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的愛情（外一首）

凌宗友

那年17歲

騎一輛大金鹿自行車

到縣城上班。在食品廠

干的是臨時工。第一個月的工資

發了六十五塊錢。當天領著女工辛小琴

去電影院看電影。辛小琴

15歲了。剛剛初中畢業

那場電影放的故事情節

已經忘記了。只記得有一個接吻的鏡頭

黑暗中，我們不知不覺

握緊了對方的手。那時我的臉在燒

我看了辛小琴一眼

辛小琴看了我一眼。慌亂中

我們同時松開手

那一松手，辛小琴就變成了別人的老婆

那 時

那時我喊你姐姐

你沒有在意。只把我當成弟弟

那時的我，在夢里

并沒有把你當成姐姐

暗戀一個人，是痛苦的

也是美好的

二十多年時間。在我夢里

你一直做我的情人

偶遇。我們交談著那時快樂的時光

物是人非。眼角的皺紋和發福的體態

讓人很難想象。那時的妙齡少女

和懵懂的少年。說起往昔

我們躲在磚廠的磚坯墻里——

嘎然止語。我們同時捕捉到

對方的臉上，蕩漾著一絲微微的紅

和慌亂地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