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艷楓,任曉霏
(江蘇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鎮(zhèn)江212013)
標記語well和其他話語標記語(discourse markers)一樣是為了引導和制約聽話人正確理解話語而使用的話語標記,是會話交際過程中十分普遍的語言現象。使用標記語是一種表明身份的行為[1]。然而,標記語對身份構建的影響并不是因為其本身的詞匯意義,而是通過它的語用功能完成的,因為話語標記語具有非真值條件性(nontruth conditionality)[2-3],只表達說話人的態(tài)度或程序性意義。換言之,話語標記語與詞匯意義無關,具有獨立的、豐富的語用功能。其中一個主要的部分就是表情功能,即態(tài)度情感表達功能,雖然提法各異(如面子緩和語、延緩功能、人際商討功能、元語言功能等),但它幾乎可以同時存在于任何其他的語用功能中。
賽珍珠的諾貝爾文學獎作品TheGood Earth中含有豐富的人物對話,并且使用了大量的標記語well。本文以此為語料①本文參照的作品版本為由Pocket Books于2005年出版的The Good Earth,下文僅標注頁碼。,主要跟蹤標記語well在主人公王龍對話中的階段分布與使用頻率,并具體剖析王龍使用well的表情功能;然后把標記語well的運用情況與王龍一生身份地位的變化情況相參照,試圖尋找標記語well的使用與人物身份構建之間存在的某種聯(lián)系。
Svartvik把well的語用功能概括為修飾語(qualifier)和話語結構標記語(frame)兩大類[4]。前者用來聯(lián)系前后語境,表達同意、強調、間接等含義;后者用來劃分語篇,常位于語篇中間,具有解釋、開始話題,轉換話題,信息修正等作用。第一個對話語標記語從話語連貫的角度進行系統(tǒng)研究的學者Schiffrin認為well常用于話語開端,表示說話者的回答與聽話者的期望不符,帶有反對、否認和拒絕等感情色彩[5];Labov和Fanshel指出當well用于話輪末尾或中間時,則表示轉移話題;Sacks、Schegloff和Jefferson研究發(fā)現 well既可引導一個話輪,又可預示話輪即將結束[6];Jucker提出的well的四個特殊語用功能則能全面包含上述功能:(1)信息缺失標記(marking of insufficiency),(2)面子威脅緩和語(a face-threatening mitigator),(3)話題轉換及話題引入(indicating a topic change or introducing direct report speech),(4)延緩標記語(a delay device)[6]。
國內研究者也多從語用功能角度研究話語標記語。冉永平把話語標記語的語用功能歸納為和Jucker類似的四點:(1)面子威脅緩和語;(2)延緩標記語;(3)信息短缺標記語;(4)信息修正標記語[7]。簡而言之,話語標記語對話語理解起到一個“路標作用”,“幫助聽話人識別各種語用關系,從而在認識上對話語理解進行制約”[8]。馬蕭研究英漢話語標記語的功能,并把它們歸納為制約功能、提示功能和謀篇布局功能[9]。李勇忠則從不同的角度提煉出話語標記語的語篇組織功能、人際商討功能和元語言功能,其中元語言功能“主要體現在情態(tài)上,表明說話者對命題內容的態(tài)度和情感”;此外,元語言還可對說話人的話語起“模糊作用”,“以保全發(fā)話人的面子”[10]。吳勇和鄭樹棠在研究well的語用功能時提出了態(tài)度情感功能(其他兩者為話語結構功能和信息功能),包括了會話者交際時表達的豐富情感,如猶豫、安慰、勸解、同意、寬慰、反對、妥協(xié)、驚異等[4]。
綜上,標記語well語用功能可歸為主觀和客觀兩大類:對話語結構進行組織與劃分,如開始話題、轉移話題、轉換話輪等,是相對客觀的功能;表達說話者的態(tài)度情感,如反對、延緩、妥協(xié)等,是主觀功能,也是本研究關注的方面。
透過話語標記語豐富的語用功能可以構建會話者的社會身份,因為語言和身份具有密不可分的關系[11]。人們在會話時不僅僅是交換信息,還在構建和重建自己的身份及其與世界的關系。谷小娟認為雖然語言形式和社會身份之間“沒有本質必然的聯(lián)系”,但是“身份的抽象社會含義卻包含在語言的使用中”。在這個過程中,語言主體“通過對語用規(guī)則的評價、協(xié)商和運用,不斷構建自己的社會身份”[1]。
其中關于話語標記語的運用與會話者的身份構建之間的關系主要集中在國外學者的定性和定量研究中。Anderson等人通過統(tǒng)計以英語、法語及西班牙語為母語的六歲兒童在角色扮演任務中運用話語標記語的情況,發(fā)現不同身份的會話者在會話過程中會選擇不同的話語標記語,如扮演醫(yī)生的兒童多會使用well和now等標記語,以顯示其權威身份[12]。Fuller采用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研究方法證明說話者自身角色的不同對話語標記語的使用(以well和oh為例)所產生的影響。她發(fā)現在訪談中采訪者作為聽者需要不斷地對說話者做出反應,因此比受訪者使用標記語更頻繁。而在非正式的會話中(朋友和家人間),會話參與者的標記語使用頻率又高于采訪者。她認為,雖然話語標記語和身份沒有一對一的聯(lián)系(a one-to-one correspondence),但是一些標記語會隨著語境的變化而變化,而另一些標記語則幫助標記和協(xié)商會話者身份(be part of the marking and negotiation of speaker roles)[6]。此外,Redecker,Jucker和Smith也對兩者的關系作了研究。Redecker認為well是標記語用結構(marking pragmatic structure)的標記語;Jucker和Smith把well稱作介紹性標記語(presentation marker)[6]。但雙方都得出相似的結論,即在不同語境和角色身份的情況下,會話者會選擇使用不同的話語標記語。
步驟一:標記語well的橫向分布統(tǒng)計。首先對《大地》中話語標記語well的數量進行統(tǒng)計,發(fā)現共有151處,其中,王龍使用84處、王龍?zhí)玫?0處、王龍大兒子10處、杜鵑8處、阿蘭6處、王龍叔叔5處,其余包括荷花、王龍其他兒子媳婦、黃家看門人、老太太、及故事敘述等28處(見圖1)。

圖1 《大地》中標記語Well的使用頻率和分布
步驟二:標記語well的縱向分布統(tǒng)計。根據王龍一生的身份地位變化情況,作者把它劃分為三個階段:發(fā)家前、發(fā)家后Ⅰ及發(fā)家后Ⅱ。發(fā)家前的階段包括小說第一章至第十五章,敘述了王龍娶妻生子、種地遇旱災、南方逃荒和回家買地的經過。發(fā)家后Ⅰ指從第十六章到第二十六章,主要描述了王龍積聚家產,成為“大戶”的過程,其中還寫到他娶小妾、為子女辦婚事以及妻子阿蘭去世。發(fā)家后Ⅱ指從第二十七章到最后第三十四章,敘述了王龍全家搬進城里的黃家大院,但仍強調不賣地,期間發(fā)生了許多事情,如洪水災荒、買丫環(huán)、孫子出生、戰(zhàn)爭爆發(fā)、堂弟找麻煩等。這三個階段清晰地勾勒出一個舊中國普通農民發(fā)家成為地主的過程。王龍在這三個階段使用的標記語well的頻率也呈現出明顯的差異性。發(fā)家前well只出現9次,發(fā)家后Ⅰ猛增至34次,而發(fā)家后Ⅱ則達到了41次(見圖2)。

圖2 王龍的標記語well的使用分布情況
步驟三:標記語well的表情功能統(tǒng)計。分別對王龍一生三個階段中使用的標記語well的表情功能進行統(tǒng)計分類。根據王龍具體的情感態(tài)度,作者選用了驚訝、無奈、惱怒、欣慰、安慰、疑惑等描述性的詞匯。具體分布見圖3、圖4和圖5:

圖3 標記語well在王龍發(fā)家前使用情況

圖4 標記語well在王龍發(fā)家后Ⅰ使用情況

圖5 標記語well在王龍發(fā)家后Ⅱ使用情況
從話語標記語well的橫向分布來看(見圖1),絕大部分出自王龍之口,而且研究發(fā)現王龍在使用well時要比其他人物更加隨意,似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例如:當王龍的大兒子提出要去南方讀書但還沒說出口時,王龍直接問道:“Well,and how now”(253)?當大兒子說出要求時,王龍緊跟著沒好氣地答道:“Well,and what nonsense is this”(253)?連續(xù)兩個well立刻描畫出了封建家庭中父親的不可動搖的權威形象。
這不僅僅因為王龍是這部故事的主人公,主要原因在于王龍的特殊地位。他是這個舊中國封建地主大家庭的一家之主,無論是經濟上還是婚姻家庭上,他都處于無可替代的絕對權威的地位。對他的父親、叔叔等長輩來說,他是家里的頂梁柱和希望;對妻子阿蘭以及小妾來說,他是父權制社會下女性唯一能夠而且必須依靠的丈夫;對子女們來說,他是生活等各方面必須聽從和尊重的權威;而對于家里的仆人來說,他更是一切行動的指揮者。
由上頁圖1還可以看出,其他人物對well的使用頻率也有個體差異。使用well頻率僅次于王龍的是他堂弟,這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土匪形象,后來又靠戰(zhàn)爭搖身變成部隊長官。他打著部隊的旗號,在王龍家白吃白喝,還與王龍的兒媳婦調情。王龍心里氣憤至極,但表面卻對他恭恭敬敬,好酒好菜招待,唯恐他帶手下毀了自己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家業(yè)。這個讓大家心里深惡痛絕表面卻對之畢恭畢敬的人出場不多,但當他帶著一幫所謂的士兵駐扎在王龍家時,他的話語中不斷地出現well,一個場景中多達5處,如:
對王龍的大兒媳:“Well,and it is a proper dainty bit you have,my cousin,a town lady and her feet as small as lotus buds!”(348)
對二兒媳:“Well,here is a good stout red radish from the country—apiece of sturdy red meat!”(348)
對王龍小妾荷花:“Well,and Old Mistress indeed,and if I did not know my cousin Wang Lung were rich I should know by looking at you,such a mountain of flesh you have become,and well have eaten and how richly!”
“Well,and it is an old bitch still!”(348)
對自己母親(王龍的嬸嬸):“Well,and here is your son and yet you sleep on!”(349)
相比之下,作為王龍的結發(fā)妻子、家里的女主人,阿蘭一生中使用的well卻只有6處,甚至少于自己的兒子和丫環(huán)杜鵑。聯(lián)系到阿蘭在家的身份地位,我們發(fā)現盡管在王龍發(fā)家的過程中有阿蘭的付出和貢獻,但在享受榮華富貴時卻沒有阿蘭的影子。可以說,阿蘭在家,特別是王龍發(fā)家后逐漸處于“忽略不計”的地位,她的身份地位決定了她的話語權。
從標記語well的縱向分布來看,王龍在他人生的三個階段中使用well的頻率相差甚遠(見圖2)。在第一階段,即發(fā)家前,王龍是一個貧窮的普通農民,只有一間土坯房和一點貧瘠的土地,在樸實而勤勞的妻子阿蘭的幫助下,努力地生活著,不斷和災害、戰(zhàn)爭作斗爭。在這一階段,王龍始終處于生活的被動地位,聽從上天的安排,祈求僅有的一點土地能盡量生產出多一點的糧食;遇到麻煩時還是妻子阿蘭站出來拿主意。這時的王龍只使用了9次well,這和他的身份地位是有密切聯(lián)系的。
在第二階段,雖然小說中只有十章的內容,但是王龍使用well的頻率猛增到34次,無論是對妻子小妾、兒子女兒、仆人鄰里,還是自言自語,王龍都常用well開啟他的話語。例如:
對妻子阿蘭:“Well,and now what?”(157)
“Well,now!”(157)
“Well,and we will do this thing,…”(280)
對兒子:“Well,and you are a foolish child to be forever thinking of this.”(307)
“Well,my second son,what say you of the thing your elder brother desires,…”(311)
自言自語:“Well,and other men are so and I have been good enough to her,and there are men worse than I.”(218)
“Well,it is not my fault if I have not loved her…”(270)
結合王龍當時的身份,我們不難發(fā)現well使用如此之多的理據。第二階段王龍逐漸發(fā)家后,成為遠近聞名的“富戶”,買地、娶小妾、為兒子操辦婚事等一系列的行為表明王龍的權威身份得到了確認。當新的身份構建時,標記語也會隨之變化。
到了第三階段,王龍家的財富還在不斷增長,并在城里買了大宅,全家住了進去,成為真正的“王家大戶”。雖然經歷了洪水災荒,卻也動搖不了“大戶”的地位。王龍舉足輕重的身份讓他在家享受著絕對的權威地位。隨著孫輩的出生,王龍也逐漸步入老年時期,雖然兒子們對他有些“陽奉陰違”,但在王龍心里自己一家之主的身份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所以在這個階段,王龍使用的標記語well多達41處,大部分集中在和兒孫的會話中。如:
“Well,then,prepare a court for me to use along…”(316)
“Well,and what now and what again?”(330)
“Well,and it is all in honour of your wedding.”(333)
“Well,but one lad must be on the land.”(335)
從圖3、圖4和圖5中well的表情功能分布情況來看,每個階段中王龍使用標記語well表達的態(tài)度情感都有明顯的差別。在第一階段發(fā)家前(見圖3),王龍使用的僅有的9個well集中在“驚訝”和“無奈”,剩下的兩處就是“惱怒”和“疑惑”。第二階段中well的表情功能立刻豐富起來(見圖4),并體現出不同的分布狀態(tài),位于前列的是“惱怒”、“安慰勸解”、“驚訝”和“欣慰開心”,其他的態(tài)度情感則包括“疑惑”、“協(xié)商”、“無奈”、“延緩”、“焦急”等。第三階段中well的表情功能又有所變化(見圖5),使用最頻繁的變?yōu)椤靶牢块_心”、“無奈妥協(xié)”、“惱怒”和“安慰勸解”。其他的情感還有“疑惑猜測”、“驚異”、“祈求”和“協(xié)商”等。這三個階段中王龍使用的標記語well的表情功能的變化實際上和王龍的身份變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第一階段中,作為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一貧如洗的農民,王龍的話語權是受他生活條件限制的。他的社會身份不允許他自由地宣泄他的情感,或者說,沒有提供讓他宣泄各種情感的機會。處于貧困狀態(tài)的王龍,他的人生追求就是人類最基本的欲望,即生存與繁衍,所以遇事時,王龍表現出來的反應要不就是“不明白”、“感到驚訝”,要不就是“無可奈何”,實在不滿意了,也就“惱怒”一下。例如,當妻子阿蘭第一次生孩子,堅持不請接生婆,自己一人在屋里生時,王龍反應是:“Well,here is a thing!”he said in astonishment(34)。當一家逃荒在外,有一天王龍拉黃包車討生活聽到燒水的老頭說打仗抓人時,王龍也用well表示他對戰(zhàn)事的不解:“Well,and but why do they seize my neighbour,who is as innocent as I who have never heard of this new war”(136)。緊接著,當燒水的老頭告訴他士兵們的悲慘結局時,王龍又用well表現出他的驚訝:“Well,but a man’s family”(136)?
到了第二階段,王龍已經從一個底層農民演變成一個擁有大片土地、生活富足、有妻有妾、兒女成群的地主。這時,他要處理的關系不僅僅是妻子兒女,還有小妾、仆人、租戶、親家等。所以他的情感一下子變得豐富起來:既有對妻子兒女的惱怒和不滿,如:“Well,and what nonsense is this”(253),“Well,and what is it to you”(255)。又有對小妾和子女的安慰與勸解,如:“Well,and a man cannot always think of the jewel he has sewn on his coat,but if it were lost he could not bear it”(237),“Well,and today I have heard of a pretty husband for you”(268)。又有對一家生活狀況的滿意與欣慰,如:“Well,and this boy will make a great merchant”(265),“Well,and I have chosen one he likes for him”(283)。還有對兒子長大不按他的意愿行事的無奈:“Well,and that poor fool of mine brings me more comfort than all the others put together”(249)。在眾多豐富的情感中,“惱怒和不滿”是王龍通過well表達最多的情感。當身份發(fā)生變化,也就是社會地位提高時,王龍的話語權得到了釋放:對妻子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批評指責;對子女他更能根據自己的意愿訓斥。此外,面對富裕的生活、成人的子女,王龍由衷地感到欣慰與滿足,同時,他還要擔當緩解妻子與小妾間和子女間紛爭的協(xié)調者,所以well又傳達出欣慰和安慰的情感功能。
第三階段實際上就是王龍的晚年時期。妻子阿蘭的逝去讓他感到悲傷,但兒子們成家立業(yè)、生兒育女又給了他些許欣慰,如:“Well,this also is my son”(312),“Eh-eh-well,there is rice and enough for all since we have the good land”(340)。然而,隨著兒子們不愿務農,逐漸搬進城里,王龍逐漸感到無奈,他只得一步步妥協(xié),如:“Well,then,prepare a court for me to use alone”(316),“Well,I shall be the next”(381)。最后和兒子們一起搬進在城里買下的黃家大院,遠離了他摯愛的土地——盡管他到死都強調不賣地。從第二階段到第三階段,王龍雖然名義上還是“王家大戶”的主人,但是隨著他的老去,家里的事情已是兒子們做主,實際上,王龍的身份悄悄地發(fā)生了改變:從一言九鼎的權威變成人老言輕的傀儡。王龍在這個階段使用的well集中傳達了此刻身份下的情感狀況。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發(fā)現話語標記語well的分布及使用頻率和人物身份構建之間存在密切的互動關系,兩者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第一,當會話者身份處于相對強勢的地位時,他(或她)使用標記語well更加頻繁和自如,反之,使用則有所限制。第二,會話者身份越權威,他(或她)所用標記語well的表情功能就越豐富,反之則越貧乏。這也是標記語well幫助標記和協(xié)商身份的結果[6]。當然,此項研究結果只是基于賽珍珠的文學作品《大地》的分析,不排除受作者個人使用標記語well傾向的影響。至于在其他文學作品中或自然語言中,標記語well和人物身份構建之間是否存在此種關系,還需選取相關語料作進一步分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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