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書法中的虛與實

◎儲明珠

淺析書法中的虛與實

◎儲明珠

學好書法的根本在于學會書法語言，懂得書法在向你講什么，展示什么，理解書法作品的真正內涵。書法是一門線條和造型的藝術，線條和造型則是書法語言的表達形式。在書法藝術中，線條的虛實及章法的變化也就是書法語言的無聲表達。

書法 虛實 藝術

一、書法藝術中虛實的辯證關系

1.在書法藝術中，虛即為白，實即為黑，黑白虛實輕重緩急間具有辯證的關系。以虛襯實的常見手法是映襯，可以產生鮮明的對比效果，能夠把事物的特征表現得尤為突出。在書法藝術中，映襯的情況也是多種多樣的，而以虛襯實則是其重要的表現形式之一，其目的在于突出實。

2.化虛為實則是從藝術形象的美學效果意義上而言，并非是經過“化”之后“虛”就不再存在。因為書法的章法里字距和行距的疏密變化多端，所以產生的視覺效果也各有不同，同時能夠給觀者帶來不一樣的心理感受。例如，書法在章法的安排上，不僅僅著重于點線的實有上，還注意沒有點線的“虛無”部分的圖形變化，使之從無到有，化虛為實，追求一個完美的虛實相生的黑白空間。“化虛為實”就是如此表現。

二、虛實相生的結字

1.書法能成為一門獨特的藝術，其原因在于能夠始終緊密地依賴漢字文化的背景。并且漢字獨有的特點又從根本上決定了書法的特點。進而言之，漢字的個體造型對書法作品的基本面貌起了決定性因素。漢字具有象形性，這使得書法體現出一種裝飾性，具有了空間形式美。從書寫結構來說，漢字具有“上皆覆下”“下以承上”的特點。但是書法的筆畫伸縮及粗細，又直接分割文字個體造型的黑白空間，決定了漢字個體造型之間的虛實關系。作為保留象形因素較多字體的金文，由于當時多用于宗教、政治的場合，故為了使其具有一種神圣莊嚴的威懾力，書寫者往往在文字筆畫的均勻與結構的嚴謹上投注許多精力，用以構建勻整的結體與布白。

2.在《中國書法里的美學思想》一文中，宗白華曾說：“字的結構，又稱布白。因字由點畫連貫穿插而成，故點畫的空白處也是字的組成部分。虛實相生，才能組成一個藝術品。”一些作品由于不夠注重布白，使得文字點線組織看似無誤，實則空白的幾何圖形太不美觀，同樣受者感受不到書法及漢字結構的整體美感。因此，怎樣處理好結字黑白相間的關系以及點線組合所帶來的圖形變化，達到“以虛現實，陰陽互補”的境地就顯得尤為重要，故成為每個致力于書法創作的人不懈追求的目標。其中，最重要的是書法家自身的修養及良好的空間意識。當然，想要做到自如地運用黑白虛實，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三、用筆虛實的拿捏

1.蔡邕《九勢》說：“夫書肇于自然。自然既主，陰陽生焉；陰陽既生，形勢出矣。故曰：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從書寫效果上講，中國的漢字能夠產生遞相映帶，無使勢背的妙處。《九勢》的論述，是指書法在對立統一的藝術處理過程中所產生的形勢。而能夠表現這一形勢的最重要因素就是筆的勢。古人用筆時特別注重起收，有著樸實無華的意趣。書寫的時候，往往凌空取勢，尖峰入紙，然后順著勢鋪豪行筆，繼而順勢提筆做收勢，使筆豪還原。

2.顏真卿是我國歷史上的一大書法家，其行書的用筆方式，大多都以順筆中鋒為主，然后深入淺出，其中截最重，使之出力在中行、墨象豐沛，具有十分強烈的美學情趣。王僧虔《筆意贊》云：“粗不為重，細不為輕。”這句話意在說明，筆畫的粗細形態并非只取決于運筆時著力的輕重。剛硬實在的提按運筆會使書法的線條僵硬。剛中帶柔，實中有虛，才能使線條的感染力增強。

四、虛實變幻的線條

書法就像無聲的音樂，有一種內在的韻律，毛筆隨著書法的韻律跳動。變幻無窮的線條可以使人獲得書法的節奏感，增強其韻律感。假如書法的線條沒有變化，沒有粗細、曲直、枯澀、濃淡等，不就和印刷文稿一般，怎么能從視覺而開拓到音樂的抑揚頓挫？在這種意義上講，書法是線條的一種藝術展示，流動的線條是筆創造的神奇結果。而用筆的虛實正是服務于塑造線條的。為了獲得好的藝術效果，書法家依靠毛筆書寫線條的各種技巧千方百計地使線條更具厚度，富有立體感。諸如中鋒、藏鋒、枯筆、飛白等手法最為常見。

五、探索章法的虛實

書法少有繪畫的人為造成的透視錯覺，獨存于二維空間。相對于一位深諳書道的書法大家，其用心處在于紙上的點線及廣大的空白處。清代笪重光在《書筏》中，闡釋黑白與分布的關系，如是說：“黑之量度為分，白之虛凈為布。”這句話道出創作中要時刻駕馭黑白虛實的變化及線條的流向。因此，可以通過結合文字造型結構，調整線條走向用黑白空隙填補章法。

結語

在書法藝術里，不斷探索二維空間的虛實現象，不斷研究人類把握藝術的規律，為書法注入新活力，書法將會發展得更好。

[1]孫過庭.孫過庭書譜[M]. 上海書畫出版社，2001.

[2]鄭曉華.中國書法藝術的歷史與審美[M].北京: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

（作者單位：駐馬店職業技術學院）

（責任編輯 馮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