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和月白風清的女人

子沫

女人分兩類，濃和淡。用兩個詞來形容：月黑風高和月白風清。

我認識的朋友有濃有淡。一位在高校教法語的朋友濃眉大眼，很妖媚，豐滿盈潤，她特別適合化妝，眼影口紅一上去，整個人立馬神采奕奕，顧盼生輝。有一天，幾個朋友約著吃飯，她匆匆而來，面容憔悴，問為什么，她說昨天沒睡好，趕時間，來不及化妝。掏出小鏡，描眉畫眼涂上艷麗的口紅，只是五分鐘時間，立馬光彩照人，又是美人一枚。

我們紛紛夸她，她笑著說：學生也這樣說我，某老師化妝真好看。濃美人吃起火鍋來辣不怕，吃得眼神放光，連辣油也可以舀出來喝下去，然后一口冰啤酒，冰火兩重天。朋友們跟她吃飯，往往最過癮。她很真實，從不隱藏，不裝。這也是我們不是同類，卻能成為朋友的原因。

朋友堆里也有淡的女人，細眉細眼，五官沒有亮點，但組合到一起，像一幅黑白寫意畫兒，瞬間生動明白起來。她不用化妝，皮膚透明清潔，毛孔細膩，彎彎一道眉，安安靜靜。

某一次，大家心血來潮慫恿她化妝，她一上妝，還沒有原來好看，顯得可笑而笨重，原來的清靈之氣完全不見了。細眉細眼變得滑稽可笑。亮點瞬間沒有了。她不適合化妝。好皮膚就是最好的妝容。她是往輕里打扮的人。

某一次，她穿黑色香云紗的改良旗袍，清透的皮膚，干干凈凈，黑白分明，是一種戴望舒雨巷里的女孩，可以悄然入男人夢境。她曾是我的一個瑜伽老師，自己還在讀著博士。有一天，她從我身邊走過，我聞到了一股清澈流動的香味，好像走過冬青樹。一問，她笑著說：我剛洗了手，用了點護手霜。她是任何時候都用護手霜和身體乳的女人。淡的女人像天然植物，美感悄悄地影響著周圍的人。

濃和淡都無妨，真性情、正能量就好。