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對話

劉江生

在午后的一段時間里，我與自己對話。

一枚說石頭，像大徹大悟的星辰。

我把那枚石子輕輕放進你的掌心，卻發現你的眼角閃動著不可理喻的淚花。

這些石頭，從此岸到彼岸，距離并不遙遠。

過程卻走了千年、萬年，自從有了水，有了至柔的水，就有一只搖櫓的船，吱啞地在河面上犁動。

就有一個舵手，一個頭戴斗笠，滿臉皺紋的舵手，按思想的方式，假智者的心思風行于水上。就有渡者云集，渡前生之緣，渡今世之約，渡來世修行，渡生死之界。

我用一臉微笑來掩飾心中的無奈和煩惱，這是何等內功！輕易怎能做到？

敷衍生命的微笑，怎能化解人生的悲痛！

我拜托天上的那顆星，穿過你臥室窗簾的縫隙，用那柔和的光芒吻著你的香甜的夢。

這一切，不能言說，只有我和一顆星星知道。

如果能變，就讓我變成一顆星辰吧！

讓我的翅膀碰到云層。也可以常常碰到海浪，

我不安的靈魂，去傾聽波濤，去傾聽云海的洶涌。

我那搜索的雙眼，渴望美的層出不窮。

我的心企盼翱翔的自由……

肉體雖然不能騰飛，但，一個人的靈魂應該擁有一雙矯健的翅膀。

下雪的日子，愛情離我很遠。

我坐在城市邊緣的木屋里，任孤獨像影子一樣，跟隨著我。外面的雪很厚，我用手捂住心口，來驅走這越來越冷的寒意。

可你的身影卻伏在結冰的檐下，開成一朵霜花始終拉住我的視線，趕也趕不開。

我知道，我的等待其實很愚蠢。面對你無情的冷漠，我不該讓心也隨之凍僵。

我應該打開心窗，放出心中那團火，走近你，去燃燒你的無情。盡管，這樣的日子，你和愛情仍離我很遠。

春去秋來，本該到了收獲的季節，我卻只撿到一片滴血的楓葉。

無愛的日子，我只好閉緊雙眼。我怕，只有我一個人面對的墻隅，被淚水沖開。

該說的話，早已說完。當我微笑、當我揮手時，你是否已明白最后的那兩個字僅僅是“再見”。

只是秋風又起，那個無雨的早上我飄零的心情如初。回頭數一數行囊中殘存的留戀。背向陽光的角落，唯有相思在大聲唱著情歌。

讓聽者淚流滿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