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是我用微信搖來的。認識廖奇的那天晚上,我拒絕了我媽安排的又一次相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拼命搖手機,希望搖到一個男人。也許是上帝垂憐我,我“搖”到了廖奇,一個帥氣的男人,年齡與我剛剛好,學識也跟我很般配。
我和廖奇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互加QQ好友后,彼此安慰對方是“黃金男”、“鳳凰女”。此后,每天和廖奇聊天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最開心的事。翻遍了他空間里的相冊,研讀了他空間里的所有文字,我的心被他的睿智與多情攫住了。一個月后,當廖奇終于向我表達愛意時,我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和廖奇網戀的日子,對我而言是幸福的。我們工作都很忙,沒有時間甜言蜜語,可只要有空閑,廖奇就會在網上給我一個問候:擁抱、鮮花、紅唇……一個QQ表情就能讓我融化在他的愛意中。
深夜,我們開始語音,我拋棄了女性的矜持,在廖奇釋放的激情里一遍遍演繹著對他的愛。情到深處,我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見面?”他說:“等我忙完這個項目就去看你。”
不知不覺,和廖奇熱戀3個月了。其間,媽媽又多次催我相親,為我預約的男孩不下10個。我決定向媽媽坦白我和廖奇的事情。媽媽聽后瞪大了雙眼:“寇兒,你沒發燒吧?思維正常吧?”我翻出廖奇的照片給媽媽看,又把廖奇的所有資料展示給她,媽媽終于半信半疑地說:“寇兒,你都是奔三的人了,要找個靠譜的人啊!這個廖奇你有把握嗎?”我說:“您放心吧,等他忙完眼下的一個工程項目就會來咱家。”我媽終于笑了。
可廖奇的項目永遠沒有進展,我們的見面也就變得遙遙無期。得知公司要派我去廖奇所在的城市出差時,我簡直欣喜若狂,想第一時間告訴他,轉念一想,不如給他一個驚喜吧!那天我抵達他所在的城市已是夜里10點,我拉著行李箱來到廖奇的公司,門衛恭敬地告訴我:“廖副總已經下班了。”
我給廖奇打電話,壓抑著興奮說:“猜猜我在哪兒?”廖奇輕聲笑了,說:“聽聲音這么開心,在哪兒呢?”我說:“我就坐在××對過的長椅上。”我報出了廖奇公司對面一家小店的名字,“我來這里出差。不知道你住哪兒,你來公司接我吧!”廖奇突然沉默了,過了半天才說:“寇兒,你來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正要去深圳出差,在機場呢!”事情不可能這么巧合,我的情緒一下子降至冰點。在廖奇所在的城市待了兩天,他始終沒有出現,我兩次打電話給他,他都說自己在深圳,而且正在洽談的項目對公司和他都很重要,希望我理解。
回到家,我賭氣不再主動聯系廖奇,可內心里卻無時無刻不在等待他的信息。一天、兩天、三天,我終于忍不住又給廖奇打了電話。電話里的他有些心不在焉,說:“寇兒,這幾天我太累了,咱們以后聊,好不好?”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我甚至為自己的小心眼兒而自責。我開始學著做一個溫柔的小女人,通過手機短信及QQ信息提醒他注意身體,叮囑他加衣減衣。他的回復總是一個字:“嗯。”
這樣過了兩周,我覺察到我們之間似乎出了什么問題。廖奇的洽談總該結束了,可他卻沒有主動聯系過我一次。我不敢承認,是廖奇在故意疏遠我,我甚至為他找出千百條熱情驟減的理由,卻又自己一一否定。我每天都寢食不安,整個人迅速憔悴。
媽媽看著我的樣子,問:“寇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被你那個網上的男朋友騙了?”我搖頭:“沒有。”媽媽生氣地說:“他不是說忙完了來看你嗎,這都過去多久了?傻孩子,那都是男人搪塞你的借口,一個人只要想見你,擠出時間也會來的。如果不想見你,再多的空閑他也不會來。”
媽媽的話猶如醍醐灌頂。我鼓足勇氣給廖奇打電話,只想要一個答案。我承認,我太愛他了,我期待著他會說:“寇兒,這些日子冷落你了,對不起!”可他告訴我的卻是:“寇兒,我以為你已經這么大了,不會那么天真了。”我失控地反問:“難道你沒有愛過我嗎?我們不是在戀愛嗎?”他輕聲一笑,說:“你還真是傻得可愛,網上的戀愛有幾分真實?”我對他大吼:“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他平靜地說:“只是兩個寂寞的男女做了該做的,彼此需要,彼此安撫。”
這種羞辱對我來說是滅頂之災!可冷靜下來想一想,我也不能指責廖奇,正如他所說,是我太傻了,竟然妄想從網絡上獲得一份地老天荒的愛情,有些癡人說夢。可我不得不需要面對的一個事實是,這場網戀掏空了我的感情,也擊碎了我的尊嚴。
擁抱、鮮花、紅唇……情人之間這些象征愛情的東西,在網上其實就是一個符號,簡單到只需點一下鼠標,事前不需要任何感情鋪墊。可就是這樣看似熱烈的愛情符號,蒙蔽了很多“有情人”。殊不知,這些符號僅僅是有些人打發寂寞時光的道具!
〔編輯:馮士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