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戰勇
我從小愛好文學,十五六歲就試著寫一些小文章,那時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新聞、什么是文學。剛開始自然是退稿信雪片般地飛回來(那時報刊退稿)。失望之余我并沒有灰心,而是不斷地用寫作來磨礪自己,可以說是“屢敗屢戰”。 1975年,我在《河北文藝》發表了第一個很幼稚的短篇小說《新芽》。本來應該趁熱打鐵,再接再厲,圓我的文學之夢。然而,事情并沒有向著期待的方向發展,我像一顆流星般閃了一下就消失了。那時10年“文革”結束,打倒了“四人幫”,百業待舉,百廢待興,國家重掀經濟建設高潮。我受“三突出”框框影響,一時轉不過彎來,在創作上陷入困惑和迷惘。再加上考學、娶妻、生子以及工作和瑣事羈絆,我迷失了自己。我甚至懷疑過我到底有沒有創作天賦。到了上世紀90年代,我像一只蟄伏許久被春雷驚醒的蜜蜂,在春光中飛出來。我重新拿起筆,恢復了創作。不久,一些短小的散文開始在報刊發表。2002年出版了散文集《生命坐標》。我內心深處并不滿足于寫這些短小作品,我的理想是寫小說,用手中的筆忠實地記錄時代的脈動和人間的離合悲歡。于是我寫了歷史題材的長篇小說《趙南星傳奇》(趙南星是明代清官,祖籍河北,官至吏部尚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好幾個出版社也未能出版。我不甘心。山重水復之際,我開始寫中篇小說。幾經周折,終于陸續發表了幾個中短篇小說和一些散文。至此,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終于能在刊物上發表較大的作品了,這更燃旺了我心中的創作熱情。于是,厚重、豐富的生活經歷和身邊普通人的喜怒哀樂便紛至沓來,寫作也順暢了許多。我像孩子一般歡呼雀躍。我想,作家同其他職業一樣,也是需要鼓勵的。我相信,只要我還活著,就要做一個生活的忠實歌者,不負時代重托,用手中的筆,為廣大讀者寫作、歌唱。
最后,談一下這篇小說。我長期在機關工作,對同事間為職務的爭斗見得太多了。在機關,職位作為一種資源是有限的,而競爭者則是無限的。這就決定了官場將永遠充滿為職位的爭斗,有明有暗,有公開有隱蔽,有時比較溫和,有時則是比較慘烈的。同一機關難以產生真誠和友誼,沒有滋生真正友誼的土壤:因為彼此間很可能是競爭者或潛在競爭者。所以就有了小說中作為犧牲品出現的任伯軒,強悍、狡猾的張云龍和金鎮虎。晏志鵬雖然是靠寫材料上去的,人并不壞,但在壞人引誘之下,也助紂為虐,加入了“倒任”的行列。這些人湊到一起,在局長換屆前夕,上演了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機關里也確有像褚飛鵬之類的投機者,他們靠討好領導、見風轉舵、“會來事”而飛黃騰達。然而,過分聰明的他們,卻仍不免因“桃色新聞”而面臨“倒灶”的命運。像鄭會斌之類的“兩面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們在領導面前低頭哈腰,在下屬面前則是一副趾高氣揚的丑惡嘴臉。我深切感到,生活本身太豐富多彩了,盡管我試圖認真地表現它們,仍未能揭示生活的本質和生動燦爛。以后的歲月里,我將努力體驗生活,思考人生,盡力寫出恰切反映普通人生活的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