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璐 玉走南
戴著電子鐐銬犯罪屢見不鮮
戴著電子腳鐐去犯罪的事情早已屢見不鮮,尤其是在巴黎周邊。6月23日,一名蒙面男子和同伙持械搶劫運鈔車;7月24日,一名男子冒充司法警察去一位老太太家搶劫;7月31日,一個有5起案底的男子和另一個有著17起案底的同伴游行時參加暴亂,這些人被捕時都還戴著電子腳鐐。8月6日,一名男子摘掉電子腳鐐在外販毒被警方抓捕。除大巴黎外,其他類似案例層出不窮,這讓人們不禁要問,電子監控措施到底是控制犯罪還是放任犯罪。
電子監控之下,罪犯仍繼續犯罪,這導致人們對電子監控犯罪的反對呼聲更加高漲。人們認為電子監控絲毫不能預防犯罪的再次發生。此外,基于電子監控的適用原則,很多時候只要罪犯們有言之成理的改過自新計劃,法官們似乎也樂于用電子監控的服刑方式給他們一個機會。這樣使得監獄外處于電子監控的罪犯大量增加,而相應的司法監管卻沒有到位,這無疑是個危險的信號。
監獄人滿為患電子鐐銬替代服刑
法國高企的犯罪率與其人性化司法、豐富的替代服刑方式不無關系。本應該在監獄服刑的囚犯有諸多機會可以獲得緩刑、減刑、監外服刑及假釋等。其他針對未成年罪犯的社區勞動、公民教育、司法監管等替代服刑方式更是不一而足。據統計,2013年年初,有19.5%的應服刑罪犯以替代方式服刑。這也就是說,五分之一的罪犯無需真正在監獄服刑。
因此,法國的監禁率一直相對較低。即使如此,法國監獄仍然人滿為患,床位不夠。因此,像電子監控之類的可替代服刑愈加受到法國政府的重視。
早在1995年,使用電子腳鐐進行電子監控就被法國司法部門列為重要建議。電子監控作為新型監控措施在1996年被引入立法,在1997年更是被列為替代服刑方式之一。但是,當時的電子監控措施只在固定時間內監控罪犯是否在家。
到了2005年,法國引入了具備實時監控功能的新型移動式電子監控。此類監控采用配備GPS定位功能的電子腳鐐,監控中心可實時監控佩戴者的方位。監控人員甚至可以劃定區域,一旦佩戴者離開允許區域就立刻觸發警報。2008年,法國新的立法又將這種移動式電子監控方式的適用范圍擴大至刑滿釋放人員,尤其是重刑犯、人格異常及性犯罪者等。
雖然法國在2006年就已經開始進行移動式電子監控的試驗,但到目前為止應用仍然有限,且主要用于重刑犯。2013年年初,全法國只有49名罪犯戴上了這種新型電子腳鐐。2006年至2013年,接受移動式電子監控的罪犯總數為168人。在11萬多名的替代服刑罪犯中,84%采用電子監控,其中99%以上為無法實時定位的傳統電子監控。
電子鐐銬替代服刑大受歡迎
雖然推行電子監控的初衷在于監控刑滿釋放后的慣犯,但很多監獄的其他囚犯也可以提出申請以替代坐牢。采用傳統電子監控替代服刑的人數從2009年的近14萬猛增到2012年的近24萬人。這些人中主要包括:被監禁的嫌犯、已判刑且等待入監的罪犯、申請假釋的人員等;愿重新融入社會且刑期或剩余刑期不超過兩年的囚犯,對于慣犯,刑期或剩余刑期在一年以內才能提出申請;服刑期滿但仍需后續司法評估、保安監控和司法監督的人員,尤其是重刑犯、性犯罪者等風險高的累犯。
在宣判以前,被告人可以通過律師向法院申請以電子監控代替服刑。而在獄中的囚犯可以向刑罰執行法官提出申請,由專門負責審核緩刑及幫助服刑人員融入社會的教養部門審核申請材料。他們會從當事人的職業、家庭、健康等方面的需要考察是否可以采用電子監控的服刑方式。刑罰執行法官將給出最后的裁決。
電子腳鐐一般戴在小腿上。接受電子監控的人員需要有固定住所,監控方會在該住所安裝一個監控盒。該監控盒用來接收電子腳鐐發出的信號。如果被監控人員在規定時間不在監控盒附近,監控盒無法收到信號將激活警報。然而電子監控的設計十分人性化,戴著電子腳鐐,被監控者仍可以從事日常的大部分活動,工作、洗浴、運動都沒有問題,進出超市也不會觸發防盜警報。
法官會根據被監控者的生活需要指定其在家的時間,比較常見的是晚上七時到早上八時必須在家。其余時間則允許被監控者外出工作、學習、和家人生活或接受治療等。法官當然不會允許被監控者在不受監控的時候跑去犯罪,但不受監控期間法官也似乎只能選擇信任。
如果一旦發生警報,監控方將會電話核實并通知檢察官、法官和社會化教養部門。社會化教養部門將聯系被監控者進行調查。對于不遵守規定的被監控人,法官可能收回電子監控的安排并重新將罪犯送回監獄,嚴重的將以逃獄罪論處。在整個監控期間,被監控者要全程接受社會化教養部門的監管。
(摘自《法治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