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點30分,期中考試的結束鈴聲剛剛響過,華東師范大學張江實驗中學初中部的同學們就迫不及待地從各自的考場直奔階梯教室,由于到場的學生太多,校方只能在座無虛席的多功能廳走道間,見縫插針地擺上了50多把塑料凳,才勉強安置下興奮不已的小聽眾。
他們都是沖著一個講座而來,這個講座的主講人是美籍華裔科學家黃佐實教授,他是世界級的神經生物學領域的領軍人物。黃教授將給這些初中的學生科普有關腦科學的知識,并介紹大腦皮層神經環路機制研究的世界最新動向。
在美國冷泉港擁有自己專屬實驗室的黃教授,在講座前還在擔心自己能不能用盡量淺顯的語言來向這些初中生講清楚有關神經科學、轉基因模型及大腦皮層神經發育研究的意義、難點和目前的重大突破。但是,當教授親眼見證了中外學生第一次上手,就熟練地運用腦電波原理,成功地控制、完成了有關專注力訓練裝備游戲時,不禁感嘆,孩子對科學領悟的潛質實在太大了。當黃教授得知學校借力社會資源,完成了從基礎實驗室的跨學科開放、社會資助下的(6個)特色實驗室群向周邊學校開放、由STEM俱樂部聯絡張江近百家高新企業實驗室向學生課題開放、入駐張江的高校實驗室支持學生研究,一直到中科院的科研院所都為學生打開了科學實驗大門的多級課題研究實驗保障系統經驗之后,黃教授表示,這個經驗值得海內外教育界學習借鑒,并主動提出,要積極促成由他主導的蘇州在建中國冷泉港實驗室項目向STEM俱樂部學生開放。
專業的講座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臺下的學生始終保持著高漲的參與互動熱情,不少學生舉手提問,這些話題不僅緊扣講座的內容,更結合了他們學過的知識片段和平時的信息積累。比如,學生們追問“腦細胞以怎樣的形式再生,能不能通過刺激來加強大腦的活躍程度”、“今天的腦科學成果能不能預防老年癡呆癥的發生或緩解不可逆進程”、“大腦記憶能不能被復制和移植”、“腦電波游戲的內在機理是什么”,等等;黃教授笑稱這場頭腦風暴的火爆程度一點也不遜色于博士后的論文答辯。更讓黃教授想不到的是,有學生在講座之后,不僅連夜寫出了聽講座的心得,還主動延伸自己的問題,一改再改之后,形成了一篇兼具哲理性和一定科學解讀深度的小論文……
化方為圓
徐欣銘
在八年級上半學期的生命科學課程的學習中,我們簡單地了解了一下大腦的結構,對大腦有了較為淺層次的認識。其實,在學習的過程中會產生問題,如大腦是如何工作的等較為籠統的大問題。科學老師雖然耐心解答,但僅那些專業術語已經把我搞得暈頭轉向了。所以,在那時,我只是在網絡上查找一些相關資料,如“海馬體”、“神經元”等。它們就像是幾何中的判定定理,只有首先了解掌握了,才能去證明。但這些知識就像楷書一樣,一板一眼、方方正正,適用于考試,可并不適合應用于生活。
那要如何適用于生活呢?
對!化方為圓!便有了方便易于辨識的行楷。
黃佐實教授帶給我們的講座,正是化圓為方!他用簡潔、通俗的語言形象地介紹了如何排查哪一種腦細胞影響哪一部分。將那些難懂的術語化為易于理解的描述,讓我們不再覺得很抽象。我也產生了疑問:腦細胞會死了再生嗎?造成它死亡的原因是什么呢?這個問題黃教授這么解答:“神經細胞不可再生。用腦過度時會死亡一部分,但可以激活其余的腦細胞;而長時間不用腦會使腦細胞容易死亡,所以還是應該多多用腦!”看來平時老師說腦子不用會“銹”掉也是有道理的!我們平時要勞逸結合,注意休息。同時,也應該積極應對難題,而不是棄之一旁不予考慮,那樣只會死掉更多的腦細胞。這樣,就把知識運用到了生活上,把條條框框的概念引申到了我們的實際中。
還有兩個問題是我平時有所思考的:大腦是如何記憶的?精神病患者與常人大腦有何不同?黃教授一一給出了詳細的解答:“大腦能記憶的物質基礎是神經元,人的大腦中約有1000億個。神經元是一種特殊的細胞,長有成千上萬個觸手,各個神經元的觸手相互通連,形成一種神經元回路,就類似與電腦內存條里的電子回路,只不過比它復雜得多。能形成記憶的最基本原因是,大腦的神經元網絡具有可塑性(就好像我們用手指壓一下橡皮泥,它上面就會留下一個痕跡),這是人腦與電腦的本質區別,電腦沒有可塑性。這種可塑性科學家已經證實它的真實存在,不是推測。第二問題呢,目前正在研究中……”這些回答解決了我的疑問,同時也增添了我的一些疑問:人的大腦又是如何產生情感的?如何產生思維的?人與人之間大腦有何差異?可能移植一段記憶嗎?
黃教授的回答就是把難懂的術語通俗地講明白并引發我們的思索;在解答問題的同時,又開啟我們勤思好問的大門,繼續學習—思考—提問,如此如圓一般循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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