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是才氣加力氣

徐強

【適用話題】翻譯 才華 下功夫 精益求精

嚴復譯完《天演論》后，寫了一篇《譯例言》，第一句話即開門見山，表明翻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譯事三難：信、達、雅。”簡單地說，所謂“信”，即忠于原作，“達”即文理暢達，“雅”則要求富有文采。三者得其一，已屬不易，兼而有之，就可以號稱“登堂入室”了。嚴復的這篇文章，已經成為我國翻譯理論的經典文獻，“信、達、雅”的標準，至今仍然是廣大翻譯工作者孜孜以求的最高境界。

如果把“信、達、雅”比喻為彼岸，那么，想到達彼岸，就需要有門徑，有舟楫。門徑與舟楫在哪里？竊以為，朱生豪先生為《莎士比亞戲劇全集》寫的《譯者序》，就是給翻譯工作者指點迷津的經驗之談，值得悉心揣摩。

朱先生在序言中說，他很喜歡莎劇，“曾首尾研誦全集至少十余遍”；為了翻譯莎劇，他收羅了不少資料，“歷年來辛苦搜集之各種莎劇版本，及諸家注釋、考證、批評之書，不下一二百冊”；等到動手翻譯之時，“每譯一段，必先自擬為讀者，察閱譯文中有無曖昧不明之處。又必自擬為舞臺上之演員，審辨語調是否順口，音節是否調和。一字一字之未愜，往往苦思累日”。從朱先生的自述中，不難體會到，翻譯確是一件苦差事，光有興趣、才氣是遠遠不夠的，還得下苦功夫、花大力氣。

一部好的翻譯作品，乃才氣加力氣的結果。有才氣而無力氣，容易流于輕浮，有力氣而無才氣，容易流于呆板。譯者既有天賦才思，又能潛心學問，翻譯出來的作品自然不同凡響，可以傳播久遠，百世流芳。

當今之世，“譯界新秀”層出不窮，細究起來，則既無生花妙筆，又沒有嚴謹的學風。在日常用語方面，有把“內部通道”（Inner Passage）譯為“胸部通道”的，有把“后勤部”（Logistics Department）譯為“屁股服務部”的，也有把“贈送大吸管”（Free Straw Included）譯為“大笨蛋是免費的”等。凡此種種，在坊間一時傳為笑談。翻譯幾個姓名、短語尚且如此粗疏，欲求其譯文之“信、達、雅”，難于上青天矣。

【素材分析】翻譯并不是件簡單的事，不僅要求譯者有才華，也要求譯者肯吃苦，肯下功夫。現在許多外來詞翻譯貽笑大方的現象，是因為當今很少有譯者能做到如嚴復、朱生豪那樣對翻譯不遺余力。如果現在的譯者能夠用心翻譯，外來語也就不會出現“零翻譯”，導致漢語無法發揮其語言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