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墻

◎宋 梅

籬墻

◎宋 梅

曾幾何時，心，竟被肆意的藤蔓瘋長，以致我迷失其中，徒留滿眼荒涼。一路的磕磕絆絆、跌跌撞撞，我終于明白：原是我早已陷入深深的籬墻、掉進冰冷徹骨的“鐵絲網”。以心為起點，在這小小的道場中，隨著無數紋路的擴張，蜿蜒起我無懈可擊的保護網。因為，我不想永遠被埋藏在這瘋狂蔓延的凄涼。

這是道一望無際的籬墻，橫斷了我與世界的來來往往，不塞不流，不行不止。必定有什么，是我難以理解的；必定有什么，是我始終無法逾越的。但是，并不想就此放棄；更不愿，永遠塵封于這片令人窒息的“圍場”。

我也曾，偷渡三年滄桑，才迎來今日如星星之火的希望。但命運，不僅又一次拋開了對我的垂憐，還讓現實在我臉上甩下了響亮的耳光。于是，我本能地逃離，無助地反抗，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勇敢地正視了命運的目光。因為我知道，啟明星仍在天上！

有人說：“人生便是野薔薇，硬說它有刺，那是無聊的自刺；徒然憎恨它有刺，便也不是辦法。而是這樣，一看準那些刺，便立刻把他們拔下來。”也許，人生就該如此：不是立刻止步，也不是徒然增恨，而是直面不幸，俯視挫折。然后一鼓作氣，翻越橫在眼前的籬墻，憑借最孱弱的腳步，跳出世間最驚艷的舞蹈。

跨越，必定得經歷涅槃的痛。可當四處遭遇緊鎖的大門，時時迎接現實無情的鞭笞，我還怕什么呢？又有什么可畏懼的呢？就算愿望已凝成了淚滴，就算我一直漂流在苦海里，也再沒什么要緊的了。或許，遭遇籬墻阻隔的，不只是我，還有你、還有他、還有她、還有……

“有人抱怨上帝，因為玫瑰有刺；有人卻贊美上帝，因為刺中有玫瑰。”或許，歷經磨難的我應該常存希望、勇往直前，當我終于翻越那道籬墻時，我定能掬起塞納河畔的那一束陽光！

(作者單位：海南師范大學文學院)

（責任編輯 馮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