被指控犯了雙重滅門謀殺大罪。根據新澤西州法律，必然判處死刑。該案件不久將開庭審理。福克斯在被判處死刑之前還將面臨科羅拉多丹佛郡赫爾諾公路謀殺案罪名的審判，也將會被判處終身監禁或死刑。

韋斯菲爾德警署的警察終于破了這樁沉積18年的殺人大案。韋斯菲爾德郡治安官格拉芙·蘭帕德說：“像這樣的犯罪分子應該想到，也許躲過了今天，或躲過了明天，但最終還是躲不過的。我們總有一天會抓到他們。”

（譯據美國雜志《聯邦警報》2014年4月號原文作者：《洛杉磯時報》記者蓋奧爾克·貝克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