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波
營(山)渠(縣)戰役是川陜蘇區紅軍在取得反“三路圍攻”勝利后,于1933年8月至10月舉行的三次進攻戰役中的第二次戰役,這次戰役,從9月22日起到10月上旬結束,其不僅在軍事上取得了很大勝利,共計殲滅敵楊森部的第一混成旅大部,第二、第三、第五混成旅各一部,斃敵第十四團團長程棟梁以下干余人,俘敵第二團團長雍受康以下兩干余人,繳獲長短槍兩干五百余支。而且解放了營山、渠縣大部及蓬安嘉陵江以東、河舒以北廣大地區,使川陜蘇區向南擴展百余里,廣大人民群眾積極建立政權和地方武裝,熱烈參加紅軍,情緒極為高漲。雖然營渠戰役取得了輝煌的戰果,但其卻有著一些鮮為人知的戰役發起原因。
1933年6月,紅四方面軍粉碎了四川軍閥田頌堯的三路圍攻后,于8月1目,在巴中城召開了川陜蘇維埃政府第二次工農兵代表大會,通過了《目前政治形勢和川陜省蘇維埃政府的任務》的決議。會議決定在進行蘇區建設的同時,依托根據地,采取由北向南、各個擊破、全面推進的作戰方針,主動對敵發起外線進攻。所以紅四方面軍在部隊經過擴編與短期休整后,乘敵人新的圍剿尚未到來之前,于8月開始先后發起了儀(隴)南(部)戰役、營(山)渠(縣)戰役、宣(漢)達(縣)戰役三次進攻戰役,三次戰役的勝利不僅進一步擴大了川陜蘇區,使川陜蘇區和紅四方面軍發展到鼎盛時期。同時也為日后粉碎敵人更大規模的“六路圍攻”奠定了堅實基礎。
紅四四方面軍和川陜根據地人民,在粉碎田頒堯三路圍攻后,進行了各項建設,部隊得到了擴編和休整。一九三三年七月七日,蔣介石委任劉湘為四川“剿匪”總司令,令其統率各派軍閥對紅軍發動新的圍攻。但是,劉湘急于獨霸四川,在“先安川后剿赤”的口號下,繼續與劉文輝混戰,其部隊短期內難以抽出。鄧錫侯的部隊尚遠在川西。與紅軍直接對峙的軍閥,田頌堯新敗,元氣未復;楊森和劉存厚又因實力不強,力圖自保,以致到八月間,敵人新的圍攻尚未準備就緒。在這種情況下,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決定,乘軍閥之間矛盾重重、互相觀望之際,為進一步擴大和發展根據地,集中主力,從八月十二目至二十八日底,舉行了儀(隴)南(部)進攻戰役,解放了儀隴全縣,控制了廣元、昭化、蒼溪、間中、南部等縣之嘉陵江東岸廣大地區和陜南寧強縣一部,使根據地已發展到儀隴以南地區。
楊森雖然不愿給劉湘效力,但攝于劉湘兵多勢大,只好親率四、六兩個混成旅,參與二劉混戰,跟隨劉湘部隊應付了事。二劉混戰一結束,楊森參戰部隊立即回防原地。楊森為了阻止紅軍進入他的防區,將其六個混成旅,由北至南實行梯次配置。第二混成旅的三個團分別布防于營山以北,巴中以南的玉山場、鼎山場和儀隴東南重鎮立山場三點上。這是楊森部隊突向川陜根據地的前哨陣地,其旅長李朝信率旅部駐扎營山城,監視紅軍動向,企圖阻止紅軍從巴中方向來進攻;第一混成旅布防于渠縣前沿,其旅長楊漢忠率旅部駐扎渠縣縣城,企圖阻止紅軍從平昌、達縣方向來進攻,以保第二混成旅右翼的安全;第六混成旅部署在蓬安城北的徐家場、云霧山等地,其旅長羅潤德率旅部駐扎蓬安城,防止紅軍從儀隴、南部新政方向來攻,以保障第二混成旅左、后側的安全,接應第二混成旅;同時調延瑞精銳部隊從廣安花橋調至營山,保障第二混成旅后方的安全。并把寧相齊指揮的川貝五縣民眾聯合剿共指揮部是十個大隊,由西北至東南部署在儀隴馬鞍場一線,保障第二混成旅左前方的安全。以上各部,均控制險要地形,構筑堅固工事,重點設防,意圖阻止紅軍的進攻,特別是敵第二混成旅成為楔入紅軍身上的一個毒刺,隨時有可能對紅軍形成威脅。
在營渠戰役之前,由于楊森基于其與劉湘存在多年的尖銳重重矛盾,所以其決意聯合紅軍,想借紅軍力量打垮劉湘,為自己報仇雪恨,于是就背著蔣介石的特務,暗中派李麟昭到巴中得勝山與紅四方面軍領導人張國燾、陳昌浩聯系,秘密簽訂了“互不侵犯,互相支援”的協議。隨后,楊森根據協議又秘密給紅軍送去醫藥和通訊設備,并以李麟昭為代表常駐紅軍總部,擔任聯絡。儀南戰役后,楊森怕戰火燒到自己頭上,又派第五混成旅旅長夏炯到巴中與張國燾、陳昌浩聯絡談判。因此完全可以利用楊森與劉湘之間的矛盾,鞏固和發展統一戰線,分化瓦解敵人,消弱敵人的力量,保障根據地南邊的安全,集中主要兵力打擊劉湘部。因此從這種意義上說,當時不發動營渠戰役,是對紅軍更為有利的。但是張國燾卻極力推行王明“左”傾機會主義路線,認為楊森的前哨據點:點玉山場、鼎山場,突出于儀隴和江口中間,在儀南戰役后像一個拳頭抵在根據地胸部,成為紅軍繼續向外發展的嚴重障礙,而在敵人新的進攻到來時,又是最有利的進攻出發陣地。雖然曾中生、舒玉章等同志堅決反對,但張國燾等人卻仍堅持發動營渠戰役,破壞統一戰線,把本可爭取的人推向了敵人的一邊,甚至舒玉章還被陳昌浩捆了起來。就這樣在張國燾、陳昌浩的獨斷專橫命令下,為了解除這一威脅并向南擴展根據地,紅四軍、九軍、三十軍集中主力發動了營渠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