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的段位

費里尼：

王海，資深媒體人，專業碼字者，自媒體微信公眾賬號：費里尼碼字了。

大頭娛樂節目評委兼電影編劇和前音樂人上網發了離婚通告。這一點絲毫不令我驚訝。作為生物學意義上早被專家界定為多偶動物的男人，揣著小蝌蚪瞅準機會四處開槍的心態——或者說在現代文明社會嚴重裝逼的社會規則收拾下尚且殘存的那種“積極向世界傳播種子”的勵志精神，男人一旦失去，人類文明的薪火相傳無疑將受到嚴重的挑戰。

今天探討的其實就是男人如何在“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的感召下，婚后耍流氓的相關技巧，謂之：流氓的段位。

低階流氓的做派，現實生活中大家再熟悉不過。化在婚姻中，對女人而言則是四個字：遇人不淑。渴望自由的男人，匆匆在地上砸碎那只蒙塵的撲滿，卻發現所積不過銅板三五枚。一般情況下，男人忍住盈眶的熱淚，打掃干凈地上的碎片，繼續在意淫中朝自由的彼岸飛翔。社會輿論贊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這也是低階流氓的表現形式，引而不發耳。那些未攢夠贖買自由的資本，就憋著一股投奔怒海的邪勁兒殺出江湖的男人，方為“渣中翹楚”。

男人天生反骨，而流氓段位的高低，折射的只是男人在平衡基因中狂亂不羈的DNA與社會規范兩者之間對立統一的某種技巧。

人性之惡，并非貫穿全部登臺表演的時段。拿低階流氓而言，即便在分手的那一刻某些行徑令人不齒，旁人寬容點考量，其實不過是自由的召喚在那一刻如同豬油蒙心，令其惡形惡狀，傷及愛人同志。一旦目標達成（保鮮度未知），他可能是一個好爸爸好丈夫好女婿好公民。我認識的一些男人，在他們的第二段乃至第N段婚姻中表現正常，溫文爾雅，你絕對不會想象到他曾經與前妻們纏斗時的那些血色黃昏。或許是歲月磨平了他們腦后的反骨，抑或也只是兩次大戰中間漫長到令人幾乎放棄抵抗的間歇給人的錯覺。一旦戰斗的集結號吹響，嘿嘿，麥克阿瑟說過什么？老兵不死，只會慢慢凋零。

那么，高階流氓一般會做什么令人高山仰止的事？自然是擺平“二老”：老婆和老百姓也。男人生了花心，付諸了行動，只要女方不告，輿論不滅，這流氓才算耍出了業界認可的高段位。

當今社會對男人高段要求是“社會責任”——盡量“存天理滅人欲”，實在不行，在支付了為“二老”認可的高昂代價之后，赤條條出門去，亦算“有責任心的”男人。老婆/前妻算后院，你胡天胡地依舊不起火，你的本事；老百姓算前臺，一般在乎輿論的男人，要么是要臉的，要么是拿老百姓當衣食父母的，只要前臺不倒，今天購買解放證書的每一個子兒，日后都能賺得回來。有了這份底氣并且看得明白的男人，才有資格躋身高階流氓的行列。

其實只要條件許可，哪個男人不想在換取自由的同時保全自身“名節”呢？男人的名節，不在于是“紳士”還是“流氓”。本文探討的伊始就是建立在“所有男人都是流氓”的基礎上。男人的“名節”衡量標準，在于你打拼了一生，最后變成一枚怎樣的流氓而已。

不得不承認，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有點累的。有些事你必須強弩到底，你倒未必在乎做一名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流氓還是渾身搭了九條麻袋的流氓，但圍繞你周邊的生物場，或將因你的流氓異動而發生的巨變，你是否承受得起，這才是最終衡量流氓高段低階的核心標準。流氓是自然的，同時也是社會的。做一個擺平一切甘之如飴的流氓，是絕大多數男人內心終極之夢，但在追求夢想的道路上，如同過雪山草地，無數先行者倒下了。經過他們的身邊，每個男人都該靜默幾分鐘，想象你能否載得動那許多的光榮與夢想。

我向來對能夠cover住內心幽暗的男人保持由衷的敬意。有時對未知世界的恐懼與審慎，反而是一種美德。這其實應該被劃入高階流氓守則里邊。人生不易，但在有限的生命里很多的麻煩正是出自感概者自身，所謂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不過還有一句話同樣充滿了人生的智慧與悖論：no try no high。

所以道理講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give you fiv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