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巢居廉撞水撞粉法研究

◎張 璇

居巢居廉撞水撞粉法研究

◎張 璇

居巢、居廉是19世紀中后期廣東畫壇的兩位重要畫家，他們的小寫意形態，是在吸收了惲壽平的沒骨畫法、文人寫意花鳥畫的水墨法、傳統院體工筆法的基礎上，創撞水、撞粉法并將其發展。20世紀初，居巢、居廉的繪畫風格成為當時的主流，在近代嶺南繪畫史上具有里程碑式意義。

沒骨畫 居巢 居廉 撞水撞粉法

一、居巢、居廉撞水撞粉法對沒骨畫的發展

沒骨法最早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時期的張僧繇，但張僧繇的沒骨畫法只是局限在佛教繪畫中，并沒有被推廣。而“沒骨花卉”的真正出現要到北宋徐崇嗣時期，那么到了清初惲壽平所創立的“沒骨花卉”畫，不僅繼承了“數百年無傳”宋代徐崇嗣的風范，“為古人重開生面”，為清初花鳥畫“脫落畦徑，洗發新趣”。居巢、居廉的沒骨畫是從惲南田的沒骨花卉入手，又向宋藕塘、孟麗堂學習。他們領會其精神與觀察生活的技巧，融會貫通到自己的繪畫創作中，畫面構思新穎，又用“撞水”、“撞粉”法豐富了表現效果。畫面給觀者營造出了一種清新明麗而美好的意境。

二、居巢、居廉撞水撞粉法的創新性

居巢（1811—1865），字梅生，號梅巢。廣東省番禺縣隔山人。他工書法，尤其他的行草書沉著渾厚，質樸自然。能詩，抒發了所畫和畫論的體會，感情真摯。所畫學習了惲壽平的沒骨畫法，惲壽平的“沒骨花卉”改變了過去以線條勾勒來塑造形象的手法，以水和色交融來表現造型技巧，用筆輕快，設色明麗、淡雅，富于變化。形成一種“點花粉筆帶脂，點后復以染筆足以”的特點。對含苞待放的花蕾用濃色，盛開的花朵用淡色；新葉鮮嫩，老葉枯殘，且有蟲咬斑孔，以顯示花卉的前后、遠近層次和老嫩、已開、未開的程度，使花卉有立體感，真實感，顯得勃勃生機，整幅畫面看起來清秀明麗、神趣自足、瀟灑生動。而居巢總結惲壽平的沒骨畫法，有自己的心得，并出奇思。

例如在居巢的《荔枝圖》中，他畫枝干、葉子雖注重形似，但“寫”出為快的筆道不失書法傳統用筆的意思。同時水色飽滿，不少葉子都是畫的時候，水汪積成，水干后水漬很重由肌理效果增加畫面生動感。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他結合了宋人工整細致描寫的表現方法。在沒骨粗寫枝葉中，仔細刻畫了荔枝表面的紋樣。在表現良好的主次關系的同時，給觀者以圖畫“精”的意識。

居巢早期的作品也頗為工細謹致，而后期作品風格兼工帶寫，撞水撞粉的繪畫技法也成熟起來。居巢在清末花鳥畫有中重要的地位，是清朝中后期萬馬齊喑的畫壇出現的曙光人物，也是嶺南地區又一位令全國矚目的花鳥畫畫家。

居廉（1828—1904）字士剛，號古泉。居巢的堂弟。居廉跟隨居巢學習繪畫，在居巢的指導下進步很快，漸漸并稱為“二居”。他熱愛自己的家鄉，喜歡觀察生活中的場景，選取的作畫題材都是平凡的蔬果、山花、禽鳥草蟲。繪畫作品題材豐富，畫面體現出生機勃勃的景象。而居廉在畫法上的成熟標志是“撞水”、“撞粉”技法的自由應用。例如在《南瓜花草蟲圖》中，大片南瓜藤葉的處理就是典型的撞水法。畫上較深的底色后在葉尖撞進水，使底色向內及邊線推擠，干后即如圖。因受到了用力方向、紙的褶皺情況、用水多少等條件的因素，每片葉子都會有不同的肌理增加生動感。南瓜花運用了撞粉法，畫上朱膘后趁濕絲粉筋，略微沖化的效果正好表現花的滋潤感。所以說居廉的“撞水撞粉”法是吸收了惲南田、居巢的沒骨畫法之后的再創造。

三、居廉居巢撞水撞粉法的時代意義

在中國繪畫史上，將居巢、居廉二人并稱“二居”。他們承繼了惲南田以來的沒骨花卉畫法,并創造性地將撞水、撞粉之法發揚光大。居廉除了作為優秀的花鳥畫家之外，還在繪畫教學方面成果顯著。同時“二居”的花鳥畫那種來源于自然生活的盎然生機之清新，以及他們勤奮作畫的精神也對后人影響很大。因此“二居”的繪畫在近代嶺南畫壇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

[1] 惲壽平著.《南田畫跋》[M]. 西泠印社出版社，2008年1月版

[2] 孔六慶著.《中國花鳥畫藝術專史 · 花鳥卷》[M].江西美術出版社，2008年12月版

[3] 朱萬章著.《居巢居廉研究 》[M]. 嶺南美術出版社，2007年10月版

（作者單位：陜西師范大學美術學院）

（責任編輯 馮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