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喝醉了（外四首）

◎李春巖

詩人喝醉了（外四首）

◎李春巖

那張被霧氣蒙住的臉

是喝醉了酒的詩人

在花園中凝視著

靜靜水池和小屋

還有風撕碎的云

失色也叫不出聲

得啟程了心的一端

我懂得你詩的意向

又混亂地漂浮

是半生的蒼茫

是充滿著風鈴

如果說歲月像條河

你的詩在宇宙間旋轉

黃沙漠棕櫚樹黑駱駝

用她那皺紋布滿的圖案

奉獻著期待或者是愛

小狗的叫聲比汽車的燈光

更為人們熟記

只有那些長久地

眺望的人才會

看到明天的月亮升起

早晨嘴巴那樣干

喝醉了酒的詩人

看著兩岸舒展的人家

路中心有一塊石頭

或者僅僅是痕跡

絆倒了詩人的朦朧

也許是

也許是一百年了

四月風長出碧綠的麥浪

也許是一千年了

四月滋潤著扶搖鉆天的白楊

抖動著馨香的夢

翻飛在城市或鄉村

男人與女人

繞來繞去地尋找

一個美麗的童話

深深的痛苦

深深的幸福

都被人們久久珍藏

就在太陽風升起的時刻

四月里的微笑

無限輝煌

也許是一百年了

面對面談笑風生

也許是一千年了

杯對杯千杯不醉

我的朋友你說

歲月悠悠

觸摸紅了山野的楓葉

觸摸綠了平原的青紗帳

回歸者的喜悅

像雁陣劃出高亢激越的神韻

啊這也許

她和你一樣地

崇拜自己的故鄉

那一天里

太陽風騰起了

一個偶然長成黃色的臉

還有幾片帶雨的云

步出你的嫩葉林

去會晤悠長的相思

濕漉漉的雨季拉開了

透明的玻璃

一切陰霾都消失了

你焚燒月光下灰草帽

又拋起石頭打破靜謐

放風箏捉蝴蝶

一任川流地歲月掠起

把小路踩得很強硬

那一天里

時間凝聚著

那是古老的童話

飛在綠色的草坪上

不知陽光擁抱你

還是你親吻著陽光

心的軌跡

已經離開了

這座鋪滿足跡的小屋

來不及安頓

疲憊了的思緒

和多年的夢幻

我記憶的發條

像古舊的鐘擺

走走停停

白皮鞋和我

多次掛上浮塵

又多次經暴雨的沖洗

太陽風喚醒過

屋前種下的小樹

紅葡萄在燃燒

思緒該休息了

我躺在戈壁上

火辣辣的太陽

像吻著古老的墳

把她和浪漫的夢

在一起升騰搖曳

有誰能陽光與陰霾不分

哦我的白皮鞋

你了解這段生活

使我跌跌撞撞的命運

至今蓬勃著生機

已經離開了

這座鋪滿足跡的小屋

你在我的靈魂里

涉世不久

卻已經埋得太深

心的一角

扯開心靈的一角

籬笆墻的影子

丈量著思緒和孤獨

或螞蟻和鳥的距離

矛一樣的目光

刺破灰色臭氧層

就算筋骨皮瘦

也要撐起力量

捻碎九級

狂風的嘲笑

回眸

飄去的驛站

曾邂逅

筆尖劃過紙面

驚艷雪城下的火山

血脈舞醉了小路

夕陽西下

火苗還沒有燃盡

放棄所有的欲想

拾起年少時

那份久遠的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