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怡
車子在公路上安靜地行駛,車廂里,人們無聊地交談著。無論他們來自哪里,是怎樣的人,此時,都溫和地笑著。你也在其中。
你說,你要找一個地方,那里有微笑,有真摯淳樸的氣息。
然后,你來到了這里,一個偏遠卻淳樸的古鎮。很長很長的古道上,腳下的泥兀自滑滑的,田溝里的水潺潺地流著,近村的綠樹都籠在濕煙里。迎面走來幾個孩子,他們看見了你,朝你微笑著,你不禁也微笑起來。沒過多久,出現了一條河。河邊有人搗衣,有人挑水。河面上蕩漾著綠色的微笑。這微笑,似乎一直綿延了幾個世紀。
你走上石橋,石橋上有群孩子,光著腳丫,在橋上跑來跑去,快樂地叫著。你跟著他們的腳步,穿梭在縱橫交錯的小巷中。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又都不見了。你只好一個人走。
路過一所房子,木柴高高地堆在墻邊,門口的春聯被時光褪去了紅色,門楣上掛著一面小鏡子。你拍了好幾張照片。
門打開,皮膚黝黑的老農笑著問你:“破屋子哪好看?”你笑了笑,沒有回答。老農想招呼你進去喝茶,你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一直走著,路的前方有一口井。你伸了脖子朝里看,頓時,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井很深,很黑,你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這時,來了一個人,他說:“別怕,這水很甜的。”說著便提了一桶水上來,舀了一杯遞給你。你喝了一口,的確很甜,沁人心脾。
這里的夏天,微風輕拂,陽光透過樹葉射下來,就剩下清涼的味道。你又喝了一口,整個口腔都是清涼的。他問你:“甜吧?”你對他報以微笑:“很甜,謝謝你!”
你一路走來,這里的人們,看見了你,便和你親切地打聲招呼抑或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你心情大好,匆匆的腳步便不自覺地慢了下來。這時,忽然又下起了雨。你沿著小路跑,哪知巷子越來越窄。
終于,你看見了一家院子,頓時感到柳暗花明。一個婦人把你迎了進去,拿來了毛巾和溫茶。你感激地對她說謝謝。她笑了笑,這沒什么。婦人要把你留在屋里吃晚飯,你道了謝,出來了。
一個孩子蹲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地上的螞蟻,不時地用細樹枝輕輕地撥弄著。
你說:“你好。”
他抬起頭來看你,眼睛很亮很單純。
“你也好。”他嘻嘻笑道。
你離開了。身后的古鎮在你眼中漸漸成為一個模糊的焦點,依著涼涼的夜色。
天色漸暗,前方飄來了一點亮光。一位老人在煮茶葉蛋,看見了你,老遠就在搖鈴。你從他身邊走過,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停下的意思。
老人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坐回小馬扎,盯著煮茶葉蛋的微火,一動不動。
走過去后,你想了想,又折回,買了幾個茶葉蛋。
你提著裝茶葉蛋的袋子向車站走去,卻發現光芒隨你的腳步漸行漸遠。你回過頭,老人顫巍巍地把燈舉過了頭頂。
此時的你,已感到滿心芬芳。
(作者系湖南長沙市雷鋒學校學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