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萍
與愛恨不同,我對雪的來去
向來,束手無策
這是2013年的第一場雪
以立冬之名,浮想聯翩
蒼茫以外,目光泥濘。就連
一向得寵的車燈,也不得不提裾前行
血色全無。我那不時偷懶的心臟
像布滿龜裂和傷疤的水泥路面
既無力將大雪緊緊擁抱
也不敢敞開胸襟任北風逍遙
只好,把眼影涂到腦后
用事不關己的手法
將雪花的第六根扇骨一折兩段
好讓別人看不出我的悲喜,也猜不出
我的杏枝紅了誰的墻垣?
雪一直下,像飽經滄桑的棄嬰
這么多年,隱姓埋名
把苦膽,舔成淚汪汪的黎明
那張蟄伏許久的信箋上
一闕蔚藍和一闋小令的蹉跎
在這個冷酷到沸騰的夜晚,老淚縱橫
四十年啊!時間冰冷
情節干干凈凈。如果有人
恰巧路過我虛弱的睫毛
看見一樹臘梅或一朵白茶,那是我
用盡最后的體溫,綻放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