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敗家子

◎ 周開穎

遇上敗家子

◎ 周開穎

在跳蚤市場，有時候購物并不是重點，每個跳蚤市場的賣家都是講故事的高手，也是最有故事的人，他們才是整個市集的靈魂所在。

在柏林墻跳蚤市場，我碰到過許多好玩的事，其中之一是常常會碰到我們眼中的“敗家子”。

與專賣古董的市場不同，這里的人大多賣些家里閑置的物品，但由于部分是爺爺輩甚至更早傳下來的，所以自然也有些價值不菲的物品。有一次，我看到一本厚羊皮封面的法文書，從裝幀到插畫都精美無比，封面小字寫著1873。我問攤主多少錢，他喊了喊遠處坐在陽光下抽煙的女朋友：“有人喜歡你奶奶的書，多少錢？”那姑娘滿不在乎地說：“不要錢了，喜歡就拿走吧。”

還有一次，我看上一套幾十年前的Rosenthal茶具，年輕的攤主開價10歐元，我小心地問：“沒搞錯吧？這可是Rosenthal的！”他笑笑說：“我爺爺的，放在家里也沒什么用，你要還是不要，不然我要反悔了哦。”當然得拿下！我將它包得里三層外三層，沉得壓死人也要帶回國。

所以，“敗家子”絕對是二手市場上顧客最希望碰到的攤主。就在這個市場，還曾發生過一件事：一位女大學生用10歐元買下的油畫，最后被證明是沙拉契尼學生的作品，價值至少2.8萬美元。

印象里的德國人嚴謹而死板，這一點在跳蚤市場上也不例外。往往一件貨物開價22歐元，就意味這給了你2歐元的議價空間，低于20歐元，通常意味著買賣沒法繼續，更不要指望德國人會在你假裝離開后把你喊回來。實在的德國人不會漫天要價，蠻不講理，但這種討價還價的過程以及與當地人的交流正是在二手市場購物的樂趣之一啊！

（摘自《風景名勝》2014年第6期 圖/樂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